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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效率低,又没有化肥,才只能这么点产量,但是等到包干到户,再用上化肥,亩产量是一个劲地往上升,再过一些年,一亩地甚至能打下来七八百斤粮食。本国人口那么多,耕地就那么些,其实解决挨饿问题,就是要亩产量高上去才行,亩产量上去,一个靠积极性,另一个主要靠化肥。只不过她知道这些,是因为她见识了后世的蓬勃发展,见识了国家的繁荣昌盛,知道后来这片土地是以怎么样的速度在日新月异地发展,但是他呢,他应该是不知道的,现在竟然能预见接下来的亩产量?当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萧胜天却道:“我是大概估量的,也问过人家别的地区包干到户以及用了化肥后的产量,咱们县达到这个水平没问题,以后说不定还能更高,科技总是在发展,过几年可能又冒出来新法子。”顾清溪顿时明白了。萧胜天:“你家有了这些粮食,你哥嫂再额外做些编织,日子应该不错了。”顾清溪看过去,却见他已经收起了笑,幽黑的眸子中有着几分和这个年纪并不相称的笃定从容。她轻轻“嗯”了声:“是,应该可以吧。”一时不免想起,说是下棋的时候,普通人想一步两步,高手可能想三步五步甚至想到了整盘棋,可能萧胜天就是那种,早已经将所有的路数都想明白了,才能几乎未卜先知。他连打扑克都能敏锐地体察到别人的牌面,将别人的反应算计在内,想必商场上亦是如此,这样的人,不是因为时代变革成就了他,而是他无论处于任何时代,都注定是出类拔萃的弄潮儿。萧胜天低头看她,看她安安静静地垂着眼睛,一时凉风扑面,他想起前天进城霍玉灿说的话,犹豫了下,到底是道:“这两天,我一直忙着。”那话里,多少有些解释的意思。顾清溪听出来了,她随口这么问:“忙什么呢?”确实是好奇的,这几天,她没想找他,他也就没找自己,难免想多了。萧胜天:“这几天村里要分地,忙着把地丈量了分成块编号,还得时不时跑公社里,他们都忙,我没亲没故的,又不用做亲戚,正好给他们当苦力去。”顾清溪顿时明白了,敢情这是去村里帮忙去了。萧胜天又说:“对了,开春花生棉花都该种了,到时候肯定需要化肥,你家的化肥,不用cao心,到时候我来解决。”啊?顾清溪没想到这一出,忙说:“那,那不用吧。”地还没分到呢,再说这是大事,她肯定不能沾这种大便宜。萧胜天问:“你家地里不用化肥?”顾清溪当然知道化肥对于提高产量的重要,她一时噎住,不过到底是道:“那也不行啊……我父母那里也没法解释……”萧胜天却淡淡瞥了一眼:“我能让你为难这个?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顾清溪还待要说,萧胜天却是已经转移话题,问道:“这几天还干嘛了?”顾清溪觉得自己脑回路想猫玩耍过的线团,已经有些打结了,她想了想:“也没干什么,就是走亲戚啊,串门啊,在家里帮着干点活,剩下就是预先下功课,读读书了,你之前给我的那些英文书我挺喜欢的,一直在读。”萧胜天:“这次考试怎么样?”顾清溪想起这个,笑了:“考得挺好的,第一名。”萧胜天自然是听说了这个,他望着地上的荒芜,声音竟多少有些异样:“那真好,恭喜你。对了,你什么时候取的成绩?”顾清溪没多想:“就初三那天,坐人家牛车过去的。”寒风轻轻吹起,吹着地上枯草,枯草尽皆倒下。他望着远处那不青不黄的大片麦田,淡声问道:“过年时候,县城里挺热闹的吧?”顾清溪:“还好吧,其实我也没细看,而且好多地方都关门了,毕竟过年。”萧胜天听到这个,却没回话。顾清溪感觉到异样,想了想,只好问道:“你这几天一直帮村里忙?”他淡声说:“也不是一直帮村里忙,前天去了一趟县里,筹备着年后化肥的事。”顾清溪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他好像今天情绪和往日不同,语气间也有些不咸不淡,一时心里怪怪的,但要这么回去,又实在舍不得,便只好硬着头皮问:“化肥的事,还顺利吧?”萧胜天:“还好。”顾清溪:“哦。”她心里越发有些失落,更觉得他不对劲。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位叫秀菊的小姑娘,大过年的,难免走动多,是有什么事吗?她相信萧胜天,不会轻易就那么变了心思,但是——她抿唇,看向远处的方向,远处的山模糊得仿佛小孩子信手涂鸦的水墨。他到底是想说什么?萧胜天见顾清溪不说话,沉默了片刻,到底是看向她,一脸淡然地问道:“你去县里,碰到霍云灿了?”顾清溪点头:“是。”萧胜天:“说什么了?”顾清溪越发觉得古怪,那就不是那位秀菊了,是和霍云灿有关?但自己和霍云灿统共没说几句话,难道是霍云灿说了什么?顾清溪:“也没说什么,就街上打了个招呼?”她打量着他,疑惑地道:“怎么了,是他说什么了?”她的目光如此坦然清澈,猝不及防间,萧胜天有些狼狈地转过头去。他忙道:“没什么,就随便问问,”顾清溪挑眉,打量着他。萧胜天感觉到她的目光,他抿着下唇,无奈地笑了,之后道:“真得随便问问,你别多想。”顾清溪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和霍云灿说了几句话,我记得……他和你是朋友,他还说要送我过去后街,不过我没应,走几步路的事,我肯定不至于麻烦人家。”总觉得他好像有些泛酸,但自己和霍云灿说话,也是因为人家帮过自己,况且那是他朋友,也没多说什么啊!萧胜天听顾清溪解释这个,自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是想问什么,又是在意什么,便忙道:“我和他很熟,麻烦下也没什么,你不用在意这个。”顾清溪越发搞不明白他的心思了。她觉得萧胜天分两种,一个是在她面前略有些拘谨的萧胜天,心思能让她轻易看透,那是对她完全不设防的,另一个则是那个理智回笼的萧胜天,吊儿郎当放荡不羁,却又胸有沟壑。后一个萧胜天,像一座迷宫,她看不透,也走不出来。“嗯。”顾清溪轻应了声,却是低下头不再说话了.“怎么了?”萧胜天低首,看着她垂下的睫毛。姑娘家浓密乌黑的睫毛轻轻地颤,像春日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