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锁在铁链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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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已是正式入了春,家家户户都换上了轻便的衣服,连带着人也舒坦了起来,只是这不舒坦的也大有人在,就譬如此时的孟皎,看着在自己面前哭哭闹闹还要往嘴里塞东西吃的孟哲,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我反正都把话给你撂这儿了,你犯事我真的帮不了你,你先好好在这儿待着,等回了府我去问问我爹怎么说吧。” 孟皎一边说着一边拍开孟哲不知道第几次拽着自己的油手很是无奈地继续道:“都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还不想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吗?我前些日子刚去看了元春娘子,她被你害得丢了孩子还辱了清白,你丝毫不愧疚吗?” 越说到后面孟皎就越来气却不曾想孟哲听到元春这个名字后也激动起来,整个人嚯得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个人疯魔似地朝孟皎一步步逼近,怒声道:“你还好意思提她!” 主仆两人都被他这样子给吓到了,彩云虽然害怕,但仍然挺身站到孟皎面前,稳住声线道:“你别乱来!这可是在北镇抚司!” 受到刺激的孟哲连血脉压制的堂姐都不怕了又岂会怕一个小小的丫鬟,在彩云还在一半威胁一半劝慰地喋喋不休的同时,孟哲就上前一巴掌把她扇在地上,整个人就像是发了病似的目眦欲裂道:“我不过就是想抬一房姨娘我有什么错!啊!你们说!我有什么错!” 他说完还敲碎了一支盘子,将那破碎的锋利瓷片拿在手中挥舞。 正将地上被打的嘴角破皮的彩云搀扶起来的孟皎此时无比的后悔,为了不让刚才的那两个锦衣卫听到她们谈话的内容,她将人支开了去,谁知道竟会碰到这样危险的事情! 好在此时她尚还算冷静,先是将彩云推了出去,然后抬起一脚踹在孟哲的腹部,见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便立马夺门出去,一边跑一边冲自己的丫鬟道:“快去叫人!” 主仆俩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撒丫子跑得飞快。 披散着头发眼镜通红的孟哲失了神志一般在原地转了一会儿,然后冲着彩云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手上有武器,孟皎自然不可能和他硬刚,于是便没命地往前跑,直到精疲力竭在越来越黑的牢狱中听到自己心跳的噗通噗通声越来越响,她才察觉到不对劲来。 这是哪里?她七拐八拐地跑了大半天,隐隐察觉到还下了石阶,这里牢狱的构造已经和刚才看到的不一样了。 滴答——— 黑暗中,有水滴滴在地面上的声音,就像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异响,她缩了缩肩膀,试探着往前又走了一步,小声道:“有人吗?” 她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然后好像隐约听到了锁链轻微晃动发出的声响,孟皎有些害怕,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出去,出去了也怕遇见疯了的孟哲,索性大着胆子朝声音的来源又靠近了些,这下,她总算看到了隐在黑暗中的那道高大身影。 和上面那些牢房不一样,这个地方没有门,好像整一层都是为了他一个人准备的,也正是如此孟皎才能不受阻碍的又凑近了些,然后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看到了被吊在锁链上血糊糊的半死不活的人。 他身上约莫是穿了件白衣,看不出纹理质地,浑身上下几乎都被血染满了——红的,红得发黑的,在那白底子上像是一副用血构作的泼墨画,妖异又瘆人,孟皎蹙眉也不知道他血流干了没有。 能被关在这个地方的一定是穷凶极恶之徒,孟皎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正想开溜时就听到一声极轻的声音,“水……” 是想要喝水吗?孟皎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但等到大着胆子瞥见他开裂的嘴唇时就有些确定了,在大脑权衡利弊前身体已经主动作了反应,她将刑桌上用来将人泼醒的水盆拿了过来,凑近了道:“我可以给你水,但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不然吃苦的还是你自己!” 她自以为凶恶的威胁完,然后凑近过去将水盆贴近到他嘴边,眼前的人也显然是渴极了,咕咚咕咚开始吞咽起来,过于大幅度的动作又扯裂了嘴角的伤口,那些血丝混着溢出来的水流满了衣襟。 披散的头发也阻挡了他喝水的动作,孟皎动手将那些沾着血痂的乱发给他往后拨,正在喝水的男人一顿,下一秒直直地朝她看过来。 女孩一怔,无声望着被锁在架子上的男人,他有一双生的很漂亮的眼睛,睫毛在苍白冰冷的肤色上懒懒错叠,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依旧安静,眼中不见一丝怨怼和对死亡的害怕,眸光平静的如同一口古井。孟皎很难想象,像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被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囚牢中。 她本来不想同他说话的,但是瞧见他的模样实在没忍住好奇心开口道:“你是犯了多大的事情才被抓到这儿来?我在京中待了这么久从未听说过北镇抚司还有这么一个牢房。” 被吊在铁链上的郁勉伤得很重,为了保存仅存的力气他不太想要说话,但是看着眼前和这个牢房格格不入的女子,他还是开口道:“立场不同罢了。” 孟皎似懂非懂的点头,她不是阿禾,太过深奥的道理她都不明白的,她本来就是误入这里的,现在也该回去了。 “你知道怎么才能出去吗?” 她问完就觉得自己一定是傻了,竟然会问一个关押在这里的罪犯怎么出去的问题,但令人意外的是,眼前的男人极轻地点了一下头,“遇见前三个路口都右拐,第四个左拐,第五六两个再右拐,然后就能看见上去的楼梯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显然是失血过多没了力气。 他说得慢孟皎才能将那复杂的路线都给记住,等到他说完后,她提步便往出口的方向跑,跑了几步后却又想到什么似的顿时,然后折返回来在他面前站定。 对上他那一双冷清沁骨的眼睛,孟皎尽量让自己平静地道:“也许你说的对,你被关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你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只是因为立场不同罢了,虽然看起来希望渺茫但还是祝愿你能活下去。” 她说完,从怀中掏出早上彩云给她而她没来得及吃的薄荷糕塞进他嘴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