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亵渎
02/ 亵渎
衣服都湿了,冯霁月现在还穿不上,只能先用林靳空的外套蔽体。 拉开一点帘子,她把自己的背心和裹胸晾在保健室的窗口,自己裹着他的衣服坐在床上。说来可笑,她现在所有的安全感都来自这件宽大的衣服。 它保护了她的自尊,能让她一会儿体面的回班。 被干燥温暖的布料包裹,冯霁月能闻到林靳空衣服的淡淡香气,像是香薰蜡片挥发后带出来的,一点不浮夸。和她在青春期见过的大多数男生不一样,他身上没有汗臭味,是远远看见就知道清爽干净的类型。 冯霁月在保健室待到下课,自己的衣服还是有点潮,但没办法,她必须穿上回班。 除了她,班里其他人都知道那盆水是谁放的。尤其,见她头发软沓地黏在额前,始作俑者在偷笑。 但当他们看到冯霁月身上穿的宽大校服时,没人笑了。很明显,这是一件男生的外套,且对方还不矮,校服下摆足以盖住冯霁月的屁股,把身形娇小的她罩在里面,遮掩了她湿身的狼狈。 有人面面相觑,下意识怀疑这衣服是宋清桉的。但综合最近的情况,是宋清桉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冯霁月坐回自己的位置,想等最后两节课上完,去还林靳空的衣服。 …… 高三七班。 最后一节自习课,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林靳空饿醒,他在空荡荡的桌箱里翻了翻,指尖碰到一个袋子。 拿出来,他才想起这是昨天冯霁月送的巧克力。 拆开用蝴蝶结绑着的精美盒子,林靳空剥开巧克力的包装纸,塞进嘴里一块。 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伏案做题的宋清桉投来目光。 “这不是她给我的吗?” “昂。”林靳空继续吃,冷哼一声:“怎么,今天还是你生日?” “……” 宋清桉淡淡勾起嘴角,“饥不择食。” “还有多久放学?”林靳空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他明明有手表,有手机,但每次这种简单的问题都要问别人,宋清桉口吻无奈:“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 林靳空一边吃一边倒计时。 放学铃声响起,硬着头皮又来高三七班的冯霁月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她昨天被人嘲笑,今天被人淋水,她知道,有人觉得她应该离宋清桉远一点。 在走廊焦急地等待,冯霁月心跳不自觉加速。 高三七班下课,后门从里面打开,自然有人看到又找过来的冯霁月。今天林靳空没睡觉,他们可以大声调侃:“班长,豆……她又来找你了。” 霎时间,前门也涌出来几个学生,窃窃私语地盯着站在后门口的冯霁月。 后者十分为难,却不敢进班,也不敢和取笑她的人讲话,只能等林靳空主动出来。 班里,宋清桉对冯霁月穷追不舍的厌嫌到达峰值。连续两天,她到他班里来,他就会被人调侃。他并不喜欢把感情的事被人当成随意调笑的谈资,也不想因冯霁月让自己总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 一股火从心底燃起,宋清桉起身,直接冲到门口,垂眼盯着比她矮了一头的女生,嗓音凛冽:“又有事吗?为什么每天那么多事要找我。” “……”冯霁月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看向他时,纤长的眼睫止不住颤,“我不找你……找林……林靳空。” 闻言,宋清桉脸上的愠色龟裂,眼神迟疑,一时没说上话。 站在门口的男生听到冯霁月的来意,转头对班里看手机的林靳空喊了声,语气戏谑:“空哥,豆芽找的人是你。” 林靳空抬眼,那双没有温度的黑眸紧紧锁着说话之人,一字一顿:“豆芽?” 他们讲话丝毫没有避人,冯霁月全听到了。绕开挡在面前的宋清桉,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后门,看向坐在最里面一排的林靳空。 她和他讲话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被班里同学盯着,她耳根红起,声线发紧:“还你……衣服。” 脸红心跳不仅仅是因为与陌生男生说话紧张,还有下午在保健室被他撞见半裸的羞耻尴尬。一个简短的对视,这班里只有他们俩知道这件衣服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林靳空走来,接过她递来的纸袋。 以为又会听到昨日那样软软糯糯的道谢,但今天没有,冯霁月转身就小跑离开,连宋清桉她都没理。 “空哥,班长都不理豆芽,你怎么还借她衣服?” 周围有八卦之人问出大多数人好奇的问题。 没理他们,林靳空看着手中轻飘飘的纸袋。冯霁月把他的衣服整齐叠好,用了在女孩子眼中大概算精致漂亮的袋子包装,郑重其事地还给了他。 但这个浅紫色的袋子拎在人高马大的他手里,显得不伦不类。 嘴角微不可闻地勾起,林靳空反应过来,“豆芽,说她瘦吗?” 男生摇头,眼神暧昧,五指拢起放在自己胸上,掌心越缩越小,低俗的动作无声胜有声。 林靳空看懂了这个动作,轻哼一声,“无聊。” 话音吐出的同时,他脑海中浮现今天在保健室撞见的春色。 冯霁月很瘦,微侧着身,缩起肩颈努力遮掩胸部的弧线,像是被吓坏的小兔子。