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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废土开荒种田 第19节

    他们逃出来的时候就只来得及带上一个药箱,现在的其他东西都是后来搜物资的时候搜到的。

    末日一个多月,程程已经有一个月没吃上鸡蛋和rou——一丝丝塞牙缝都不够的咸rou不算。

    这么大一个鸡蛋,够全家一起吃了吧。

    林老爹和林老太看着这一幕,笑容更加柔和。

    “有没有医生,这里有没有医生?!”

    一个瘦弱男人捂着手臂一间间问过来,问到希望小队门口,队友们默契的挡在董爸和董妈身前,空气中的那点药味被浓重的酸味覆盖,那人没看到他们手里的药,听到这里没医生,疼得满头大汗的男人又往别的小队找去。

    “有没有医生,我被毒蚊子咬了!”

    程程好奇的探头看出去,见到男人松开手,露出手上老大的脓疱,吓得脸都白了:“奶奶,那个人……那个人都变脓疱了,比董伯伯的水泡还大!”

    董月明这么点大的水泡都炸开了,比水泡还大的脓疱却还没炸开,说明情况更严重,范围更大,还没到能炸开的极限!

    何淑琴抱住孙子,对儿媳说道:“桃子,给程程找件硬一点的外套和长裤,咱不穿短袖短裤了。”

    那人的情况太严重,明显这个药对他已经不再管用。

    现在这种情况,轻则留下一个凹洞,重则废掉一条手臂。

    别说是孩子了,众人纷纷找出外套长裤套上。

    王小酥皮厚,但也不想挑战自己和毒蚊子谁更厉害,老老实实也穿上外套长裤,热的整个人都在冒热气,呼出来的气都烫嘴唇。

    男人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嘶哑,求救的声音中带着绝望的哭腔,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就像是接触到脓液的血rou在被脓液一点点腐蚀,让他全身冒冷汗,不时还一阵阵作呕。

    这种情况,就算是真有皮肤科医生在,缺少药物和器材也不敢站出来大包大揽。

    一老人看不下去,喊道:“小伙子,要不要狠狠心,拿针戳破脓疱,用纸巾一点点吸出去,再用烧红的小刀把那块rou割掉,烫平消毒试试?”

    话音一落,传来阵阵倒吸气声。

    “老头儿,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割块rou试试,下得了手?”

    “哎哟喂,想想都后槽牙疼。”

    老头:“不然怎么办,这情况,末日前送医院还好说,现在就算有医生在这里都没办法。要么痛死,手臂烂到脖子了直接砍掉,还是直接感染等死?”

    此话一出,众人沉默。

    那瘦rou男人绝望的看着自己手臂,眼泪混着汗水模糊视线,他在右边大臂的衣服上擦擦眼睛,咬咬牙往回跑。

    他想干什么,即便没说,关注着那边的人心里都明白。

    众人顿时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思,毒蚊子不仅是针对他一个人,他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可能被咬,一旦被咬,这个人今天的下场,就是他们明天的复制版!

    “是个狠人。”

    王老二靠着门口,打了个哆嗦。

    “啊,我,我也被叮了!”

    “哪里进来的蚊子!”

    外面嘈杂声渐起,王老大一把将弟弟往回拽,直接关上玻璃门:“别把蚊子给放进来了。”

    说着,就见二号一个蹦跳,叼着一只蚊子吃下去。

    真正展现了什么叫做‘蚊子再小也是rou’。

    要不是蚊子飞的太高,天花板各种死角一号和二号不方便上去,否则这房间都不一定会有蚊子能在它们眼皮子底下活动。

    王小酥从厚厚的玻璃门看出去,看到不少人穿着长袖长裤,脸上包着围巾在走廊上跑动。

    刚解决虫子没多久,这恼人的花蚊又来凑热闹。

    啧。

    今天夜里原本应该是张仁义夫妻俩值夜班,但董妈不放心董爸,和他们夫妻调班。

    董爸正好也痒的睡不着,索性也不睡了。

    两人一个守前半夜,一个守后半夜,夜里太热,还要拿着扇子不停扇风。

    空气里一股难闻的酸味,希望小队的每个人都用毛毯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就为了挡蚊子,凉席被汗水湿透,几乎难以入眠。

    寂静的夜晚,蚊子的嗡嗡声不绝于耳,越听身上越痒。

    除了蚊子的嗡鸣,还有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痛苦呻/吟和拍打声。

    不时还有一阵阵恼怒的低骂。

    从傍晚开始,不少人被蚊子叮咬,严重如一开始的那瘦弱男子,剜rou保手。

    炎热的天气里,伤口没有

    足够的药物保护,也没有止痛药可以吃,只能硬撑硬熬。

    撑过去了还是一条好汉,撑不过去,很有可能会因伤口感染而死!

    前半夜董爸守,他自己能顾着伤口,董妈先睡觉维持体力。

    董爸忙得要命,热的衣服早就已经汗湿,肥胖的身体流汗更多,汗水从衣摆滴滴答答往下落。

    偏偏左腿裤脚得卷起来,避免伤口被闷坏。

    他一会儿走到老婆身边打扇,让老婆能睡得舒服些,一会儿又跑到闺女和王小酥床边,给两个人一起打扇,脚下还不停原地踏步,不让蚊子有再次落到他腿上的机会。

    二号也没睡好,它的羽毛厚实,连蛇都咬不穿,脚爪更是坚硬如铁,小刀都割不破皮,毒蚊子对它的伤害性为零。

    但王小酥睡前说了,让它今晚守夜,顺便把偷袭到眼前的蚊子都吃掉,减少他们被蚊子叮咬的概率。

    王小酥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露出一抹鱼肚白。

    董爸坐在董雨晴那边的床边,一边打瞌睡,一边机械摇扇子,带起清晨徐徐凉风在脸上,很舒服。

    外面陆续有人醒来,发出走动和说话声。

    董妈从并不踏实的梦中醒来,蒙了一瞬,看到丈夫这个样子,难掩心疼,赶紧过来把他拍醒:“赶紧去睡觉!”

