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
01 电梯坏了，哈利在肮脏的楼梯间里似乎攀登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的客户住在顶层8楼的阁楼工作室，他开始后悔自己答应接下这份上门工作，顶楼的高度对重感冒刚刚痊愈的他来说似乎是那么遥不可及。 楼道幽深细长，一端的角落里堆放着旧家具，它们如同僵硬的死尸一般层叠着隐藏在阴影之中。一扇斑驳的木门正对着楼梯，哈利看到门边的铁皮桶子里装了半桶用尽的油画颜料管，全部是极其昂贵的品牌。 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汗水从他的黑发中流向他的脖颈里，哈利忽然有些恼火起来，他想要立刻离开这栋看起来随时会有人从门里冲出来抢劫他的旧公寓。 门开了，一个皮肤苍白的浅色短发男人站在门缝后面，那人穿着随意的旧衬衫和黑色长裤，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脚趾很修长，如同这人其他处的皮肤一样毫无血色。 “你是那个模特？布雷斯从霍格沃茨找的？”他用灰色眼睛打量了一下汗水涔涔的哈利。 “对。”哈利简洁地回答他。 “那就进来吧。” 熟悉的油画颜料气味和有机溶剂气味迎接了哈利。房子挑空很高，灰白的冬季阳光从脏兮兮的玻璃窗中照进了屋子，一进门的大开间被做成了画室，各处随意地散落着高脚凳和画架。画室尽头隔出了一个房间，褐色木门紧紧地闭着。 房子主人在唯一一张小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向后仰躺着，从下向上地望向哈利。 “你之前做过多少这种工作？”他问。 “什么？”哈利有些不太满意这种高高在上的询问态度，“美术模特？快四年了。” “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那人好像没看到哈利的不悦表情一样，继续平静地问道。 “是。” “你是什么专业的？” 哈利皱起了眉头。 “计算机科学。你到底画不画？我的时间很紧张，布雷斯·扎比尼替你预付了100英镑，你只是想要询问我的隐私吗？” 浅色头发的男人撇了下嘴。 “我总得知道我找的人靠不靠谱。” “一小时10英镑，中间需要约定休息时间，一天最多6小时。初次合作日结，长期可以周结或者月结。每周三周五下午1点到4点我要去美术学院那边做素描模特，来不了。” 哈利简洁明了地说出了他的规矩。 浅发男人点了点头，他缓缓地开口道：“我应当提前问你一下，你能接受——” “裸体价格二到三倍，最好别让屋子太冷。”哈利不耐烦地打断他。 浅发男人挑起了眉毛。 “虽然我不缺钱，但你这价格有点贵了吧？” 而且事儿还不少。 “你可以不约我，定金能退一半。”哈利推了下眼镜，无所谓地说，“我的预约时间很紧张，你大可以再去找一个更便宜的青年模特，如果他也有同样的工作经验，而且也能保持几个小时同一个姿势静止不动的话。” 浅发男人站了起来，他向哈利伸出右手。 “认识一下，德拉科·马尔福。”他自我介绍道。 “哈利·波特。”哈利知道这是成交了的意思，他握住了对方的手。在哈利浅浅一握立刻就要抽身离开的时候，德拉科忽然攥住了他的手—— “布雷斯跟你说清楚了吗？”德拉科问道。 德拉科感到那只冰冷的手掌僵硬了一瞬间。哈利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他想尽可能淡然地回答对方。 “他说了。” 光滑地水泥地面反射着阳光，那光芒晃得哈利的眼睛几乎要流出生理性泪水，他默然地站在原地，任由沙发上的人用目光深深地、审视地扫描着他。 德拉科的灰色瞳孔直勾勾地望着哈利，黑发的青年有一对翠色眼睛，只不过它们刻意地低垂着，隐藏在镜片之后。 “我是一个情色作品画师。”德拉科平静地说道，“我需要创作一组特殊的作品，你会得到一个绝对令你满意的价格。” 马尔福十分体贴地允许哈利借用他的卧房更换衣物，但哈利拒绝了这种大可不必的好意，既然早晚都会以裸体的状态相面对，在哪里脱掉衣服似乎也没有多少区别。 细碎的声音中，哈利无言地脱着自己的衣服，德拉科仍旧坐在沙发上，他毫不避讳地注视着哈利的动作，直到哈利身上除了那副黑框圆眼镜之外全部一丝不挂。 “你需要我做什么？”哈利坦然地问他。 德拉科没有答话，他沉默地观察着哈利的身体，这是一个偏瘦的男青年，没有明显的健身痕迹，他的体态也并不完美，看得出有一些因为常年伏案工作而导致的颈椎变形。就像他说的那样，哈利似乎已经习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遮掩与羞耻，肩膀松弛地打开着。青年的皮肤健康而干燥，大腿处可以透过白皙的皮肤清晰地看到静脉血管，他下体处的毛发未经修剪，乱蓬蓬的，略带浅褐色和rou红色的性器官安静地垂落着。 时间在这种沉默中飞速流逝。 哈利一直没有再追问什么，德拉科忽然站了起来，让出了沙发。 “你坐这里。” 哈利依言坐下，德拉科已经转身去找画架和画材了。对方没有要求姿势和角度，哈利只是随意靠坐在沙发里，自然地向外伸出了他的双腿。他偏头望着窗外，冬天里阳光移动得很快，窗口中一直没有鸟类飞过，哈利慢慢地数清了对面楼房的外墙墙砖数。 “就到这里吧，明天下午继续。” 德拉科从钱夹中取出几张钞票递给哈利，哈利接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本应是裤子口袋的位置——两个人同时发现了一件事，他在裸着，除了他的手掌，他无处存放那几张单薄的钞票。 哈利握紧了钞票。 德拉科垂下目光，他转身走向水池，他拧开了水龙头，装作十分忙碌的样子，水流哗哗地响着。哈利并没有多余的感想，他走向了自己折叠整齐的衣服，将钱塞进牛仔裤口袋里，慢慢地一件件穿上了它们，接着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公寓，没有向德拉科告别。 02 哈利将书包放在了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装了什么，那么沉？”德拉科一边画着一幅女性人物肖像，一边问道。 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笔记本电脑。还有几个内存条。” “你刚从学校过来？” “嗯。” 哈利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现在就脱下衣服，德拉科专心致志地在画布上涂抹着，他在补充人物发丝的阴影。那是一个身材丰腴的年轻女人，短发，脸色绯红，穿着香槟色的丝绸吊带睡衣。女人扑在一堆猩红色的天鹅绒靠垫里，她饱满的双乳挤压出了柔软的形状，蜜色皮肤在强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是女郎的双峰之间渗出的细密汗水。 “你先随便坐吧。”德拉科吩咐道，“我马上就结束。” 哈利没有出声打扰德拉科，他走到窗边，几个红色靠垫散落在地上，一条皱巴巴的蕾丝轻纱纠缠在其中。他心中了然，或许不久之前那位蜜色皮肤的女模特就曾香艳地匍匐在这些软垫之上。他想象着正午阳光的热量，在白光照射之下，模特与画师必然都流着汗水。 德拉科有着金色的，浅到几乎透明的睫毛与发丝。这样的发色天生就是受到眷顾的，那头短发在日光和夜色之中都会闪耀着傲人的眩光。 哈利没有找地方坐下，他只是沉默地凝望着水泥地面上的红色靠垫，地面坚硬冰冷，靠垫柔软鲜艳。 他听见画笔哗啦啦的声响，接着是画架挪动声，德拉科站了起来，来回走动了一阵，活动着僵硬的肩背和胳膊。 “你怎么还在那儿傻站着？”德拉科问。 哈利摇了摇头。 “你需要先休息一下吗？” 德拉科笑了笑。 “并不需要很久。” 哈利走向墙边的一个画架，那是前几次德拉科一直在画的那幅，他靠在沙发里，目光望着窗外。德拉科已经完工了，哈利仔细地端详着它，他一直做素描模特居多，他从未发现自己的身体上有那样多变的肤色，明暗和色彩构成了一个格外鲜活真实的形象。 rou体的温度。他想道。 “哦，你在看那幅画。”德拉科端着一只陶瓷马克杯走到哈利身边，“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哈利轻声回答，“我没做过几次色彩模特，看到这种画我觉得很新奇。” 德拉科上前取下了画框，递给了哈利。 “送给你，怎么样？” 哈利接过画框，又放回了画架上。 “就放在这里吧，我没有安置它的地方。它在这里很好。” 德拉科耸了耸肩，没有继续劝说他。 “我们今天什么时候开始？”