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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春燕突然道:“因为你知道我也喜欢萧胜天,所以故意这么针对我?”她几乎要哭了:“我没有要和你抢萧胜天的意思,他是我朋友的对象,我是什么性子你难道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的心胸就这么狭窄吗?现在你不但害了我,还毁了我叔叔,我叔叔被抓起来了,他整个晚了!你怎么这么狠心!”顾清溪听着这些,一时也是有些惊讶,彭春燕竟然是这么认为的?认为自己和她关系好,所以不应该举发她做的坏事?而自己做了,那就一定是因为男女之事怀私怨报复?她看了那么多武侠,就形成了这么一个道德观?她用全新的目光打量着彭春燕,这位彭春燕同学,应该是柿子捡软的捏,所以上辈子用了自己成绩,这辈子用了顾秀云成绩。她深吸了口气:“你想错了,我只是看不惯有些人不劳而获,有些人寒窗苦读数年却被人家顶替名落孙山,这种事,人人见而揭发之,这是大是大非,不是个人私怨,这也不是讲朋友义气的时候,彭春燕,你落到这个境地,是你活该,害了你叔叔的,不是我,不是顾秀云,而是你自己。”说完这个,她径自离开了。彭春燕的下场,她多少可以想象,在村里,一个女人最紧要的就是名声,她冒用人家成绩,会被戳着脊梁骨骂,这种名声的,招工也没指望了,嫁人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她将成为第二个顾秀云,沦落到农村的最底层,在那妯娌婆媳四邻八舍的长嘴叨叨中,去讲她的朋友义气,去和人打架骂街,这是闭着眼睛都能想到的前途。也是她的报应。**************这年夏天,萧胜天陪着顾清溪,踏上了前往首都的征途。他们比正常开学日子来早了几天,萧胜天便带着她先下榻在招待所里,之后赶紧过去寻找房子。他想租住一处合适的房子,这样方便他过来看顾清溪,万一以后宿舍里住着不方便,也能过来睡。租房子的过程并不太顺利,毕竟这年头房屋租赁还没那么发达,不过到底是找到了一处,是三居室,南北通透的,里面装修很不错,最关键的是,距离顾清溪的大学非常近,走路就能过去,且出门就是热闹的百货大楼。租赁房子的钱对于萧胜天自然不算什么,两个人很快安顿下来,又跑过去百货大楼买了一些日常家什,顾清溪还买了两个花盆摆在阳台,扯上了淡米色窗帘,倒是把这小家收拾得舒服温馨。收拾妥当了,两个人总算舒了口气,开学是后天,第二天没事,萧胜天一早起来,拉着顾清溪出门,说是去玩。先是坐公交车,之后是打车,最后两个人来到了一处老胡同,这个时候太阳也就是刚刚升起罢了,旭日东升,柔和的阳光洒在这幽深的巷子里,大红宅门,门钹锃亮,飞檐雕工精美,庄重肃穆,一看便知道是过去有钱人家才会修建的房子。“这是四合院吧。”顾清溪边走边道:“怎么突然想起来看这个?”她的下意识里,大家伙应该对这个还没感觉,更多的是追求“楼房”以及现代化,等享受了现代生活后,才返璞归真,开始追求文化底蕴,去欣赏古色古香。“我小时候跟着我奶奶来过这里。”萧胜天牵着顾清溪的手,幽深的眸光望着旁边的院墙:“你看这棵老柳树。”顾清溪抬头看过去,青砖院墙上残留着被岁月侵蚀的痕迹,院墙内却有老柳树繁茂的枝叶伸展出来。顾清溪心里一动:“这是你奶奶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吗?”萧胜天笑了下:“是,这棵柳树,是我奶奶种的,这院子里一共有五棵柳树,是我奶奶和两个哥哥两个弟弟一起栽下的,每个人一棵,现在树还是枝繁叶茂,人却不在了。”顾清溪听着这,顿时明白了,过去那年代,都有个习惯,会在孩子小时候种树,等年迈时,便把那树砍下来,用作寿材。甚至在他们农村,人年纪大了,寿材就要早早备上,这是老人家的福气。而萧胜天的奶奶,自然没能用上她小时候栽下的树做棺木。想到这里,她安慰地握了握萧胜天的手。萧胜天望着那柳树:“其实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时代在变,人也在变,人不可能永远踏在最初的那块土地上,不过——”不过什么,他没说,可顾清溪却明白。他终究还是想着,重新踏入那庄重神秘的大门内,去看看他奶奶小时候亲手栽下的老柳树吧。对于外人来说,不过是一道门,一处院落,但是对于他来说,那里却装载着他奶奶的童年。两个人看着那老柳树好久,之后便牵手慢慢地往外走,谁知道也是巧了,那古老厚重的红色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门开了后,就听到来人殷勤的嘱咐声,紧接着,里面窜出来一辆自行车。骑自行车的是一个年轻人,留着小平头,穿着阔腿裤,看上去时髦洋气,他骑着自行车,嗖的一声出来了。萧胜天赶紧领着顾清溪躲开。那年轻人骑着车子过去,顾清溪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却在看到她的那一霎,愣了下。这个人实在是眼熟得很,虽然比她记忆中的年轻,但活脱脱就是那个样子。他应该就是后来她认识的那个任恩重。任恩重家里条件不错,在首都也有房子,后来还开了一个小公司,凭着一些门路关系接了不少项目,日子风生水起。顾清溪认识这个人,还是参加一次学校组织的培训,偶遇了任恩重。因为任恩重的大伯恰好就在她们小城工作,便多说了几句,由此熟稔了。当时任恩重对她有意,说是一见钟情,追求过,不过她拒绝了。上辈子陈昭去世的她也不过二十九岁,还足够年轻,仗着先天的姿容,也颇有一些人追求,任恩重在她心里,也没什么太深的印象,是以之前竟然没想起来过。如今回想,王支书提到的“任家”想必就是任恩重家,只不过按照年纪来说,王支书要介绍的应该是任家老大那一系,也就是任恩重的堂哥吧。任恩重骑着自行车嗖得过去了。萧胜天:“看来这里一直有人住着。”顾清溪点头:“嗯,估计是分的吧。”这种四合院,地段好,深宅大院,几进的房子,一般人根本住不上,这个年代还没商品房的概念,应该就是分的房子。顾清溪回想了一番,任恩重的爷爷,好像确实在首都有些位置。但她当时并不太关心,也没什么兴趣,任恩重提过,她却没往心里去。萧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