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高中欠一次的翘课

    「早安。」

    「嗯？喔，原来早上了啊。」从桌上爬起，眼睛非常的刺痛，望着高高的梁佑谦有点勉强。昨天睡着了啊，看这个狼狈的样子，伸伸懒腰，看见桌上摆了一杯的咖啡。

    「这咖啡还是热的，谁这么早给你送咖啡啊？」梁佑谦拿起还在冒烟的咖啡，他靠近鼻子闻了一下：「是拿铁，真香。」

    他放下，放在我的面前，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黎昕，直觉。

    「这咖啡你喜欢你拿去喝吧，我不爱喝咖啡。」将那小小纸杯推到梁佑谦的面前，如果真的是他送的，喝了这杯咖啡我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讨厌他了：「现在几点了？」忽然的被我想到，我睡了多久？

    「抱歉，我也不爱喝咖啡，你还是慢慢品尝吧，目前正确的时间为八点??十分五十七秒。」勾起微笑，他又将那杯可怜的咖啡推到我的面前，并向我报告我现在正确的时间。

    「惨了，我先走了。」翻了那乱七八糟的桌子，并找到了那份翻译，我快速的跑到了组长的办公室，不忘了整理一下我的发型。

    到了组长的位置，她依然忙于自己的工作里，站在那我不知道该不该叫她，犹豫了一会，我深呼一口气准备叫她：「翻译呢？昨晚我没看见你传给我。」

    「抱歉，我睡着了，翻译在这里。」将文件举在我们之间，她完全没有想理会我的意思，聪明的眼神专注于她的公文，站了大概一分鐘，她终于是转过来看了我。

    「这个，给总监。」

    「总监？」

    「黎昕，十楼，最左边那间办公室。」组长快速的说完，手上也多了份黄色的文件，我呆住的低头看着那份文件，从五楼到十楼一直无法恢復自己的意识。

    走到了十楼最左边的办公室，有一扇门挡着，不过还是感受到里面冷气的强度。

    现在我们之间有隔着一扇门，我想打开，可你却在另一边紧紧握住握把不让我打开。门终于被我被打开，高大的黎昕出现在我的面前，在他面前我显得矮小，眼睛离不开他的脸庞，永远精緻的脸庞。

    「需要犹豫这么久吗？就一扇门？」

    「那为甚么你知道我在犹豫，却不主动开门，我也在等你。」脑海里的这些话还来不及通过大脑，嘴巴自己脱口了。

    「我不需要主动，爱情中主动的那人可能会被伤的很重，被动似乎比较好。」

    「那我就甘愿被伤害吗？」

    「我没有叫你等我，我有未婚妻了你不是知道了吗？」冷静，他眼神冷静的可怕，似乎吸不到空气那样缺氧的难受。

    手上那快被我揉烂的黄色文件我松开它，平静的将它拿给了黎昕，而黎昕看了一眼那份文件，他收下了：「不知道这七年你怎么过的，可是这七年我没忘过你，我担心你，尤其是怕你又默默地哭了，害怕你的泪水掉落在那尘土上，看来我是白担心的。」无法生气，对他。

    转头，瞬间的鼻酸。

    纪惜芹，你做的真好，痛快地说完，切断了这七年的想念。

    「你可以过的很好的。」多馀的话进入我的耳朵，摀住耳朵快速的跑出十楼，很痛苦不舒服。

    心疼的傢伙，错的是我自己，自己放不下，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我还去纠缠甚么？放不下甚么。回到家以后，全身疲累的让我整个人倒在了床上，今天外头不知道怎么了，下午开始下大雨，夏之也不回家，没有告诉我原因，于是今天这个房子是我的。

    闭着眼睛，身体很累可是睡不着。

    终于决定撑着伞到外面间晃，外头的雨有稍微的缓和，雨滴滴在雨伞上，轻弹。

    没有月光，只有朦胧的路灯照射着，雨，是我高中开始最爱的天气，曾经因为它而泪流满面，但现在比起来却微小的可以。那一段早已经遥远，七年啊，我们熬过却无路可走了。

    一道闪光慢慢靠近我，试着要走开，却不知道如何反应，于是与车的距离剩下那几公分时，我选择蹲下。

    那台车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很紧张，可是脚却已经腿软了，一个怀抱粗鲁的把我抱到旁边，与他一起跌坐在草丛里：「为甚么蹲下，你想死吗？」

    「为甚么是你？你跟踪我？」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出现在的意思？」黎昕跟我依然坐在湿润的草丛上，被黑夜包围的他看起来和蔼一点。我脑子无法继续思考，因为他忽然的出现已经扰乱我所有的生活想法。