哈利问，“现在已经开始计算时间了，你在燃烧你的钱。” “那就让它烧吧。”德拉科不以为意地说。 哈利并没有替对方过多cao心财务问题的想法，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干涸的油画笔触痕迹。 “这幅画已经完成了，下一幅你想要什么样的？” “你确定你可以进入下一幅画的阶段了吗？” 哈利看了一眼德拉科，后者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 “这是你的事，我只是来做模特的，没有参与艺术创作的想法。”他说。 “我在初次见面时说过，我在创作一组作品，所以才需要男性青年模特。”德拉科弯腰把陶瓷杯放在矮桌上，“这组作品的主题是绳索和捆绑。” 哈利点了点头。 他的反应比想象中平静，德拉科有些惊讶，同时在内心里松了口气，毕竟他托布雷斯打听了很久才找到这个评价很好、配合度也很高的模特。 “你和你的伴侣做过类似的事吗？”德拉科问。 哈利想到了他的前女友金妮，他们曾经有过亲密接触，但从没有人想到过采取任何其他的行动，他们的性生活十分传统、安全而稳定，以至于让人感到空洞和茫然。 “没有，她其实是一个有些内向的人。”哈利回答道。 “她？”德拉科说，“你喜欢女孩？” 哈利冻结了一瞬，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为什么会这样问他，他从未思考过另一个方向。 “是。”他说。 因为那一瞬的犹豫，德拉科露出了一个冷而锋利的笑容。 “好吧。所以今天我需要把你绑起来，可以吗？” 03 “可以。” “你或许应该再多考虑一下。” 哈利抬眼望向德拉科。 “你雇我来就是干这个的，我已经考虑过了。” “我能知道你答应的原因吗？” “我缺钱。”哈利讽刺地笑了，“你本可以找个受虐狂来做这个份工作，那些人或许求之不得。” 德拉科的神情依旧很淡漠。 “我需要一个没有感情的陈列品，而不是一条发情的狗。” “今天预约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哈利平静地回答他。 “把衣服脱了。” 天空中凝结出连绵的云层，从窗子落下的光线变得虚弱而苍白。哈利站在原地，他脱下了鞋袜，接着一件件地脱下了剩余的衣物，他的影子因为太阳下沉而拖成了长长一条。 “对不起，你介意跪在垫子上吗？这样可能更方便一点。”德拉科问。 哈利没有答话，他随便找了个丝绒垫子，直接跪坐在上面。或许这个垫子刚刚接触过那个女模特的胸部，他想道。 德拉科单膝跪了下来，从地上的袋子中取出有细绒包裹的绳子，搭在了哈利的脖颈后面。 “我可能需要触碰你，你能接受吗？” “可以。” “我向你做出保证，我不会伤害你。” “你可以这么做，但最好不要。”哈利回答。 德拉科摆弄绳子的手指停顿了一瞬。 “我以为你刚刚那么说，是表示自己不是受虐爱好者。” “我确实不是。”哈利回过头看向他，“我只是在说我的意见。” 德拉科深深地望向对方的绿色眼睛，哈利转过了脑袋，不再看他。这种放任的态度让德拉科产生了一些稀薄的怒意，他想要描绘一件美丽的陈列品，而当那具血rou之躯真的视自己为一件任人摆布的死物，执掌着绳子的他却仿佛被捆在了原地，他不够冷酷，也同样不够温情。 时间在流逝。 德拉科无声地吸了一口气，他拿起绳索，绕过了哈利的肩头，开始向对方的上臂缠绕过去。 丝绒绳有着极具迷惑性的柔和触感，坚韧的绳芯却毫无保留地为肢体施加上束缚的压力。哈利的双臂被迫并拢在身后，肩关节处向后伸展的轻度痛楚让他逐渐失去了无所谓的态度，他意识到德拉科的确善于此道，每一道缠绕、每一个绳扣都堪称精心设计。这种别扭的跪坐姿势让哈利的膝盖和大腿酸痛无比，牢固的被缚感受让他开始不由自主地轻微恐慌，他的呼吸变得比刚才明显了些许。 德拉科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个陌生的触感抚摸着他颈侧的皮肤，抚摸着他肩膀处的肌rou。 “为什么现在才开始害怕？”德拉科问。 哈利用深呼吸压制住突如其来的焦虑。 “如果你感到不舒服，我们可以停止。” 德拉科低声说。 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败感和一种鲁莽的冲动占据了哈利的胸膛，他并不想半途而废。 “不用，我只是，膝盖有些痛。” 德拉科的手指停住了，接着，他摸了摸哈利冰冷的耳垂。 “你很勇敢，波特先生。”他的声音低沉而朦胧，奖励似的拍拍哈利的侧脸。 “那你趴在这些垫子上，好吗？” 哈利因为一连串的轻柔触摸而失去了注意力，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跟随着德拉科的引导，趴在了猩红色的垫子上。 “好极了。”德拉科开始收紧哈利手腕处的绳结，向上提拉绳子的动作牵动了他的整个上半身，哈利感到自己只是一块沉重的rou类，被规整地捆绑了一半。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德拉科把拇指放在哈利的手心中，轻轻地摩挲着。 他继续说道：“如果你感觉有些辛苦，我们今天可以只捆绑上半身。” 哈利垂下了眼帘，在这个姿势他看不到身后的德拉科。他握紧了自己的手掌。 “不，你继续吧。”他说。 德拉科没有像刚才一样给予他抚摸的安慰，哈利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或许是德拉科取来了更多的绳子。 “分开你的大腿，向上合拢小腿。” 哈利犹豫了一瞬，仍旧照做了。 另一种陌生的绳子缠绕住他的腿部，没有丝绒外衣，质地更加粗糙，摩擦得皮肤有些轻微疼痛。 保持抬腿的姿势十分费力，哈利的肌rou紧绷着，他能够察觉到德拉科已经在尽力加快动作了，但仍旧很快感到了疲惫。他不再用力支撑着上半身，转而歪过脑袋，如同安睡一般侧脸枕在靠垫上。 “你累了吗？”德拉科敏锐地发现了哈利的动作。 “只是无聊了……”哈利避重就轻地回答。 德拉科嗤笑了一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感到无聊，波特真是个人才。 左右脚腕处的绳结被德拉科连接在了一起，哈利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有时候笨手笨脚，并不是一个柔韧性很好的人，大腿叉开的动作让他的韧带感到了痛苦。 “你可有点僵硬，平常多运动一下不好吗？”德拉科轻声嘲讽道。 “我没那么闲。”哈利回敬他。 德拉科将绳子绕过哈利手腕上的结，接着绕过了脚腕处的结，稍微用力地打了个交叉，哈利小声地吸了口气。 “这是为了你好。”德拉科说。 哈利忽然明白了德拉科刚刚在做什么，他的心跳骤然加快了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捆扎好了——他一动也不能动，四肢被固定到一起，双腿大开，最为隐秘的会阴部位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别人的眼前。同样是暴露，这种感觉却和做裸体模特不同，坐在椅子上被七八人围着观察时，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提供线条与体积的人体示范物，他是作业，是考试成绩；而现在他却是以这种直白的、专门用于色情的方式被捆绑起来，作为一个欣赏的客体被人观看着，他是一块真正的rou。 哈利的耳朵guntang起来。 德拉科却在这时恰到好处地问他：“你想坐起来吗？” 哈利没有回答他，德拉科把这个算作是默认了，他帮助哈利从垫子上起身，哈利的身前已经压出了垫子滚边的痕迹，左侧的rutou红得很显眼。哈利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双腿，德拉科却立刻抵住了他的膝盖，轻轻摇了摇头。哈利停住了，他仍旧保持着双腿分开的姿势，他的下体直接正对着德拉科。 德拉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哈利。忙活了好一阵子，他的衬衫仍旧平整地塞在长裤里。 “我需要承认，你并不难看。”他忽然说，“不要动，保持这个姿势。” 哈利移开了目光，他几乎使用了全部的毅力，保持姿势不动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困难过。 “我要画你了，哈利。” 一切混沌的源头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