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亲自养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 第42节
书迷正在阅读:是谁亲哭了小狐狸、堂前燕过门 1V多 娱乐圈 高干、努力逃离裙下之臣们(nph)、鬼王幼崽在玄学直播里封神、我种的蘑菇成精了、特种兵王在山村、今日宜甜、快穿之女配上位记(NPH,高H)、我在灵气复苏的地球开客栈、酸柠檬(校园1v1)
雪还在落着,夜深了。 不多时,此处殿外,郁洲神清气爽地抖了抖自己的衣裳,他笑眯眯地守在殿外。 黑夜中出现一人身影,阿凇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仿佛是凭空出现了死神,压迫感十足。 他低眸整理着自己胸前镶嵌着墨玉的领针,姿态优雅,侧着的头在月光下描摹出漂亮的轮廓。 “他进去了?”阿凇问,他观察了何微上百年。 第一次何微要杀浮南,还可以用他的狂热崇拜来解释,但第二次就耐人寻味了,阿凇看出他不是因为他才要杀了浮南。 他要等着何微露出狐狸尾巴,但他很谨慎,等了数百年也没露出端倪。 直到阿凇来到魔域上层,占领了与人界通讯的阵法,他才不露声色地露出了一点破绽,他某一日装作关心郁洲,说要帮他检查通讯阵法。 郁洲嬉皮笑脸地拒绝了,转头就给阿凇打了小报告,于是便有了今晚这一幕。 “进去了。”郁洲今晚明显心情很好,嘴咧得特别开。 阿凇轻轻嗅了一下空气中漂浮的一丝隐秘味道。 “还换了衣服,又去了何处?”他看向郁洲的眼眸深邃,看不清情绪。 “嘿嘿。”郁洲笑。 阿凇抬手,掐住了他的脖颈,手指收得很紧。 “尊上,你……你知道的,你一闻就知道。”郁洲的声音沙哑,阿凇这一掐,是下了力道的。 他当然一闻就知道,他身上有浮南的味道,她应当刚洗了澡,身上都是沐浴时那熟悉淡淡的花香,郁洲见了她,身上也沾了她的一点点气息。 他眸底浮现一丝戾气,但手指一松,还是将郁洲放了下来。 “尊上,干嘛呢,不想杀我就不要做这种事情嘛,我只是去关心一下苍耳姑娘。”郁洲捂着喉咙在地上咳。 “她怎么了?”阿凇问。 “她哭了。”郁洲答。 他转身就走,郁洲把他拦住了:“尊上,何微在里面,他应当只会通讯这一次,将所有搜集到的情报说出。” 阿凇还是朝通讯密室走去,因为何微要杀浮南的原因耐人寻味,他想要知道答案。 他在这一晚的选择或许决定不了今后的命运,但很久之后的阿凇回忆这一晚,他依旧希望这时候的自己不要去查探何微的秘密。 他应该回去,抱一抱她。 阿凇将守在门口部下屏退,无人通知何微,他在魔宫是孤立的,几乎所有魔族都对阿凇无比忠诚。 他隐匿身形,无声无息潜入通讯密室之中。 此时的何微已经摘下了白色的面具,无数复杂的金色阵法相互牵引着,将这里的消息传到千里之外的人界去。 何微的模样好看,像魅惑众生的妖,他摘下面具的时候,发间探出两簇白蓬蓬的狐狸耳朵,他是狐妖,并不是魔族。 他第一次过来试探阿凇时,浮南放出的荡魔阵法对他不起效果,因为他根本不是魔族。 何微对着通讯阵法另一头的众人微笑着,金色的璀璨光芒映在他年轻的面颊上,一双狐狸眼眯了起来:“秦师叔,当初宗门派给我的任务,我已经有了些眉目。” 威严沉稳的声音在阵法那端传来,一听就是令人有安全感的正道人士。 “怎么,薛亡的踪迹,终于追寻到了?”秦师叔问,他的眉头轻皱,有些犹豫,“不过他当初身中无解剧毒,我们人界大部分人都觉得他已经死了。” “他没有死。”何微平静地说道,“我那么了解他,他不可能中了毒就死去。” “阿微,就剩你了,我们派出查探消息的其他弟子都没了音信,在数百年前,我看到他们有几位的魂灯在宗门阵法里熄灭。”