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是刀?喝下剧毒,终于松快了
5,服下剧毒
“不可能,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但我断定,此事并非我所为。你要是在骗我,要么……为其他人所欺瞒。” 姜昭一口咬定,来人却对她的反驳不屑一顾,只是缓缓走上前来,然后在黑夜中寒光凛凛,居高临下看着她坐在琴案后的女人。 “敢做不敢为,你比我想的还要卑鄙无耻!” 男人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横在她脖子上,只是毫无情绪的注视着她:“死前你还有什么遗言,说了吧,然后去阴曹地府阎王面前,给我爹磕头谢罪!” 本来就快不行的姜昭倒也不急,她猜出内里大概有什么隐情。 姜霞登基后大刀阔斧革除旧弊,任用寒门子弟,打压世家大族,虽然也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但估计也激化了新老贵族的矛盾。 想必,这些人暗地里纠结在一起,不能容忍一个女人骑在自己头上,不顾天下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想要谋朝篡位,另立新帝。 等等,姜昭脸色胡尔一变,有些错愕,女帝和齐闻不会毫无准备,丝毫没有预料到这些人谋反的行动。 “……” 姜昭惨白的脸上浮现错愕之色,若是他们早有预料,那这次胡云寺之行,是故意露出的破绽,想要把其他人一网打尽。 姜昭忍不住露出了然苦涩的神色,怜悯的朝来杀她的男人望去。 在这场局势中,那些联合在一起的反贼是孤注一掷瓮中捉鳖,而女帝和丞相是请君入瓮,将计就计。 只有她和对面的男人似乎是自我高估的诱饵,以为他们站在战场的中心,其实却连做一枚知晓命运的棋子的机会都没有。 看她迟迟不说话,还对自己露出奇怪的同情,拿着剑的李沧眼瞳紧缩,挑起眉毛。 目光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穿着皇帝私服龙袍,连领口都没扣拢,衣服随意披在身上,底下是一副单薄到娇弱的身躯。 月光撒到她脸上,苍白、豁达,也通透。 一双琉璃似得眼睛望过来,纯粹到让他会忘词,这是他的敌人? 他想过自己会被讥诮的嘲讽,被高傲的鄙视,甚至想过对方狡猾的求饶,唯独却没想到她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瘦弱的像是本来就命不久矣,刀架在脖子上,还有闲心关爱自己的敌人。 这就好像…… 他以为他的敌人会是一头斑斓猛虎,结果从林子里跳出来一只麋鹿,神神叨叨的看着他,企图传递什么给他,让他能逃出生天,摆脱命运的束缚。 可他为什么要被敌人给说服? 敌人就是敌人。 “我改主意了。” 李沧冷着脸,讥笑着,忽而从后腰的皮革包里掏出一瓶瓷白的葫芦药瓶来,放在桌上,瓷瓶里透出莹润的绿色光泽,仿佛是时光酝酿的好酒。 “这是我父亲自杀时服用的南蛮毒药,据说里面是数十种珍稀毒蛇、毒虫的毒液酿制的毒药。名叫——枕黄泉,相传里面的毒液具备麻痹人痛觉的作用,但服下的人会意志沦丧,无法说谎,沉浸在自己最为恐惧的噩梦之中死去,死状凄惨诡异,我觉得很适合你……” 虽然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死,没有生路。但姜昭听话这话还是忍不住苦笑。 不过看着脖子上的长剑和面前面色决绝的李沧,她还是拿起了药,在李沧微微怪异的面色中一饮而尽。 “这毒药留着也是害人,不如随我一起走。” 苦涩的药液滑入喉咙,本就蔓延胸腹的痹通,竟然猝然一松,姜昭捏着药瓶,不由吃惊:“竟然真的不痛了……” 话没说完,她已经忍不住咳嗽着,一口血从喉咙涌上来,滴滴答答落在古琴上。 “……额。” 姜昭抬起两手,满是鲜血,颤抖着,失去了感觉。 但缠绵病榻的她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