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解开
17/ 解开
只剩最后几米,冯霁月眼眶盈上热意,缠着裹胸的胸口涨得很,有种喘息困难的闷。 好难受。 她偷偷往下扯了扯领口,却无济于事,胸闷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条件反射地大口呼吸,却无意间加重她的岔气,害她小腹猛地绞痛。哽咽着快要哭出来,她终于看到前方影影绰绰的计时老师和终点线,下颌淬得咬紧,想着最后坚持几秒。 喉咙上涌的血腥味被压下,冯霁月双腿紧凑地切换,目光炽热专注,只奔终点。 终于,她如愿撞线。 听着计时老师吐出的用时,她冲出终点以外几米。脸色不适而涨红,她双腿瑟抖发软,根本站不住。看到眼前的林靳空,她想都没想,张开双臂就想找个借力点。 想拥蝴蝶入怀,但林靳空要她自愿,没有上前。 双手紧紧攥住他的校服,冯霁月双腿塌软,身子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滑。 抬起一只手臂,林靳空捞着她后腰,嗓音沉缓有力:“抱住我的腰。” 只有紧紧抱住他,她的下肢才不会弯软跪在地上。 脑子里都是狂乱的剧烈运动后的心跳声,冯霁月听极了他的话,没精力出声回应,双臂收紧,牢牢抱住他劲瘦的腰腹。 冯霁月和他差了有二十公分,现在躬身扑入怀,侧脸凑在他胸口,他只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林靳空……我想坐下……” 大口呼吸着,她表情还是痛苦,胸闷并没有缓解,裹胸勒得她开始气短。甚至,她身上没有力气,只想往地上倒。 虬结肌rou的手臂加重几分力气,林靳空把她抱得愈发紧,语态不容拒绝:“不行,我抱着你站一会儿。” 剧烈运动后立即坐下,会导致大脑供血不足,很可能头晕。 此时,冯霁月喉间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靠在林靳空怀里,她双臂紧紧攥着他后背的衣服布料,忍了好久,声音哽咽:“喘不上气……胸闷……” 垂眼看她,林靳空后知后觉发现一件事。 她今天又裹了胸。 旁边还有来来回回路过的学生,他圈着她的腰往旁边带,稍微安静些,才俯身轻声问她:“去厕所把那玩意儿脱了,好不好?” 明明是救命的建议,林靳空却觉得自己像在引诱对方宽衣解带,暧昧又微妙。 耳根透出几分红晕,冯霁月头顶着他胸口,难受之余,恨不得脚下有个洞,把自己埋了。就是因为他之前撞见了裹胸布,他成了学校里唯一知道她用这东西的人。 好尴尬。 冯霁月压低音量,只有气声出来:“厕所太远了……我走不动。” 她现在双腿颤抖如筛,连站立都需要借助别人身体做支撑,没有能走到二百米外厕所的能力。 闻言,林靳空把她拉到靠近铁栅栏的位置,自己背抵墙,脱下校服外套。拎着领口撑开,他把身形细瘦娇小的她罩在自己怀里。 “现在谁都看不到,自己伸进去把扣子解了。” 这是唯一的方法。 冯霁月的脸瞬间爆红,不确定地仰头看他。 今天气温很高,灼热的阳光下,帽檐遮住了林靳空眉眼间的侵略感,留给她的,只有相处一个月持有的美好形象——稳重。 抿紧发白的唇瓣,冯霁月根部润湿的眼睫颤了颤,“解开……它要是掉出来怎么办?” 她不敢想那个丢脸的画面。 下一秒,林靳空突然俯身,抬起的手臂压在她上方,虚拢着将她的头完全盖住。瞬间,属于他那淡淡的木调香裹挟着冷冽烟草气息,从她四周铺天盖地地倾覆而来。 少年嗓音愈暗:“把解开那部分卡在裤子里。” 他们一来一回,像是在青春懵懂的年纪探索异性陌生的身体,说着干净的话,若被旁人听到就是另一重意思。 背后有宽大的衣服遮掩,面前是避开目光的林靳空,冯霁月现在很安全,声音却低得羞耻:“那……那你帮我遮好。” 胸闷到呼吸困难是忍不了的,她忸怩着,把手伸进校服。 前后不到一分钟,冯霁月按照他的建议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只是,裹着胸,她自然不需穿胸罩。现在裹胸解开,她胸脯状态瞬间放松,特别没有安全感。 虚夹着胳膊,她薄肩瑟缩,声线发颤:“你……衣服能不能借我?” 穿多点,会有安全感。 倏地,林靳空抬高的手臂收紧,宽大校服外套落在冯霁月肩上。他身体微仰后撤,掀起眼皮偏头望去,压着上扬的嘴角,漫不经心地说:“拉好拉链。” “嗯。” 脖颈以上都泛起了男女之差的红晕,冯霁月快速穿好衣服,肩颈一直不太舒展。 周围没有别人,林靳空垂眼睨她,敛了笑,“为什么穿这玩意儿?” 跑步后的疲累肺痛已经渐渐缓解,冯霁月现在迎来新的危机,尴尬和羞耻。两者相架着而来,她滋味并不好受。 可她不会撒谎,涨红了脸,讲话磕磕绊绊:“就是……高一的时候有人骂我,我就……就穿了。” “骂?” 眉头微拢,林靳空淡淡的嗓音,带着压制的寒沉。 只一瞬,冯霁月低垂眉眼,咬紧下唇,表情为难又窘迫:“有男生说我胸大无脑……我……我不喜欢。” “……” 闻言,林靳空唇线讥诮上扬,“你以后正常穿衣服,谁敢说你,你告诉我。” 纤长的眼睫颤了下,冯霁月体内供入一股暖流,以极其凶悍的流速涌上心头,泽润了那受过创伤的部分。小心翼翼地抬眼,她心头一坠—— 炽热阳光笼下,林靳空的脸上还有笑容,但是眼神极冷,看得人身上莫名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