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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火气。这般想着,宋玉璃慢慢开口:“我对太子确无非分之想,大人若是不信,等我父亲出狱,两家人可以开门见山的将婚事做个了断,绝不叫大人颜面蒙羞。大人若仍觉得不忿,我也愿意落发出家,自此远离京城,再不回来。”这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叫苏九卿几乎站不住。他冷冷看着宋玉璃,慢慢道:“落发出家?宋大小姐可想好了,如此一来,你这辈子可就毁了。”宋玉璃咬了咬牙:“只要能叫苏大人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苏九卿嗤笑一声,不置可否。“走吧。”苏九卿道,“我送你出宫。”宋玉璃愣了愣,心想,这果然是气消了?她一边想着,一边跟上苏九卿的步伐,二人走了没多远,便见皇后娘娘的轿子等在宫墙边。她站在轿子前,回眸看了苏九卿一眼。只见宫墙之下,苏九卿神色冰冷,唯独腰间宝剑上镶嵌的珠宝,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罢了,今次是把苏九卿得罪了,宋玉璃想着,日后再想法子弥补吧。回到宋家,想到邹夫人还被她关在柴房,宋玉璃便顾不得想苏九卿了。光是这件事已让她焦头烂额了。邹家的事决不能拖太久,还是得早些了解才是。宋玉璃盘算许久,决定从邹清雅的身上突破。邹清雅身边的丫鬟都被撤了,如今一个人被锁在小院子里,两个粗使婆子看着她,不叫她寻死觅活。宋玉璃进屋时,邹清雅正躺在床上,呆呆看着房顶,她眼角有两行清泪滑落,对宋玉璃置若罔闻。“表姐今日身体可好多了?”宋玉璃开口,见她不答,也不恼,只慢慢说道,“表姐可知,你的那些丫鬟都已被邹姨妈鸩杀,只要仔细些,你失身的事情便无人知晓。”邹清雅听到失身二字,面上一阵扭曲,仿佛痛苦不堪,她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瞪着宋玉璃,这一切的痛苦原本该是她来承受的。“可是邹姨妈却不这么打算的。”宋玉璃淡淡道,“她要报官,只是为了威胁宋家。”“报官啊表姐,若是如此,你的事可就宣扬出去了,到那时候,你还能活命吗?”宋玉璃似笑非笑看着邹清雅。“你胡说!娘怎么会!”邹清雅目眦欲裂。“邹夫人也是没办法,毕竟皇后娘娘逼得紧,若不然日后怪罪下来,只怕就不是失去一个女儿这么简单了。”宋玉璃笑了笑,回来的路上她已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个通透,是以格外胸有成竹。邹家并不是铁板一块,邹夫人再耍心机,可邹清雅却是得活命的。邹清雅听宋玉璃提到皇后娘娘,脸上警惕起来:“你都知道了?”“是啊,我都知道了。”宋玉璃面色一暗,“知道是皇后娘娘指使你们邹家,只因太子对我有意,皇后娘娘便要想法子让我赶紧出嫁,一计不成,便要毁我清誉。”是啊,一个落魄官员的女儿,是生是死,于那些达官显贵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呢?“可如今到这一步,邹夫人是要牺牲清雅表姐的性命和清誉了,我不知清雅表姐会不会心甘情愿为邹家的前途而死?”邹清雅如何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邹夫人膝下只两个孩子,但她是个女孩儿,早晚也得出嫁,邹夫人真正指望的,一直是邹守正。这一次为皇后办差,她做的不好,只怕会影响邹守正的前途,而自己又失了身,日后找个好人家也是不行了,还得多陪嫁嫁妆。邹清雅出身邹家,最明白邹家人的脾气。权衡利弊,视财如命,想当初逼死周家的时候,她爹爹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你想如何?”不过片刻,邹清雅便想明白了,她看着宋玉璃,沉声问道。“我请表姐帮个忙。”宋玉璃淡淡道,“只是第一步,我要知道,表姐引狼入室,为何会把自己给陷进去?”第18章邹清雅邹家到底如何行事,原本是给宋玉璃下的套为何反而坑了邹清雅?宋玉璃对于这个问题,一直有些疑惑,借着这个机会,她是想跟邹清雅问个水落石出的。邹清雅听了这话,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她嗤笑一声,看向宋玉璃:“你当真什么也不知道?”宋玉璃摇了摇头:“我确实并不知晓。”邹清雅听此,神色复杂地看了宋玉璃一眼,将这件事的始末细细讲了一遍。“我原本以为是你将计就计,派人将那红绸神不知鬼不觉地绑在我的院门上,可若你当真不知这件事,总不会是我那几个丫鬟搞的鬼吧。”邹清雅嗤笑一声,她看向宋玉璃,“却原来我这机关算计,你却是如有神助。”宋玉璃听此,并不答,她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只是却需要印证。“好了,既然把话说开了,我们不若来谈谈合作。”宋玉璃道。邹清雅道:“你要如何?”宋玉璃轻声道:“我要一份你亲笔所写,签字画押的口供,承认这件事是你们邹家自导自演,陷害我,却又将事情搞砸了。”“那不可能。”邹清雅一口回绝,神色间多少有些慌乱,若是有了那份口供,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失身的事情了。“这份口供我不会马上报官,定会藏好,若是邹姨妈当真与我对簿公堂,我才会拿出来。到那时候,你失身之事,已然败露,我拿不拿出这份口供也无甚干系。”宋玉璃说道。“只要你将此事写下来,我便安排你离开京城,宋家虽说没落了,但我世叔在江南还有些势力,我会托他们照顾你,等到了南方,无人知晓你的身份,你再好好寻个人家嫁了,岂不比留在京城又或者去登州更好。”邹清雅一时之间有些心动,只是背叛家人和生身父母,这于她来说,也是压力骤增。见邹清雅的神色松动,宋玉璃又继续劝道:“我还可以给你附上一大笔嫁妆,定比邹家出的丰厚,全部折成银票,交给你一并带走。”“且容我一个人好好想想。”邹清雅声音颤抖地说道。宋玉璃也不逼她,她起身,感慨地看着她:“表姐,女子活在这世上,处境艰难,纵然你我相互看不惯,但我却不会为难你。如今这局面,何去何从,还请你细细思量。”说罢,宋玉璃离开,徒留下邹清雅一个人静静坐在闺房之中。那一日,邹清雅在房中枯坐一整日,后来,她起身,问看守要了三坛杏花酿,尽数饮下。登州人善饮酒,邹清雅更是海量,便是三坛,也不过微醺,她坐在铜镜前,看自己姣好的面容。十六岁啊,还是花朵一般的年纪,因饮了酒,她面飞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