秦师叔沉声说道,“所以,薛亡现在究竟在何处?” “那些弟子都被魔尊凇杀了,我们要找的薛亡,现在没有死——”何微闭上双眸,他的脑海里浮现浮南的温柔笑容,“我一路追踪他直到来到魔域下层的尽头,再无音讯,我曾在他手下求学数百年,我不可能认错他,相似的学识,相似的虚伪笑容,一定是她。” “她现在化作一位籍籍无名的苍耳妖,名为浮南,她陪伴在魔域当今魔尊身边,那可怜的魔尊凇,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将整个魔域都拱手奉上。”何微的一字一句在宽阔的通讯密室里回荡。 藏在暗处的阿凇身形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薛亡,不是男的吗,他怎么?”秦师叔大惊失色,他不敢相信。 “到目前为止,无人知道薛亡究竟是男是女,他曾经扮作许多不同的形象,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把我们欺骗到不敢再相信身边的人,他用女身——或者她根本就是一位姑娘,都是有可能的,我凭借我与他相处那么多年的感觉判断,她一定是。”何微的声音笃定。 “我尝试着趁她还弱小,尚未恢复的时候,计划杀了她两次,那些魔族都很好掌控,但她竟然连魔域那疯狂的海胆魔也蛊惑了,第一次以失败告终,我也差点死了,但她误会了我想要杀她的原因,留下了我,她总是喜欢伪装成这样虚伪仁慈的样子——她或许在演戏给魔尊看。” “第二次,我给她下了毒,没毒死,她险些找出真相,但她不知为何,没有再追查下毒一事,这让我很惶恐,数百年都生活在恐惧之中。” “我可能很快就要死了,但我一定要将此事告诉你们,秦师叔,希望我能活着与你在人界见面。” 黑暗里,一双黑瞳染上死寂般的神色。 阿凇从金色阵法光芒的深处,一步步走出,他曳地的黑色大氅轻轻荡着,闪着蓝色偏光的羽饰深邃优雅。 他出现在了何微面前。 顷刻之间,自地里冒出的无数黑线将他吞噬。 在通讯另一端的几位修士惊得瞪大双眸,纷纷往后退了两步。 阿凇扭过头,看了阵法对侧那一派掌门一眼。 他开口了,声线寂静如深海的暗涌。 “秦睿。”他唤了秦师叔的名字。 在此时此刻,他夺走一人性命,但阿凇脑海里始终回荡着一句话。 “可怜的魔尊凇,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将整个魔域都拱手奉上。” 第39章 三十九枚刺 阿凇看着通讯阵法那端的修士们, 他们都是人界大门派的核心长老。 秦睿的眼眸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还未倒下,阿凇已一连串喊出了其他人的名字。 他说话的声线气定神闲, 每吐出一字都带着优雅的尾音,无与伦比的强横力量跨越千万里的距离, 穿透这个人界大宗门如铁桶般的防御阵法, 仿佛死神的信号, 无情夺走他们的性命。 他们没想到这个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杀人办法, 等到他们的生命被夺走, 无法呼吸的时候, 他们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在人界大宗门最不可靠近的大殿内部, 这些修炼了上千年的人族强者一个个倒下,身躯跌落, 砸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沉闷声响, 与阿凇念诵名字的语气有着一种莫名的节奏上的契合。 阿凇念完了所有名字,但是, 在这些人族长老身后, 竟然还有一人尚未倒下。 通讯阵法传来的画面很清晰, 于璀璨的金色光芒之后,一位女子身着白衣, 面庞清冷绝色, 仿佛悬于天际的皎洁月亮,她的眼眸清澈如水,如同剔透的宝石。 这女子周身凝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仿佛月亮旁缓缓移动的云层, 她眼神缥缈如烟, 只安静地看着阿凇。 她不似魔域的任何一位魔族姑娘,但绝色的姿容足以令第一眼看到她的人倾倒。 阿凇的目光与她对视一瞬,他无法唤出她的名字,因为他不知道。 他眯起眼,别开了目光。 