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次交易
第一章 第一次交易
女孩无措的感受着周围人似有若无的打量，她看似瘦弱，实际上手中死死拽住一旁男人的衣角不撒手，两人较劲似的，你来我往，很快女孩不敌，眼见男人就要挣开。 她慌忙摇头，还没说话，两行热泪先流了出来。 女孩本来就长得好看，皮肤白净眼神通透，这一哭杀伤力更大。 周围有人看不过去了开始替女孩说话，眼见争吵声越来越大。 看热闹的人纷纷为了过来吃瓜：“这是怎么了？” “我看了好一会了，是情侣吵架。”一旁的人悄悄说道。 男人看着周围人谴责的目光，头上青筋暴起，但是周围人这么多，闹大了对他没好处，他闭上眼长吸口气，拽着女孩走了。 “这就解决了？”周围人不可置信。 路人边走边摇头，唉，长得帅的真是靠不住，就这脾气。 女孩死活不撒手，一路上跟着男人回了小区， 这是一个老破小，平常都是跑步、下棋的老年人居多。 蒋明澄刚搬来没多久，跟小区的人并不熟悉，可耐不住对方热情。 看到二人笑眯眯说道：“谈恋爱了啊。” 蒋明澄不愿意过多解释，胡乱点了点，带着女孩回了自己屋内。 屋内空间狭窄，比起外面更加闷热，蒋明澄打开水龙头先喝了一阵子，等解了渴又去开了窗户，外面空气像是凝固住了，开了窗子也没有散热的效果。 他烦躁了撸了把头发，往旁边破烂沙发上一座，这才有空搭理自己带回来那个女孩。 他上下扫视这个人，像是要把人看穿。 女孩穿着一件短袖体恤和一条黑色长裤，尽管穿着普通仍旧掩盖不住清丽的容貌，因为天气炎热她脸上通红，嘴巴也皱巴巴起了皮。 看到这一幕，蒋明澄下意识舔了舔自己嘴巴。 女孩眼神乱晃，很明显在观察环境。 蒋明澄歇了会，火气也下去了不少，他饶有兴味看着女孩四处“偷偷”观察。 对方眼神不时略过一旁的水杯。 他站起身子，拖鞋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拿过杯子在水龙头随意涮了涮，蓄满了水递给女孩。 女孩也不防备，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天气太热，女孩意犹未尽把空杯子给对方。 蒋明澄又接了一杯放到对方手里。 他随意提醒了句：“家里没条件，这水可不是直饮水啊。” 他等对方喝第二杯才说这话就是故意的，结果对方只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就往嘴里灌水。 蒋明澄有些尴尬，看对方喝完又问道：“你跟着我是想干什么？” “我们是认识的吧。”这是女孩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蒋明澄之前还以为这人是个哑巴。 “放屁！我们什么时候认识？”蒋明澄把被子又在水龙头冲了冲，也不管干不干净甩甩水放在一旁，又倒回沙发上，刚干了一夜活回来，就遇到这种事，任谁都会心塞。 “我们不认识？”女孩更疑惑了。 靠，这女孩不会是个傻子吧。蒋明澄这才回过味来，他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对方，穿着干净，看着也不像啊。 “认不认识你不清楚？”他反问道。 “我看你当时扶我，我以为你是我的家人。”女孩嗫嚅道。 蒋明澄烦躁的摸摸脸，心想自己头一回做好事就捡回来个这么大的麻烦。 他确实是今早帮了这个女孩，当时他刚下工回来，看到女孩一个人倒在路边，就顺手扶了一把，谁成想这就被赖上了。 “你家人电话你知道吗？”蒋明澄觉得可以带女孩去派出所，那里比自己更能帮到她。 女孩摇摇头。 “名字、地址，你都不知道？”他不可置信道。 “我不记得了。”女孩语气有些难过。 “meimei，你这脑子是新装的吧，这么不记事呢，您自己名字总该知道吧。”他讥讽道。 “不知道。”女孩无措的拽着自己衣服低下了头，因为大脑一片空白，她脸色也变得惨白。 “这……。”蒋明澄放下了翘起的脚，觉得这事自己没法管。 他起身说道：“我带你去派出所，他们能帮到你。” “派出所我知道的。”女孩总算听到了自己知道的词汇，眼神一亮。 “走吧。”蒋明澄觉得自己简直实惨。 二人出了门，外面的热气一股脑扑了过来。 这边人还没有到派出所，就遇到了麻烦，蒋明澄脸色一变，抓住女孩的手朝一边靠去。 女孩看着离自己格外近的脸不明所以。 对方眼睛里的紧张和恐惧她看懂了。 她撇向周围，果然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衬衫神情严肃的人，对方注意到她的视线看了过来，眼神对上的瞬间，她有种被刺穿的感觉，那是一种很锐利的视线。 她慌忙躲开，对方若无其事收回视线走向了别处。 “他们走了。”她悄声说道。 蒋明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这下哪都不想去了，对方就在自己跟前，再出去简直是死寻死路。 