可殊不知,她的胸太大了,细瘦手臂根本遮不住,他还是看清了从纤薄肋骨延伸上去的饱满弧线,以及,被胳膊遮不住露出的半边雪白。 真的抱歉,但他就是见到了。 不像这些人说的贫乳,她很大。 脸上不知不觉泛起一抹笑,林靳空眼神有几秒凝滞,把站在身边的男生吓得说不出话。 他是在笑吗? 为什么突然笑? 短短两秒的放空,林靳空一手拎着纸袋,一手斜跨起书包,越过挡在他前面的男生,从后门走出去。 宋清桉一直在门口,看了半天冯霁月离开的背影,还没明白她和林靳空产生交集的原因。此时见他出来,他狐疑问起:“你衣服怎么在她那儿?” “路过。”林靳空嘴里嚼着巧克力,语气吊儿郎当的:“饿了,明天见吧。” 没等宋清桉,他在中厅楼梯口下楼。 …… 回到家,林靳空把袋子放在书桌上,下楼吃饭。 楼下餐厅已经围坐了一家三口,气氛和乐融融。 林靳空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去世,父亲林登华单身十年,在他初一那年再娶。所有人都赞他对上任妻子仁至义尽,但林靳空知道他不真诚。结婚六年,但他和娶回家的女人有个八岁的儿子。 这当然和出轨无关,林靳空只是讨厌被人欺骗。 有话不说,让他自己发现,这滋味真的如鲠在喉。 从那时候起,他觉得自己与这个家疏远了。应该是从mama去世开始,他觉得自己和谁都不亲近。父亲成了一个生理学上的身份,后妈和弟弟他一点感情没有。 不愿做戏迎合,他与他们一直保持着互不打扰的距离。 席间安静,林登华突然看向气度漫然的儿子,“阿靳,我听你宋叔说清桉要去留学,你要去吗?” “不去。” 林靳空嗓音淡淡的,“死也死在我自己家里。” “……” 还算和谐的餐桌气氛霎时被打破,林登华脸色铁青,“你什么意思?只是问你出去留学的事,像谁要抢你东西似的。” 闻声,林靳空唇畔轻微勾起,尾调慵懒:“当然,谁都不能抢我的东西。我只是恋家,舍不得爸爸一个人留在西荷。” “……” 林登华知道他在说气话,但又找不到合适教育孩子的方法,每次都是一谈正事,让本就不顺的父子关系陷入僵局。 食欲没有彻底被满足,林靳空起身,俊美却清冷的面庞浮着浅笑:“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他上楼,身后还响着林登华的抱怨,以及后妈范蓁的安慰。确实,他们才像一家人,只有他格格不入。 回到卧室,林靳空冲了个冷水澡。再出来,他先看到立在书桌上的纸袋。 衣服穿了一天,他想着拿出来给佣人清洗。叠起的衣服被散开,夹在里面的纸条如风中柳絮,飘飘转转地落在地上。 便签反面朝上,林靳空目光微愣,俯身捡起。 翻过来,上面娟秀漂亮的小字闯入他眸中。 : 林靳空同学,你好! 首先,谢谢你借我衣服,但是很对不起,我怕你明早进校要穿校服,就没来得及清洗。 其次,希望你不要把在保健室看到的告诉宋清桉,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再次谢谢你的衣服,谢谢! ——冯霁月 小纸条写得有头有尾,就是写到保健室那一段时,或许是因为紧张谨慎,写字笔划瞬变锋利,下笔力度明显加重。 唇角不合时宜地勾起,林靳空把纸条收到旁边的字典里。 有意思。 吹干头发,他靠坐在书桌上,从微信里翻找半天,找到了高二那年的物理兴趣小组还没解散的群聊。 冯霁月当时是跟着宋清桉进来的。 里面人不多,林靳空很快就锁定了冯霁月的微信号。她的头像很简单,黑底黄月亮。大概是小女孩心性,她还模仿宋清桉的网名,他是水清木安,她搞了一个雨齐月月。 林靳空看笑了。 她的朋友圈不对非好友公开,他退出群聊界面,把手机丢在床上。 …… 夜晚雷雨惊破天幕,林靳空的房间安静到极致。 他正沉溺在瑰丽香艳的梦中,一半兴起,一半晦暗。 白日里撞见的女孩转过身来,原本只露出弧线的上半身完全撞入他的视线,雪白漂亮的胸乳,细如竹节的锁骨,以及,那莹润细白的小腰,像是一把夺命的刀,让青春期之际的荷尔蒙暴增,欣赏之人的喘息声加重。 甚至,女孩指根修长,窄细的指骨收拢,饱满绵软的乳rou被她轻轻揉弄出各种色情的形状。 往上看,那张柔美可爱的小脸正沉浸情欲,圆润杏眸潋滟着水雾,眼睛湿漉漉地看向他。 看清对方的长相,林靳空猛然惊醒,浓密漆黑的睫毛不安地微微眨动,锋致的眉骨敛着,透着一种恍然若失的深思。 情绪尚未松缓,他察觉自己硬得发痛的下身。 没盖被子,顶端挺翘的性器将他短裤高高撑起,仅是轮廓,就露出惊人的尺寸。 垂眸看着,林靳空眉宇间的思虑变为极浓烈的烦躁。 低咒一声,他点亮床头灯。 一瞬间,宽敞大床被晕黄的光线笼罩,还放在桌子上的校服外套自然而然地闯入林靳空的视线。 原本想让佣人拿去洗,他看完纸条就忘了。如今,正好。 取来冯霁月贴身穿过的校服。 扯下内裤,那根原本该是干干净净粉色的性器变了样,硬得通红狰狞,美感不再。用衣服包住虬结青筋的茎身,林靳空手腕用力,上下重重taonong起来。 啊…… 与冯霁月亲密接触过的衣服将roubang紧紧包裹,随着他力道加重,摩擦得十分畅意,喟叹连连。 脑子里的画面太香艳,林靳空身体里那股无处抒发的燥热感终于减轻了一点。可他越清醒,越沉迷这种灵rou同时舒爽的快感。 随之,由一个春梦催发出来的汹涌欲望在这浓稠夜色化形,从他四面八方倾覆而来,一次次将他淹没。 他就没想逃出来。 幻境中的画面,让林靳空对冯霁月的亵渎化为实体,他重重用带着她身上香气的衣服自慰,彻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