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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烟火能喷老高老高的,一簇簇的彩花像点燃的流星一般四溅开来,飘出金色粉末,把半个村子都照亮了的样子。看完了村里埋的几个大烟火,廖金月满足地回来,下了元宵,一家人各盛了一碗。廖金月另外又多盛了一碗:“建国,这碗你给胜天送过去吧,人家昨天帮咱们干活,出了不少力气。”顾建国一听就不高兴了:“娘,要去你去,我可不去。”廖金月只好喊顾保运,可顾保运已经拎着小马扎去街上了,她又看陈云霞,陈云霞是看顾建国脸色的,男人不同意,她当然不可能去给一个年轻小伙子送吃的。转眼屋里就剩下顾清溪了。廖金月:“你给人家送过去吧。”顾清溪一愣:“啊?我?”廖金月:“对。”顾清溪小声嘟哝说:“我还得看烟火去呢……等会村里还有一拨。”廖金月:“送了你再去看啊!”顾清溪:“好吧。”****************元宵节的晚上,村子里热闹得紧,从家里走出来,一路都是小孩子在笑跳玩闹,成群结队的比赛放烟火。顾清溪捧着那碗元宵,挑小道走,走得快,没多久就到了萧胜天家门口。萧胜天家以前是大户,家里宅院一排一排的,占了老大一片地,后来家里不行了,许多宅院都被人家拆了扒了或者占了,如今只留下孤零零的这么一处了,并不算太大,不过可以看得出,那围墙,那屋檐,还有那门墩子,无一处不精致,雕花带纹的,那是过去能工巧匠精心雕刻打磨的。顾清溪之前也曾从村口经过,也曾远远地看过,总是会有种异样的感觉,仿佛那精雕细琢的门楼红砖绿瓦都透着一种让人心颤的神秘,那是他所住的地方,于是她不好靠近的地方。如今却光明正大地过来了。她犹豫了下,才抬起手来,轻轻敲门。一下,两下,三四下,里面并没有人回应。顾清溪有些失望,难免胡乱想着,该不会根本不在家吧?他人缘好像挺好的,也许在外面和人玩烟火。他们村里肯定自己也埋了烟花,这时候难免需要几个年轻小伙子跑前跑后,少不了他。正想着,却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远处的烟花绽放,这里的夜色却格外寂静,她听着那脚步声走近了,只觉得那声音踏在自己心上。“谁?”少年的声音隔着门板在夜色中传来,听上去懒洋洋的。“我……”顾清溪并不好高声说,怕引人注意,只能低低地这么答。门里面安静了一会,之后脚步声近了。门闩被拉开的声音响起,木头和木头的摩擦如此清晰,之后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圆月犹如水银般的光华洒在这古老的门楼前,他一双晶亮的黑眸含笑望着她,因为太过惊讶,剑眉微微耸起。她微低下头,将手里那盖了笼布的元宵碗递过去,也不看他,只是说:“给你,元宵。”第47章元宵节晚上萧胜天却是不接,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他头发还是半湿的,脸颊旁还残留着水珠,身上只胡乱裹了一层厚棉袄。他好像刚洗过澡的样子。月华清冷,带着湿意的眉仿佛有了神秘的魅惑,而他的眼睛里比烟花还亮,清澄明亮,就那么看着她,好像要把她吞噬了。“干嘛?你不要?”顾清溪脸面红得犹如一幅红缎子,她低声道:“不要我拿回去了。”“拿回去,你交不了差。”萧胜天笑着道:“是你娘让你送来的,你拿回去你娘说你。”“你!”顾清溪当然不会回去,但是他这么说,却是让她有些无奈,这人好坏,有恃无恐的样子好生嚣张。她无奈,又想笑又好气:“你可真能装。”萧胜天好整以暇地抱着膀子,斜靠在大门上,潮湿的发垂在额间,就那么笑望着她:“我怎么能装了,你说来听听?”这还用说吗?顾清溪想起白天的事:“你故意装可怜,骗我娘,让我娘心疼你。”萧胜天:“你娘她深明大义,知道是非好歹又善良慈爱,当然会心疼我。”顾清溪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大尾巴狼他最会装了,只能道:“我偷偷问了,你是和人家换的地块是不是?”萧胜天浑然不在意地道:“是,别人抽中了,哭天喊地的,我和人家换了,人家高兴得很,说我是学雷锋做好事。”顾清溪:“我娘还以为你们村里的人欺负你故意坑你给你这块地!”萧胜天无辜地摊手:“这话我可没说,是她老人家自己想的,她自己想多了,我也没办法啊……”顾清溪:“……”这人太坏了,简直想摔他一脸元宵怎么办!她咬牙切齿,半响才说:“你果然就是故意的,故意挨着我家!故意去讨好我娘!”萧胜天:“我就想挨着你家就想讨好你娘怎么了?”顾清溪愣了下,之后低声说:“那你也不要那么直接……你看我娘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平时也就罢了,但是他明晃晃地出现在家里人面前,那种只能强行按捺住心事的感觉,太难熬了。萧胜天垂眸间,声音温和堪比月华:“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娘这么好,如果她是我娘,那该多好。”顾清溪听着这话,心神微动间,最初是感动,之后想想不对,他这话却是别有意味,一时不由软软地瞪他一眼:“你倒是很会油腔滑调!”萧胜天望着她,低声道:“怎么油腔滑调了,说得是实话。”顾清溪:“我才不信!”萧胜天看着她,眸中火更盛:“那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行不行?”少年清朗的声音带着哑意,他微俯首间,淡淡的胰子香萦绕在顾清溪鼻翼,这其中好像还有些微的酒意。他说出的话如此直接坦率,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低首,小声嘟哝:“你瞎说什么,我不要。”萧胜天:“那你要什么?嗯?”他越发凑近了,低低的,那声音几乎就在耳边,犹如丝绒一般摩挲着人的心。她脸面泛烫,身子都有些酥软无力起来,心慌意乱:“你离我远一点!”萧胜天当然不,他的眸光带着醉人而深沉的温柔,越发轻声说:“清溪。”顾清溪没说话。萧胜天:“清溪,清溪。”顾清溪:“干嘛?”萧胜天:“就想叫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叫起来很好听。”顾清溪几乎想落荒而逃了,也许是夜色太美,也许是烟火太绚烂,甚至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