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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想收,不过看旁边的顾清溪没反对,那意思是让他收着,当下也就收了。而这个时候,关于王支书家的处理结果也出来了,现在是严打时候,有些人甚至因为偷了别人一个馒头就直接关十年的,更何况王支书家这种情况,属于恶意毁坏别人前途,便扒了王支书家的官,从此后别想当支书了,又进行了处分,并予以罚款,如果不罚款,就要坐牢。王支书家自然是不想坐牢,只能是拼命凑钱交罚款,于是连着好几天,村里人都能看到,王支书家把自己家正中间摆着的那石英钟拿去卖了,又把自己家的收音机拿去卖了,最后连儿媳妇陪嫁的缝纫机也卖了。王支书媳妇愁得要命,儿媳妇整天抱着孩子哭天抹泪,几个儿子也都是耷拉着脑袋,见到了都躲着。不过村里长舌妇多,看到这种热闹,怎么可能不打听,慢慢就知道,交了罚款,家里都要搬空了,总算是不用坐牢了。村里很快选出来新的支书,王支书家算是彻底败落了。以前他家当支书,在这村里是天大的官,少不了嚣张一些,特别是他家媳妇,平时张狂着呢,如今墙倒众人推,说什么闲话的都有,嘲讽的挖苦的故意去看热闹的,那真是成了村里最大的笑话。王支书儿媳妇回去娘家,娘家都为难地说你婆家摊上这个事儿害得我们没法做人,为了这个,儿媳妇一难过,干脆就离婚了,回了娘家再也不回来,说是不想天天丢人现眼。不过即使这样,萧胜天也没放过。那天晚上王支书趁着天黑,出去自己村头锄草——自从他从公安局被放回来,整个人就缩头缩脑的,不好意思往人堆里凑,都是看着天晃黑大家不怎么出来了,才出去干点活啥的。谁知道刚走出村口,冷不丁地就看到了一个人,倒是唬了一跳。那人用一块布蒙着脸,站在那里,像一头扎在黑夜里的野豹子,眼神一股子凶悍劲儿。可王支书当然能认出来,这不就是萧胜天吗?遮住脸也认识,就他那体格,一般人真没他高!王支书怕得要命:“你,你干嘛?我已经交罚款了!你想怎么着,你,你别乱来——”说着,人就往后退。然而萧胜天却一步上前,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子:“你当支书当得挺自在,不老老实实的,竟然还想着给人家姑娘做媒?你当你是什么?”王支书怕极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可不敢了,你不要乱来,不然公安局饶不了你。”萧胜天凑近了,压低了声音,语气中都是狠劲儿:“满村都知道那是我对象,你还想着给她做媒,你和我有仇吗?这是要抢我媳妇,还是故意给我使坏?”王支书两腿抖动犹如筛糠:“我也没想这么多,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萧胜天抬起拳头来,对着他左脸揍过去。王支书发出惨叫。萧胜天冷笑一声,抬起拳头来,又对着他右边脸揍过去。王支书捂着脸要跑。萧胜天追过去,一脚把王支书踹翻了,狠狠地揍了一通,这才痛快。最后,他揪着王支书的头发:“别想着去报警,不然你往年做的那些事,我这里可是帮你记着的。”王支书惊恐地看着他:“你,你,你太狠了!”萧胜天挑眉,嘲讽地笑了下:“我能扳倒陈宝堂,你以为我就对付不了你吗?你想坐牢吗?”说完后,他啪地对着王支书已经肿成猪头的脸又是一巴掌。王支书却是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了。***************王支书被打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对于这种挨打的事,大家竟然没同情,反而都暗地里嘲笑,觉得也是活该了,难道不该被打吗?“他如果这么对咱家,我要早打他了。”有那气血方刚的年轻人拍着桌子骂:“活该,打得好!”至于谁打的,大家自然心照不宣,谁还能猜不出来?人人都知道萧胜天和顾清溪谈着对象,你趁着人家不在,给人家对象介绍男人,人家回来,肯定不乐意,但凡是个男人,谁能戴下这顶绿帽子,不揍你揍谁?但没人说,大家都知道萧胜天能耐,还指望着他的化肥,也觉得他去揍王支书合情合理,谁都不愿意多说话,都装傻不知道。不过奇怪的是,王支书自己也不提,只说自己晚上出去踩沟里摔的,倒是把大家乐得不轻。王支书伤得厉害,在家躺了好些天才出门,不过这是后话了。顾清溪乍听说王支书被打了,自然也猜到了,不过第二天,萧胜天过来,倒是没事儿一样,仿佛啥都没发生。他还很好脾气地和自己娘说笑,又过来蹲旁边帮自己择菜。顾清溪抬头看他,他倒是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谁知道把王支书打成那样,一时又想起来之前那个二狗子,二狗子也是他揍的。他其实做事挺狠的,打起人来,人都怕他。“干嘛总这么看我?”他挑眉笑着,随口问她。顾清溪便低头,收回了目光。“是你打的吧?”她小声问。“瞎想什么,不是。”他没看她,低头随口这么说。“骗人,不说实话。”顾清溪软声埋怨:“你以后做事别这么莽撞,也不是以前时候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现在穿上了鞋,凡事就多想想,别用武力解决问题。”顾清溪还是有些担心,万一王支书过去告萧胜天,现在严打,一切都说不好的,真闹出事来,那就不好收场了。“这么担心我?”萧胜天声音很低,浓眉之下,墨色的眸子略抬起,望着她道:“可别人那么欺负你,我如果不出头,还是男人吗?”顾清溪听着这话,鼻子里便发酸,是幸福到极致后泛着甜蜜的酸涩。她垂下眼睛:“我出了事,你都会帮我出头是吗?”萧胜天:“废话,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顾清溪:“那万一你离开了呢,你走得远远的,不管我了,别人随便欺负我。”这么说着,竟然鼻子越发酸了,险些掉下泪来。上辈子,当自己被人家冒名顶替落榜的时候,他还没发达起来,还是一个乡间的莽撞野小子吧,傻傻地去城里挣钱了。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让他更早地拼出一些成就来,能为自己出头了。萧胜天静默地看着她,手里择菜的动作停了。她突然眼里泛潮,他总觉得这是有原因的,她并不是随便掉眼泪。只不过那个原因,他不知道。过了一会,他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怎么可能,你但凡给我一个好脸色,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