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暗恋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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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天没有搭公交,而是拿着这一片树叶蹦蹦跳跳地回了家。 毕竟,她去车站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搭公交。 而她今天,也算是圆满。 也许是她实在是蹦得太欢了,回到家,书包拉链上的阿狸挂件就不见了。 陪伴了她三年的挂件就这么掉了。 她坐在书桌前自嘲地笑了笑,想起了《奥兰多》里的一句话。 “她竟然更喜欢落日,而不是羊群。” 她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 “看这么久?喜欢这个?” 苏羡音回过神来,陈浔已经站在那排货架前,拎起阿狸挂件,笑着问她:“是这个吗?” “啊……嗯”苏羡音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陈浔将阿狸挂件拢在手心,轻笑了声:“现在还喜欢这个啊?不都不流行了么?” “等着。” 苏羡音看着陈浔走到收银台,很快完成了付款。 他走向她的时候,她被回忆折磨地有点想哭。 陈浔牵起她的手,将挂件放在苏羡音手掌心。 像是忽地起了兴致,拿腔作调地说:“喜欢就说呗,犹豫那么久——” “爷又不是买不起。” 他扬了扬眉,一脸做作的不可一世模样。 苏羡音终于笑了。 16岁因他丢失的阿狸挂件,20岁却也因他回到她手里。 原来因果真的有轮回。 第30章 平安顺遂 进校门之前, 姚达提议去美食街吃点东西,蓝沁举双手赞同,苏羡音也只能附和。 四个人在北门下了车, 姚达像没骨头似的,走路走得有气无力。 蓝沁看他不顺眼, 忽地抬起腿来给了他一脚。 “有病啊蓝沁, 是不是找打?” “看你我就心烦。” 说不了半句话,两个幼稚园的小朋友又打闹了起来。 苏羡音在他们身后看着, 想着蓝沁上次跟她说的话, 忽地叹口气。 其实答案挺明显的, 就看蓝沁愿不愿意面对了。 陈浔低头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看出了点什么, 忽地用气音发出一声笑。 苏羡音:“你笑什么?” “我笑你平时爱怼人,但还是很关心朋友。” 苏羡音不信自己的心思这么容易被他看穿,强压住惊讶的神色, 努着嘴不说话。 陈浔笑着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就看他俩谁沉得住气了,但我看让姚达先反应过来, 一个字——” “难。” 苏羡音这下不得不服了, 加快了步伐跟上他,跟他并肩,肩膀还擦到他的黑风衣, 发出布料摩擦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姚达也……?” “我觉得是, 但是可能也只是我觉得吧, 总之得他自己想明白,但我觉得,他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他们两个初中开始就同班, 算起来到现在认识八年了,你也看到了,两个人相处模式就是那样,要一下子切换过来,看清自己的内心,并不容易的。” 两个人像在打哑谜,却偏偏彼此都能立刻听懂对方的话。 苏羡音:“哟,没看出来,你也是情感大师啊?” 陈浔:“也?” “我另一个室友。” 提到这茬儿了,苏羡音干脆问:“那姚达跟陈静怡……” 陈浔笑了:“他小子就是犯浑,那天因为某人没有阻止我导致我不得不去地铁站接到两人。” 他话说到这,微皱了皱鼻子看向她。 “一路上我就像个专业的滴滴司机,一句话都没说。” 苏羡音笑出声来。 “后来到了宿舍楼下,我问他怎么回事。” 姚达那时候吊儿郎当的:“什么怎么回事?就这回事儿呗,你看到的这回事。” 陈浔气笑了:“你认真的?” “嗨呀,什么认真不认真,我也不傻,她接近我动机不纯。” “我就不能装傻充愣吗?不就是比演技,谁怕谁。” 陈浔有些无奈,更有些无语:“这不浪费时间么?” “怎么了?我不能交朋友啊,就当交了个一两个月的限期朋友,外院大美女是我朋友,我又不亏。” 陈浔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脑回路,苏羡音更不能理解。 她听完扶了扶额,下了结论:“那我估计至少还有一段时间的腥风血雨吧。” 陈浔看她好像为此很愁苦的样子,忽地顿住脚步,嘴边漾着一点玩味的笑:“我怎么没看见你关心关心我这个朋友?” 四个人已经走到美食街了,这个时间点,街道两边的人、电动车、摩托车都很多。 陈浔站在外侧,苏羡音被陈浔挡在里侧。 一辆速度并不低的摩托车从后驶来,地上有一滩不知道是不是面摊老板刚泼出的汤水。 苏羡音用力将陈浔往里一拉,摩托车疾驰而过,飞起的污水堪堪擦过两人,没在陈浔的衣服上留有一点痕迹。 他被苏羡音拉得几乎靠在她身上,下巴还磕到她额头,低头就闻到她头发的香味,陈浔没由来地局促。 但苏羡音好像比他淡定。 惊魂已定,苏羡音松开他,看着他可疑的神色,带着一点笑说:“这不是关心了么?” “我的朋友。” 陈浔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莫名发热的耳垂。 不得不承认,有被她帅到。 …… 照旧是路边的苍蝇馆子,陈浔从包里拿出给苏羡音带的礼物。 是一柄团扇和一个小牛皮纸袋。 陈浔:“这个团扇是当地人手工制作的,刺绣都是手工,是当地很有名的青绣,其实我也看不太懂,但是很好看就买了。” 他挠挠头,捏着那个小牛皮纸袋,说:“这个是姚达非要拉我去的,青城很出名的凌云寺……” 听到这,姚达一拍脑袋,也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来,不过他的符已经没了包装,露出粉红色的本体。 他嘻嘻哈哈把符递给蓝沁:“怎么样?特意给你求的姻缘符,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对象吧你,那住持可说了,这符特别灵,保准你桃花朵朵……” “诶诶诶,你别拧我耳朵啊,你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啊。” 苏羡音立刻看向身侧的陈浔,发现他果然也是一副“姚达没救了”的表情。 她将东西接过来,抿着唇浅笑:“你也为我求了姻缘?” 陈浔轻轻一哂,用团扇敲了敲苏羡音的头。 “你别告诉我,你还希望是姻缘符?” “说不定呢?” 苏羡音笑得讨巧。 “那你要失望了,就是最普通但是最实用的——” “平安符。” 苏羡音又被回忆击中了。 她捏着那个小牛皮纸袋,拇指指腹不断摩挲着,眨眨眼忽地低下了头。 苏羡音家里只有奶奶是经常去庙里的,她本来对这些毫无概念。 算不上不信,也算不上相信,只是不了解。 高二年末元旦晚会,陈浔本来是公选的主持人,排练得好好的,却在晚会前两天晚上因为打篮球而扭伤了腿。 还挺严重,这几天不能久站,主持人也换了人。 苏羡音几次路过卓越班,见到总有人围在他周围插科打诨,还有男生调侃:“浔哥莫伤心啊,明年主持人还是你的。” 陈浔笑骂着:“滚,我还乐意清闲呢。” 她担心他的伤势,可没有任何途径可以表达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