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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哄我香妩是一个小丫鬟,处处需要委屈求全的小丫鬟,她从小就明白,在主子面前,当丫鬟的是没有脾气的。哪怕主子错了,主子怪你,你也只能说是奴婢的错。但奴婢也是人,奴婢也有性子。特别是现在,她这个奴婢刚刚被一个足够健壮生猛的男子仿佛生吞活剥了一般要了身子。所以她咬着唇儿,垂着眼睛,就是不吭声。他若是怒了,大可以再掐着自己的颈子,要了自己的命。香妩想象着自己先被侯爷要了身子,之后又被他要了小命,就此惨死的情境,不由悲从中来。这还不如梦里的那一辈子呢!想到这里,她越发小声啜泣起来。霍筠青皱眉,盯着姑娘家那委屈的小样子。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人敢无视他的问话。但是现在,他已经问了她两句,她却仿佛只觉得委屈。她窥破了自己的秘密,没杀她,是终究不忍。要了她的身子,也是杀气之后骤然的兴起。只是不曾想她滋味格外好,竟有些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以至于才折腾了大半夜。更不曾想她竟然委屈成这般。他抿唇,安静地看着她哭泣的样子,沉声道:“这么不喜跟本侯?那本侯会为你妥善安——”谁知道话还没说完,香妩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次不是小声啜泣,而是大哭。霍筠青声量比之前沉了几分:“到底怎么了?”香妩被吓得一个哆嗦,越发哭起来。霍筠青无奈:“你要如何,说话!”香妩被吓得一哆嗦,哭着捂嘴。霍筠青太阳xue处隐隐脉动,强自忍耐:“你是不是心里惦记着本侯的儿子?还是府里哪个男人?你以为,你跟了本侯,谁还敢要你吗?他们连看都不敢看你一眼了。”香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侯爷,奴婢才跟了侯爷,侯爷竟如此冤枉奴婢,奴婢,奴婢不活了……”霍筠青:“胡说,本侯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香妩泪眼控诉地看着霍筠青,软趴趴又委屈巴巴地说:“侯爷还不承认,侯爷刚说的,侯爷要奴婢打发了!侯爷强要了奴婢的身子,还想要奴婢的命,如今又想把奴婢打发给别的男人!”霍筠青一时语噎。小丫头倒是一个伶牙俐齿的。香妩看侯爷竟然不说话,越发得了理,横竖一死,再不济被按在榻上就像凿米一样凿成七八百遭,还有比这个更凄惨的吗?她还怕什么!她干脆哭着道:“奴婢好生冤屈,侯爷也不必说要把奴婢打发了的话,干脆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一死了之,倒也痛快!”霍筠青铁青着脸,看着这小丫头,最后终于道:“本侯不是那个意思。”一字字,简直是牙缝里蹦出来的。霍筠青自小出生世族大家,自小天资聪颖备受宠爱,十六七岁便带军出征立下赫赫战功,是不世出的少年战神,之后襄助皇上登上帝位,有从龙之功,是天子最为倚重的肱股之臣。他如今虽偏安于定远府,但也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入燕京城,城门大开迎他,风光一时,哪个不侧目,哪个敢在他面前摆半分脸色?结果现在,他竟然在一个小丫鬟面前退让一步,去解释。可是小丫鬟却显然不是见好就收的,她捂着自己的脖子,感觉到上面的掐痕,一时真是又怕又恨又愤,自己险些就此丧命啊!香妩委屈地咬着唇,凝着侯爷,泣声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该上楼来,可奴婢也是想着侯爷一个人,怕侯爷孤枕难眠,这才想着来伺候侯爷,可谁知道,谁知道——”她想起那两位英姿飒爽的jiejie,想起之前嬷嬷提到过侯爷喜欢壮实的姑娘,不由悲从中来:“谁知道侯爷根本不屑让奴婢伺候,侯爷竟然早召了两位jiejie伺候,奴婢——”她还要说,霍筠青眸光微沉:“你说什么?本侯何曾说过,那两个是来伺候的?”这都什么跟什么?香妩却愤愤了,泪光火亮:“难道不是,侯爷那么掐着奴婢的脖子,想要奴婢的命,不就是因为奴婢搅扰了侯爷兴致?”不然呢?霍筠青望着眼前又娇又气的小姑娘,陡然一顿,神色间泛起狼狈。他顿时明白了。其实就在刚刚,她突然那么出现,他难免起了疑心,毕竟这么一个小丫鬟,竟然大着胆子上来,被发现了竟然还站在那里不动。后来逼问她,她也承认,全都知道了。他自是多想了,险些以为她是京城里哪家安插进来的jian细。偏生此时,这小丫鬟还理直气壮委屈愤慨地道:“如今侯爷已经要了奴婢身子,奴婢任凭侯爷处置就是,侯爷要杀要剐都随侯爷,若是说把奴婢送出去给别的男人,那就是羞辱奴婢了,奴婢宁死不屈!”霍筠青抿唇,沉默地看了她半响,终于问道:“疼不疼?”香妩一怔,看过去时,却觉在那冷峻之外,侯爷眸中隐隐有几分暖意。越是如此,之前已经止住的眼泪又落下来了,她瞥了侯爷一眼,之后便转过头不看侯爷了。锦帐中一时变得安静下来,只有男人低而缓的喘息声,以及香妩啜泣的声音。过了许久,霍筠青终于伸出臂膀来,将她抱住。抱住的时候,才发现这纤弱的身子冰凉,甚至在瑟瑟发抖。她并不是如白简朱衣一般能提剑上马的女子,更不会是犹如适才那两位特使一般见惯了生死的女子,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娇媚脆弱,长在侯府里,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样的她,面对自己刚刚的误解,确实应该吓坏了。更何况自己因为刚才那份疑心,对她并无太多体贴,是穷尽所能地发泄着自己紧绷了多日的渴望。他低首,唇贴在她流泪的脸上:“不许哭了。”香妩被侯爷那么抱住,自是觉得那怀抱宽厚温暖。只是她却是一个不识好歹的,越是别人对她好,她就越觉得委屈。刚才那般惊吓,又被他要了身子,她自是如风雨之后的弱草,伶仃脆弱,凄苦无助,如今被他抱在怀中呵护,温暖袭来,鼻头便酸楚得厉害。她将身子蜷缩在他怀里,偎依在上面轻轻地蹭着,脸埋在他锦袍中,低低地哼唧着。霍筠青只觉得怀里这女子,犹如惹人怜爱的小猫,他略犹豫了下,到底是抬起手来,略有些生疏地抚着她的后背。他这是提剑的手,也是握笔的手,掌权握势,却从来没有这么安慰过一个姑娘。香妩被他这般安慰,心里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