白衣女子依旧安静站在原地,片刻之后,她俯身,将地上秦睿未瞑目的眼合上。 阿凇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了,他在观察她的特征,眸中杀意凛然。 白衣女子将秦睿死去的身体整理好,她抬头,与他对视一眼,竟露出淡淡的微笑。 下一瞬,她主动将通讯阵法关闭了,眼前变得一片漆黑,阿凇定定站在原地。 被黑线缠绕的何微已经彻底没了气息,阿凇留他一条性命,等的就是今天。 阿凇抬脚,将何微的尸体踢到一边去,会有人来收拾。 他走出这密闭的通讯密室,踏出的步伐看似坚定,实际上虚浮无比。 在地下宫殿狭窄的过道里,阿凇往前踉跄一步,他按住了墙面,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 何微在他脑海里回荡的声音还未散去,阿凇抵在墙面上的手指关节泛白,最终,他的指尖陷进墙面,手指上的关节因为他按住墙面的力道太大,竟然发出“咔咔”的声响。 很快,他的手指关节被他自己折断了,身边地下宫殿里的墙也轰然倒塌,在墙面坍塌散出的朦胧烟尘里,他堪堪稳住身形,而后才从容走出了地宫。 郁洲听着地宫里传来的动静,颇有些担忧,但不久之后,他就看到阿凇踏着如风的步子走了出来。 “尊上,怎么样了?何微联系谁了?”郁洲赶忙迎上去问道。 “天乾宗。”阿凇的语气淡淡,“人界第二大宗门,掌门姓秦。” 在故意露出破绽让何微通风报信之前,阿凇早已派出手下去打探人界各大宗门的消息了,他手上有人界大部分强大修士的名单,用门派作为区分。 在何微说出对方姓秦之后,阿凇马上锁定对方的门派,并且根据自己判断,猜出通讯阵法对侧的那些人族修士一定是天乾宗的诸位长老。 他以一人之力,竟然将天乾宗的掌门与核心长老全部杀死。 通讯阵法之外,还有一人不能留,他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愣了很长时间,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将何微杀了,堵住他的嘴。 “派出几位修为高的魔族高手。”阿凇往前走的脚步很急,“去人界杀一个人。” “尊上您没将他们都杀了吗?”郁洲有些疑惑。 “还有一人不知姓名。”阿凇答,他咬着牙,声线坚定,“杀了她。” “不知姓名……我这边的情报不可能遗漏,那么她一定不是天乾宗的人,但不是本门派的人能参加如此重要的通讯,此人不一般啊……不过,留着一个人,让他们人族知道我们的厉害,示示威也好。”郁洲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杀了她,手底下的人不行,我亲自过去。”阿凇的声线冰冷。 郁洲这才感知到什么,他呆愣愣地问:“何微……说了什么大秘密吗?” “嗯。”阿凇答。 “但是……我很谨慎,魔域这边的事务都没让他了解到,他怎么会知道我们魔族太多的事情呢?”郁洲的语气慌张。 “尊上,是……什么秘密?”郁洲问。 阿凇将他拂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往前走,身子溶入黑暗之中。 天乾宗内部,宗门阵法之内最明亮的那几盏灯渐次熄灭,看守阵法的小童子吓得跌坐在地,连滚带爬往殿外跑去。 “师父——师叔——师祖……师弟师妹……管他是谁,快来人啊!掌门他们的魂灯熄灭了。” 他惊恐的哭喊在夜空里回荡,将这庞大的宗门惊醒。 “怎么了?”有人御剑而来,厉声问道。 看到通讯大殿内倒下的几位修士,前来查看的天乾宗末位长老都吓软了腿,扶着墙,险些没倒下。 “孟宁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执剑的长老是唯一一位没有被吓软腿的修士,他收剑,沉声问站立在一堆尸体中央、眸中落下泪来的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