    「不是，只是很讶异。」摇摇头。

    「高中我欠你。」

    「欠我？」

    「一次的翘课。」他看起来温柔，就像是刚认识他的那个样子，那个让我心动的表情，不知不知觉就又陷入进去。意想不到他还记得，眼里涌进潮湿，幸好现在是晚上他看不见。

    「你还记得？」

    「嗯，当然，我说过等你脚好了就戴起翘一次课，走。」他将我拉起，可是我却稍微犹豫，因为早上的那一件事情：「别担心，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所以今天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这并不是我想听的啊，黎昕。

    「你的公司怎么办？不用请假吗？」

    「请了还算是翘课吗？上车。」我被他推进他的车子内，他的车子非常的宽敞，而且充满他的味道。黎昕随后也进了车子里，他停了三秒鐘转向我说着：「到附近的公车站牌下车。」

    「什么？」

    「学生时代应该不会有车子，我们搭公车。」他转过头发动引擎，快速的开着车，他拨放着抒情的古典乐，车内的我们显得尷尬，幸好有音乐的陪伴，在还没到达公车站的路上，我们好像就是沉默的待着，他开他的车子，而我，不敢乱动。

    忽然间，我听见了一首的老歌，时间煮雨。

    「你还喜欢时间煮雨这一首歌吗？」他淡淡的问着，语气非常的柔和，柔和的以为是气音。

    「时间煮雨，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很喜欢这一首歌。」

    时间煮雨，时间如同被蒸发的雨水无法復返；用「煮」字代表时间流逝的残酷。黎昕也许不知道这首歌的涵意吧？而我却了解再不过，那一首歌的歌词不停的在脑海里重播，以前的记忆也涌进心头。

    「每当听见这首歌时，我总会想起那天我靠在你肩膀熟睡的样子，那时青涩的我们。」是啊，那天我被告白了，第一次被告白，第一次爱上了一个男孩，傻傻的单纯的陪他哭。

    那天，我们没有距离的在一起了。

    公车站到了，我们下了车，又恢復了安静，只听见了车子吵闹的声音，公车来了，他走在前头我走在后头，公车里人很多，大家都要赶着回家，我与黎昕站着等待座位，可惜一直没有人想要下车，摇摇晃晃的公车上，紧紧的握住了上方的拉把可是身体还是拼命的摇晃着。

    黎昕站在我的背后让我靠着他，感觉的出来后面有个巨大的物体保护着我，我镇定的看着玻璃，但是玻璃却清楚的透出他的脸庞，那俊美又冷艷的脸庞，低下头来，无法与他对看。

    「别再扭到脚了，不然下次翘课可能我们都老了。」他温柔的提醒着我，是那么的宠溺。

    「嗯。」

    到了一个站，黎昕带着我下车了，下车时车里已经没了多少人。一下车就看见了一片海洋，没有什么人，只有几家住户的灯光替我们照明，他打开了手电筒，深夜里我听见凄美的海浪声，就连穿着鞋子我都感受的到沙滩的炙热，他忽然的握住我的手腕淡淡的说：「我好像忘不了你，是不是我太胆小了？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在和你一起。」

    他始终低着头走着，没有目的地的拉着我走着，彷彿走过了几圈的地球，看着那变的成熟的背我感觉我们真的回到了以前，以前那个盛夏，他偷亲我抱着我，他喜欢我的间肩膀，因为有淡淡的香气。

    「我可以亲你吗？」他停了下来，缓慢的转过身来，手从未放开，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弯下腰吻上我的嘴唇，柔软又带着菸味的吻上我，鼻酸的不禁闭上双眸，很想哭，眼睛流出了透明，一行垂直流下。

    更加的深入，两舌搅和在一块，直到没了氧气我们才离开。哭的泪不停的流下，特别的黎昕没有哭，厚实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发丝又将我抱住，他的头窜进我的颈部，安心的靠着，我踮起我的双脚也将他紧紧的抱住。

    「纪惜芹，这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可惜我不能拥有。」

    「为甚么？」

    「别问我为甚么，刑墨寒他很不错的。」他勾起虚弱的微笑看着我，眼里尽是泪珠。

    「可是我不爱他，这辈子我只想要你，黎昕。」难过，我难过他要把我推给别人。为什么要口是心非呢？看着那双眼，忽然感觉他的遥远他的距离，他已经不是我的了，他是赵小竹的。

    松开了他的手，手里存在着颤抖，那眼神很坚定。

    「黎昕，你还爱我吗？」这句话，没有回答，我感觉到他很挣扎：「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拉住他的衣服我又吻上了他的嘴唇，我从以前就讨厌菸味，可是现在却觉得那是一种淡香，好闻的味道。他没有抗拒，他选择接受，放下他后，我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

    「我承认，我还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