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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似的红着,从鼻头到嘴唇,再到两颊的飞云俱都是一片明艳艳的红,看起来诱人极了。周浦深刚想继续俯身亲他,却听见岑路气喘吁吁地推拒:“等……等一下……”周浦深含着他的下唇,黑溜溜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看他,岑路像是有些臊了,半天没能把心里的那句话说出来:“嗯……小深……我……”“哥哥,我爱你。”却被人抢先了,那声音里带着坚如磐石的情意,哪怕是山崩地裂亦不能将其拔起。岑路愣住了,揪着周浦深扣子的手也松了下来。那三个字仿佛带着千钧的力道,砸得岑路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他连忙阻止了周浦深越靠越近的俊脸:”不……不是的!我说的是那种,不是那种兄弟之间的……是……“”我知道。“周浦深跨出了长年累月肖想的这一步,突然觉得后面的路也不是那么难走:“我说的就是那种,想守着你一辈子的。”岑路彻底失言了,此刻仿佛说什么都如此苍白,他连做梦也不敢想周浦深也是喜欢他的,可现实如此疯狂,几乎比梦境更加甜蜜。周浦深就这样,切切实实地在他耳旁说了爱他。可还有个小疙瘩没有解开。岑路一边无力地推着在他脖颈上四处扫荡的脑袋,一边有气无力地说:“你还有个哥哥……从前的……”后面的话淹没在了无边无际的甜蜜之中。岑路已经不记得自己被折腾得多惨,只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周浦深很粗暴,粗暴得有些不像他,就像在试图将这许许多多年来的遗憾和痛苦都发泄出来,逼迫自己与他一起感同身受。那种在漫无天日的黑暗中滋生出来的感情,就像是长着荆棘的藤蔓,无声无息地将他缠绕,慢慢收紧的过程中,叫他既痛苦又愉悦。清理之后,周浦深抱着他躺进了另一张床里,用温暖的鸭绒被笼住两人。岑路被周浦深搂得死紧,他的手搂着岑路的腰,逼迫岑路将头枕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鼻梁嵌在他的肩窝。岑路动弹不得,鼻尖环绕着他的气息,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每一块放松的肌rou。两人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周浦深已经许久没有完整地睡过这样一个长觉了,岑路亦然。可他们被彼此的温度温暖着,却仿佛可以一觉睡到地老天荒。岑路是被周浦深的手臂箍醒的。他睁开眼睛,发现周浦深已经醒了,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带着遮不住的笑意,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锋利的眉眼彻底地舒展开来,带着温柔得能滴水的神色。周浦深控制不住,低下头来亲了一下岑路粉红色的鼻尖。“别……别闹……阿嚏!”岑路被他亲得有点痒,不轻不重地在周浦深怀里打了个喷嚏,像是只刚刚睡醒的奶狐狸。周浦深不听他的,依旧不依不饶地亲他的脸,眉毛,眼睛,脸颊,再到唇角,处处都被印上了他的唇。岑路被他亲火了,伸手威胁似的捏住了他的鼻子:”瞎兴奋什么!“周浦深的嘴忙着亲人,暂时干不了别的。鼻子被人捏住了,于是他就硬生生地憋气得满脸通红,可三分钟之后终于耐不住了,移开了嘴大口地吸气。岑路这才松开了他的鼻子,周浦深委委屈屈地唤他:“哥哥……”“别叫我。”岑路佯装生气地抹了一把脸:“全都是你的口水。”“有……有吗?”周浦深有点慌了,他下意识地坐起身子,摸了摸唇角,可明明干干净净的,一点异样都没有啊。岑路不让他走,光着膀子就把他硬拉下来,死乞白赖地把周浦深的脑袋抱在怀里,周浦深一大早的本来就还饿着,这下被人一撩拨又开始心猿意马。可还没等他做什么,就听到拥着自己的人打肿脸充胖子似的说了一句:“小深,你以后跟我吧。”“哥养你。”周浦深愣住了。“睡都睡过了,”岑路还在死鸭子嘴硬,“我当然要对你负责。忘了你那个什么‘天上的月亮’,从今以后跟着我,只跟着我。”周浦深这才恍然大悟,那次在岑路家的推心置腹之后,为什么某个人纠结郁闷了好一阵子。他伸手搂上岑路的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好,我忘了,我从今以后只有你。”他到底有多希望,他能忘了从前的那些事,他与岑路,只是单纯地在课堂上相遇,他能大大方方地送他一支玫瑰花,能堂堂正正地在阳光下倾诉自己浓烈的爱意。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的哥哥,是眼前这个忘记了一切,幸福生活着的人。岑路对他回答得如此轻易有些不安,可转念一想,周浦深是何等说到做到的人,既然他说了会忘,那么就必然会不再提起。他心中甚至有些扭曲的快意,十分庆幸那位来路不明的“哥哥”抛弃了周浦深,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没有找过他。那只能说明,那人瞎了眼睛,也不怪自己挖了他墙角。想到这里,岑路心里好受了不少,他将周浦深压在被子上,再一次浓烈地吻他,只是这一次却仿佛是在宣示主权,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周浦深自然是甘之如饴。两人不知道又闹了多久,一直到了下午岑路的肚子咕咕直叫了,周浦深才依依不舍地叫了餐。“父亲”这里的供给应有尽有,热腾腾的饭菜不一会儿便被送了上来,两人围着桌一边闹一边吃。岑路最后没能抢过周浦深的筷子,只得乖乖地坐在他怀里,等着人家一口一口地喂。两人窝在鼓鼓囊囊的沙发里,一边享受着奶油蘑菇汤一边懒洋洋地聊天,岑路向后仰头,将脑袋放在周浦深的肩膀上,伸手摸了摸他依旧包着白纱布的右侧肩头,眼底隐隐地心疼:“小深,还疼不疼?”“不疼了。”周浦深舀了一勺奶油汤放在唇边轻轻地吹,送到岑路嘴边。岑路却没喝,只是定定地望着周浦深:“我能相信你吗?”“哥哥,真的不疼了。”周浦深心里暖洋洋的,岑路对他这种护崽儿似的偏执让他很是开心,“我向你保证,以后有痛有病了,一定第一时间向你汇报,好不好?”“哼,你最好记得。”岑路想到他从前的种种行径,恨恨地翻了个白眼,却张开嘴开始喝汤:“嗯,好喝,你尝尝。”他将勺子推到周浦深嘴边。周浦深看着岑路的眼神带着狡黠,故意挑留着岑路口水的那侧喝汤。“你!”岑路两颊绯红,他揪住了周浦深两颊的两块rou,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更加恼了:“潜艇上的那块巧克力!你当时是不是也……”“什么巧克力啊。”周浦深眨巴着眼睛,决定装死到最后。“还装死是吧。”岑路向两边扯开他的脸,疼得周浦深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