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小说网 - 经典小说 - 敬酒不吃在线阅读 - 第63章

第63章

    他清醒过来,火气也蹭蹭蹿了起来,就要翻身而起去找贺兰牧算账,然而才稍微用力一撑抬起了个上半身就倒吸了一口冷气——靠!疼!

    没动弹还好,这一动作祝宗宁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用力过度之后的酸疼,仿佛是前一天晚上他被人整个拆了又拼起来。

    祝宗宁无声地咒骂了一句,掀开被子去看自己身上。

    意料之中的惨不忍睹——他膝盖已经青紫,腰上两道掐痕分明,手腕更是磨破了皮,是昨天晚上贺兰牧绑着他弄出来的,最难受的是某个不能言说的位置,八成是肿了,有一种诡异地痒麻——足可见前一晚上的激烈程度,祝宗宁甚至怀疑自己昏过去之后还被贺兰牧弄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贺兰牧这个王八蛋!

    祝宗宁咬牙切齿,在心里咒骂,捂着巨疼的屁股,张口想喊贺兰牧,但是嗓子又干又痛,说话是一种折磨,只好先依着习惯伸手往床头柜上摸。

    却一下摸了个空,床头柜上却空无一物。

    以前住一块的时候,他哪天早上起来床头没有一杯蜂蜜水!

    祝宗宁身上难受,又气又急,这杯不翼而飞的蜂蜜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眼眶一热,简直委屈得想哭。

    这人怎么这样啊,前一天晚上把他弄得那么惨,他都哭脱水了,最后都昏过去了,都不知道给他放杯水吗?

    祝宗宁撇着嘴,花费了好大力气,艰难地从床上挪下来,走一步身后都拉扯着疼。

    他在心里咒骂贺兰牧,活儿这么差还敢当1,缺德丧良心!混蛋贺兰牧!

    他走一步,表情狰狞一个度,心里骂得更狠一分,仿佛翻越了万里长城那么艰辛,终于走完了从床铺到门口这短短几米的距离,手扶住门把手往下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贺兰牧!你居然让我睡次卧!!!”

    第51章 心慌

    “哟,醒了。”贺兰牧拿着电动刮胡刀贴在自己下巴上,听见动静转头去看,就见祝宗宁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脸上的神情堪称是气急败坏,但他以为祝宗宁第一句话骂的一定是他强上的事情,没想到这小混蛋最先介意睡次卧。

    看来祝少爷也没有那么介意做下面那一个,只是在他贺兰牧跟前拿乔。

    贺兰牧冷笑了一下,懒洋洋地靠在了卫生间的墙上,抬着右手刮胡子,眼神轻佻地上下打量祝宗宁一遍,反问祝宗宁:“那祝少觉得自己应该睡哪里?”

    祝宗宁一下就愣住了。

    他觉得很不对劲。

    其实从早上起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这种不对劲被他当时的愤怒遮掩住。

    贺兰牧不可能这么对他,别说强行让他做零之后还不给擦药了,他都不相信贺兰牧舍得让他疼。

    可现实是,这件事确确实实地发生了,贺兰牧把他弄得哪哪都疼,早上看见他,脸上也没有出现他熟悉的那种甜丝丝的眼神,更没有因为他表现出来不舒服就紧张兮兮,贺兰牧游刃有余的目光里透出来的是一种根本不在乎的冷淡。

    按理说,现在这个情况,祝宗宁是应该发火的,应该喊打喊杀要把贺兰牧千刀万剐,祝家千宠万爱的小少爷哪里能吃这个亏,不打电话摇人把这混蛋弄进局子里蹲几天都是留情面的。

    可祝宗宁现在却根本来不及生气。

    他看着面色冷淡的贺兰牧,心里不知来由地生出来一阵心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现在的贺兰牧让他心里很没有底,不是怕贺兰牧动粗的那种没有底,是忽然琢磨不透的那种没有底,这让祝宗宁说话都虚了三分,只剩下了点虚张声势强撑着:“当,当然是主卧。”

    贺兰牧这回至极嗤笑出声了:“不方便。”

    如果情感有实体,现在祝宗宁脑袋上能顶一排问号。

    他眨了下眼睛,只觉得满心疑惑。贺兰牧这房子他又不是没来过,他都有钥匙,以前也都是和贺兰牧一块睡在主卧的,有什么不方便?

    可贺兰牧看着他的神情让祝宗宁有点气弱,以前贺兰牧从来没这样对待他过,祝宗宁不适应,也想不通为什么。

    可他张了下嘴,到底还是没能问出来“为什么”三个字。

    主要是嗓子太干太难受,腿也发软站不住,祝宗宁给自己找到合理的转移话题的理由,扶着墙对贺兰牧说:“我想喝水。”

    “厨房里有。”贺兰牧摸了下自己下巴,连镜子也没照,全凭感觉,感觉下巴上一宿之间冒出来的胡茬已经刮干净了,就关了电动剃须刀的开关,有些吵闹的“嗡嗡”声戛然而止,显得屋里更安静了些。

    而后他在祝宗宁略显期待的目光中转身往主卧走,一点儿亲自动手伺候一下祝大少爷的意思也没有流露出来。

    祝宗宁盯着贺兰牧走进主卧的背影,怀疑人生了——他不给我倒水吗???

    然而贺兰牧压根没理他这茬,回答完“厨房里有”就完全当祝宗宁不存在了,回主卧衣柜找了条休闲裤出来,又从高层的柜子里拽出来个箱子,翻出冲锋衣,还有滑雪板等等一堆装备,而后拿着东西又往小杂物间走,路过走廊的时候遇上呆立在那的祝宗宁,看都没多看一眼,绕过去就进了杂物间,仿佛在那站着的不是个大活人,而是个木头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