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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眼看看萧胜天,生怕他发现自己这么笨拙,赶紧扭过身子去挡住,不让他看到。最后好不容易削好了,萧胜天拿去切成了块,连同那已经焯过的牛rou一起放在锅里,盖上盖子,开始炖起来。厨房里没啥事了,两个人过去了正屋,顾清溪放下书包,开始学习,萧胜天也从旁拿来书看,顾清溪看了一眼,他看得是流程工艺方面的书。他其实很刻苦上进,旁边还摆着改革开放的,以及经济法律方面的。秋日午后的阳光自窗户照射进来,朝南的屋子格外暖融融,这么舒爽的秋日,在那落叶扑簌的细碎声响中,一切都变得静谧安详,让人不由自主地发懒。顾清溪做完一道题后,从书中抬头看向旁边的萧胜天,在缕缕阳光下,他的侧脸像是洒上了一层碎金的纱,完美得让人心动。一时想继续做题,却是不能,竟有些心猿意马。偏生这个时候,萧胜天侧首看过来:“刚才那张卷子做完了?”顾清溪:“嗯。”她觉得他根本没看自己,怎么竟然知道自己在做卷子?萧胜天凑过来,温热的气息萦绕而来:“那休息放松一会吧。”顾清溪:“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笼罩过来了。************屋子里温馨静谧,不同于往日骤然而来的渴望,这一次他如和风细雨,轻轻吹过她的发梢,落在她的脸颊,又以一种舒缓的节奏往下,顺着她修长的颈子,落在那柔腻秀白的肌肤上。一切都是不温不火,阳光暖融融地包容着她,她放松地仰靠在古老的木制圈椅上,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温存。过了好一会,萧胜天的指尖落在她的领口处的扣子上,那扣子是秀雅的蓝色塑料小扣子,晶莹剔透。此时的顾清溪迷惘地看着他,乌黑的发因为后仰的关系而散落在椅子上,露出她光洁柔腻的额头,唇微微张着,脸上泛着一层潮湿奇异的红。这种事,有时候就是一道门槛,你踏进去,不踏进去,就是一念之间。当所有的便利都呈现在自己面前,当心爱的姑娘以如此单纯又蛊魅的姿势斜躺在自己面前,再进一步,就是动一动手的事。萧胜天把玩着那蓝色小扣子,终究是没解开。他放开了手,俯首过去,爱怜地吻她的额头,还有她的脸颊,又去用书里提到的,法国人的方式去深深吻她。听她呢喃呜咽,看她被亲得眼神湿润,看她柔软地犹如一条鱼般瘫在那里,他会觉得,她确实已经是他的了。“真想这么要了你,让你给我当媳妇。”过了好一会,他在她耳边低声这么说,言语中依然饱含渴望,说出的话却是直接火热。顾清溪没说话,她侧了侧脸,揽住了他的腰。其实她何尝没有一些想法,许多埋藏的渴望被唤醒,特别是在这温煦舒适的秋日,她希望能去尝试上辈子没有做过的,去感受那从未享受过的。*************萧胜天放开了顾清溪,说是去厨房看看锅,顾清溪茫然地坐起来,攥着那椅子把手,倒是愣了好久。后来才想起来,整理了下衣襟领口,那上面还残留着他指头的温度。她傻坐了一会,才拿起笔来,试图收敛起心神,看看题,背背公式。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背公式仿佛是最好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开始心里烦躁一片,根本不行,后来就可以了,心里那nongnong的失落感也淡了。她这里默念了好一会公式,萧胜天却一直没回来,她转首看向窗棂,外面落叶滑过,在窗棂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仿佛翩翩飞过窗前的鸟。细听时,簌簌之声不绝,并不是落叶的细微之声,而是水声。外面没下雨,所以这水声……是他洗澡的声音吗?顾清溪等了一会,等到那水声停了,才走出去。明艳的太阳自树梢洒落,他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黑色的短发湿润地搭在前额,显然是刚洗了澡。“今天过去工厂,想着洗洗干净。”他看到她看自己,扬眉,这么说。“嗯……”顾清溪心知肚明,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也就不提了,免得彼此都尴尬。一时恰好看到他换下来的衣服,就搭在一旁的木架子上,便拿起来:“你去看看锅,我帮你洗吧。”萧胜天愣了下,忙道:“不用,你学习去吧。”顾清溪坚持:“我帮你洗就行。”萧胜天:“还是算了。”顾清溪更加坚持:“我现在不想学习。”萧胜天也就不说什么了,于是顾清溪拿起来,放在旁边盆里,就要倒水,倒水前,她想起来掏掏口袋和裤兜,别有什么东西被她洗了。谁知道这么拎起来细看的时候,便看到,那两条裤腿之间,有一些可疑的濡潮,显然并不是简单地被水打湿,湿中泛着一些白色。顾清溪愣了下,她这才隐隐感觉,上面有一些男性特有的味道。她刹时明白了,明白过来后,脸红耳赤,心跳加速。他在关键时候忍住,指尖凝在自己领口的扣子上,但其实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平静,私底下不知道忍成什么样。顾清溪也明白刚才为什么他不想让自己洗衣服了。她傻傻地坐在那里好一会,才僵硬地抬起手,去洗那裤子,洗的时候,更是面上发烫。一时洗完了,攥干了,晾在外面的晾衣绳上,她便静默地过去继续学习了。萧胜天显然也有些不自在,在她身边像一头大尾巴狼一样转悠了半天,好像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一样。——顾清溪猜着他应该是心虚。好在这个时候,土豆炖牛rou可以吃了。萧胜天从街上用粮食换来的馒头,那馒头不是家里寻常蒸的,而是瘦高戗面馒头,很有嚼劲那种,而牛rou已经炖得酥烂,汤汁浓郁暗红,再配上大块的软糯土豆,吃起来味道格外好。顾清溪吃着这个的时候,忍不住想起去年冬天,去年冬天,自己挨饿受冻,这才大半年功夫,感觉过去的苦日子好像不会再来了。而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好,不会再挨饿,物质生活也丰富起来。“那个……你别多想。”萧胜天突然道。“啊?”顾清溪抬头看他。“就是那个。”萧胜天耳根都泛着红,不过还是艰涩地说:“别多想。”“嗯,”顾清溪明白了,低声说:“我没多想。”其实她能理解,因为她也很渴望。他对自己那么好,今天的太阳让人的身心都跟着舒展开了,她也很想。“那就好。”萧胜天低着头,哑声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