    她小声抱怨:“不是让你半夜叫我!”

    董爸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走到新的凉席上,口中含含糊糊:“唔,把你叫醒,半夜一个人,你又要七想八想cao老多心,反正我胖,多运动运动也能减肥……”

    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

    将近五点,这段时间天亮的早,正是异生物活动的高峰期,等太阳出来后,又会躲藏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

    食堂已经有人在做饭,六点钟吃饭,六点半太阳出来,大家就能趁着这会儿凉快,一窝蜂跑出去找物资。

    王小酥站在窗前,昏暗的街道上,一只巨型青蛙蹲坐在街道边,长长的舌头弹出两米远,卷住肥猫大小的老鼠往嘴里塞。

    王小酥张张嘴,口中喃喃:“世风日下,老鼠都上青蛙食谱了。”

    董雨晴检查了下她爸的伤口,发现没有变严重的趋势,这才放下心来。

    走到王小酥身边,闻言揉了把脸,面无表情:“人都上青蛙食谱了,更不用说老鼠。”

    王小酥:“……”

    王小酥显然也想到了浓雾第一天,董雨晴就被巨型红眼青蛙盯上,差点也被卷走吃掉的事情。

    她张张嘴,自以为很委婉的劝解:“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倒霉会被变异青蛙看上的。”

    董雨晴:“……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王小酥换上一套雨衣,抱起一号,拍拍二号的脑袋:“值班一晚上辛苦了,睡觉吧。”

    二号阖了阖眼,像大狗一样用脑袋蹭蹭她的手,趴窝里彻底睡熟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董雨晴没跟上,这是只属于王小酥的狩猎时刻。

    第24章 能不能吃?

    经过一个多月的配合,在对抗异生物时,一号和王小酥愈发默契。

    目前为止,只要不是大批量异生物对她群殴,王小酥认为这些异生物并没有那么难以对付。

    且根据一些因异生物受伤的幸存者所说,被异生物咬伤后,和被正常动物咬伤没有区别,区别在于它们体型大,伤口也更大更重。

    想象中的大面积感染、中毒等现象,除非是遇到本身就有剧毒的生物,否则还没发生过。

    一号和二号吃了这么久的异生物,不仅没有表现出身体不适,还愈发的壮实了。

    王小酥心中隐隐有些怀疑,这些异生物,很有可能是可以食用的。

    王小酥一棒球棍将半人高的灰兔子脑袋砸碎,雨衣上的血液和不明混合物交融滑落,手套脏污滑腻,她随手甩两下,在地上这些被她杀掉的那些异生物中挑了会儿,挑中一条小腿粗的巨蛇和那只脑壳被敲碎的灰兔子,棒球棍插在雨裤口袋里,一手拎一个,慢悠悠的往商场走。

    如果她的这些想法成真,人类和异生物的角色,恐怕会在短时间内翻转。

    幸存者们多一种食物可以裹腹,那就算等徐思行回来,建立真正的避难所之后,他应该也不会太过专横。

    王小酥身上的血腥味太重,尽管太阳还没有将整片大地覆盖,依旧没有异生物敢往她这边跑。

    半人高的兔子被抓着耳朵拖行,另一边三米多长的胖蛇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血痕。

    她每天清晨的‘锻炼’,已经成为商场不少人的必看节目。

    反正这么热的天气,房间里闷热酸臭,睡也睡不着,没有手机也没有书,王小酥的清晨锻炼就成为唯一一项准时的娱乐节目。

    或许正是因为王小酥这种无意识的‘震慑’,当领导当的有些飘飘然的雷霆队在别人面前充老大,会对来兑换物资的一些人横挑鼻子竖挑眼,对希望小队的人虽冷淡,却也客气敬畏。

    能给方便的地方绝对不会拖延片刻。

    宽阔的马路还被废墟遮挡在阴影之下,商场的这面却已经被气温逐渐升高的阳光覆盖。

    楼上有不少人从窗户往下看,正对商场这一面的董雨晴他们也看到这一幕,心中疑惑,前几天王小酥都会把一号和二号带上,它们在外面吃饱了就不用带猎物回来。

    今天就算要给二号带,扯下一段蛇身回来就是了。

    这次竟然还拖着这么大一只变异兔和巨蛇回来。

    虽然疑惑,但他们还是赶紧跑下来帮忙。

    王小酥把猎物丢地上,商场门口放着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就是她专门放着用来擦雨衣表面的脏东西,擦干净了等会儿脱掉时才不会甩的身上都是。

    雨衣雨裤被丢在地上,暴露在阳光下的女孩已经汗湿了一身,刘海凌乱的黏在脸上,剪断的头发在后脑勺扎出一个指节长的小揪揪,小揪揪也已经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汗。

    随着重新扎头发的动作,上衣自然而然的撩起一点,露出白皙紧实却不夸张的马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