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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能传给下一代的?”燕停道:“是——”哗啦——那瓷瓶被女人的衣袖拂倒。碎裂在地,红梅摔在地上,像一簇一簇的血花。“姑母当心!”燕停急忙道,“来人,快过来收拾一下!”永宁在一片慌乱中站得笔直。却没再动半分。*皇帝被控制了十年之久,终究是去了。燕停登位第一件事,便是要除掉把持朝政多年的永宁大长公主。永宁没让他多费力气。一把火连人带着那梅花、那红线、那琴都烧了个干干净净。*“本就不是夫妻,不必互相约束。”当时她在御前跪了两天两夜,最终求来的却是jiejie沅阳和陆证的婚事。她央求姐夫叫她meimei,心里也偷偷叫他哥哥。她宠溺陆极,只不过是想着自己同那个人的孩子也该是这样的模样。那时本不该骗他去学什么琴歌,也不该嫁什么驸马。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就是那个师父嘛跟侯爷师父关系很铁还狎过妓的那个他是侯爷叔叔,大家都以为长公主暗恋自己姐夫,但其实她一直喜欢的是姐夫弟弟第72章不得语风鸩瞧着练鹊的样子,心里不怎么得劲。她休养了些时日,被温秉打出的伤也成不了什么大碍了,便准备告辞。彼时练鹊斜靠在陆极身上,睁着惺忪的睡眼想要送一送她。风鸩道:“你这样的身子,何苦跟出来受累?”练鹊揉揉眼睛,笑道:“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怎么不值得我送?我巴不得日日同阿鸩在一起,你走了我当然要送你。”话说得漂亮,贵在真心实意好不掺假。练鹊从前武功高绝,这些人再仰慕她也不敢真的放肆。今时不同往日。风鸩听了话,心花怒放,就放了一条红色的蛊虫出来。“往日你都用风忱给的虫子,如今也来试试我的。”于南疆这些使虫用蛊的好手来说,蛊虫的地位无异于丈夫儿女。风忱喜欢养白白胖胖的虫子,风鸩的虫子却都是瘦瘦柴柴的,颜色也更艳丽些。它们长着许多肢节,也更加有攻击力一些。“你如今没什么武功,那臭男人若是欺负你,你就放虫子咬他便是。”风鸩又用刀划破了手指,递到练鹊嘴边,“喝了这些便能号令蛊虫了。”陆极只当做没听到。练鹊一路将人送到了船上,轮椅是陆极推的。陆极每晚都要推着她出来散心,对此驾轻就熟。即使如此,风鸩还是觉得此人不解风情,比不上自己。她倚着桅杆,道:“鹊鹊你回去吧?回去还要喝药呢。”练鹊微微有些不豫,显然是听到“药”就发憷了。风鸩捂着嘴笑起来。“我这次打算去望都拜访一位前辈,他或许能知道怎么治你的毛病。”风鸩道,“你千万等着我,不要想不开。”练鹊迎着日光笑得灿烂:“怎么会呢?我在你心中便如此不堪一击?”海风吹动两人的衣袍。风鸩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不再像从前一样打扮得像个野小子。她穿上了轻薄的纱裙,纤腰束素,钗环琳琅。比那个成日里装柔弱的姜如还要惹人怜爱。练鹊笑起来时,真正是笑在了她心里。风鸩是南疆的圣女,性情古怪,修的是媚功却从未爱过人。练鹊是风忱的朋友,于风鸩却是人群中最特别的一个。南疆女子地位极高,风鸩的地位也要比风忱高一线。她说着要去帮练鹊找神医,却十分诚实地直接去了青州。坦白说,练鹊那样的伤势,便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得。她先是在玄谷被废了武功,后来勉强调养着也能使出十之一二的功力,此后又频频同人打斗,算是又受了些无伤大雅的伤。被温秉困在齐云塔的那一次,她催动剑意逃跑,也动了些内力,这是伤了根本。同陆极走后,勉强又养回来些。堪堪要好时,她偏偏又到天枢岛来蹚浑水。她被温秉刺中了要害,这也是徐行盟能救的。可温秉早在天枢岛埋了火/药,练鹊服了能让人瞬间恢复功力的药。代价却是经脉俱裂。当时各派精英都齐聚天枢岛,其中也有不少医中圣手,这才护下她一条命来。风鸩从前觉得练鹊傻。只是她一腔赤子心肠确实动人,这才同她一道。江湖的水很深,练鹊是当中的最强者,却干净得如冰似雪。玄谷一战,练鹊被废了武功生死不知。风鸩曾派人寻过她,却得知她驾着一匹老马回乡了。那时风鸩想,这样也很好。江湖太乱,不适合她。徐行盟算是江湖中最讲公义的地方,可是这样的徐行盟里,也会有许多看不惯练鹊的人。然后练鹊背着一把剑回来了。那一日所有人都在逃窜,只有练鹊站了出来,孤身一人杀了温秉。后来风鸩跟着别人去看过那海滩。陆极忧心练鹊,抱着人就走了。温秉的头颅被扔在海滩上,同那些暗卫的尸骨在一处。风鸩没忍住,对着那头狠狠地踢了一下。那剩下的半艘船要沉不沉的,被人拉了上来,其余的都散落在海里,小半不知去向。风鸩却不必再去保护练鹊了。不仅是因为陆极护在她身边,而是她已是令众人心悦诚服的盟主了。力挽狂澜,孤剑救世。所谓的侠也不过如此了。风鸩要去寻一个人。背叛了这友情、背叛了整个江湖的人。*风忱是南疆的圣子,却快有十年没有回到故乡了。寨子里聚集了四面八方来的十来位长老。“风忱,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他闭上眼睛,说道:“风忱无话可说。”他被押上了寨子里唯一一座高塔。塔是一座石塔,和整个寨子的风格都很不搭。那塔是在山顶上,从十几代以前开始就是南疆养蛊王的地方。他和风鸩从前就是在这塔里长大的。*风鸩在最后一夜赶回了高塔。风忱被关在石室里。月光照不进来,却能听到猎猎作响的风声。在黑黢黢的夜里,那风声仿佛是能吃人的猛兽一般,肆意地舒展着爪牙。风鸩推开门,在黑夜里看他的样子觉得有些陌生。他穿着中原人的衣裳,也不再像从前那样随性地坐着了。像个严肃的小老头。风鸩觉得很不习惯,咳了咳,说道:“我来看看你。”风忱抬起头。风鸩能勉强分辨出他瘦削得过分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