他拽着女孩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女孩被攥的地方有些疼。 二人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蒋明澄表情严肃，不知在思考些什么，过了会，他半合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投影在脸上，女孩仔细观察着，她发现，对方看着也很稚嫩，这是一张属于少年的脸，之前却被一些情绪覆盖住了。 对方好像是睡着了，女孩仔细观察半天都没见对方动作，她悄声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站了那么久，她腿早就酸的不行了，沙发缓解了她的疲累，再加上午后的阳光催眠，很快，她一倒头也睡了过去。 太阳开始西斜，灼热的空气也变得清爽起来。 蒋明澄被一阵铃声惊醒，一看时间，瞬间来了精神，他慌忙起来收拾满是困意的脸。 “嘶”因为窝着睡，得不到舒展的肌rou酸痛不已，他动了动脖子，才舒服了些。 因为他的离开，女孩睡姿从靠着变成了躺着，没有丝毫要醒的意思。 “她倒是睡得舒服。”蒋明澄心理有些不平衡。 收拾完毕，带上钥匙，拿上口罩他就出了门。 等女孩再度醒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循着月光她摸索着打开电灯，顺便关上了窗户。 电动昏黄的光线照着这房间，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坐在沙发上发呆，不多时，一阵轻响，从她肚子里传了出来。 她摸着空荡荡的肚子，沉思片刻。 肚子再度响了起来，女孩只得站起来，拿起今天喝过水那个杯子给自己接了满满一杯，咕嘟咕嘟喝完，肚子仍旧叫个不停，几杯下去，摸着微凸的肚子她又坐回了沙发，也许是太过安静的缘故，困意再度袭来，她缩在沙发上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喂，醒醒。” 有什么东西轻拍着她，女孩睁开双眼，面前是一个男人。 穿着一件黑色短袖，头发很长遮住了一部分眼睛，使她看不分明对方的模样。 她直起身子，望向陌生的环境，有些紧张。 “你是谁？”她问道。 蒋明澄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大姐，你在这玩什么呢？” 女孩不明白他的意思，大姐？自己是她的jiejie吗？ “你是我的弟弟？”她试探着问。 蒋明澄眯了眯眼睛，顺着她的话说道：“是啊，你不记得了吗，jiejie？” 虽然女孩有点怀疑，但觉得对方没有恶意，她露出一个微笑来企图示好。 蒋明澄感觉自己好像人渣，他推着女孩去洗漱。 突然，他眼神一凝，脸色有些难看。 “你怀孕了？我记得昨天还是平的啊。” “怀孕？”女孩不太懂。 蒋明澄犹豫再三还是伸出了手按了按，他都要怀疑自己脑子出意外了。 “别，别按。”女孩摸着肚子，感觉很不舒服。 “感觉有什么东西想出来”女孩难受的说道。 蒋明澄抽动着嘴角，“你昨天是喝了多少水啊！” 说着把人推进了厕所。” 他在外面想，不知道她会不会上厕所，对傻子还是不要抱有期待的好。 没等他出声，对方已经出来了，没想到竟然没出什么茬子，蒋明澄终于放心了。 洗漱完毕后，桌上的面早就成了一坨，他丝毫不介意的大口吸溜。 女孩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饿了太久的肚子终于被满足，二人都把面吃了个干净。 同时放下筷子，蒋明澄困意袭来，但还是撑着把碗洗了，然后倒在床上。 “我先睡了。”说完后，没了动静，看来是累极了。 女孩吃饱了有些无聊，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开始四处观察。 一间狭窄的房子，几乎没什么家具，靠近窗户的一边摆了张大床，另一边放了这张破旧的沙发穿旁边支了一个布柜子，上面的挂布半遮半掩，看得出里面没几件衣服，大都是黑色的。 看来，她和“弟弟”的生活环境并不好，她不知道好的环境是什么样的，她大脑一片空白，但总觉得这个家有些简陋过了头。 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蒋明澄困的厉害，睡觉也没有拉窗帘的习惯。 女孩正好可以看向窗外消磨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女孩眼皮打架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几声巨响。 门被粗暴了的踹开来。 女孩睡意全无，看着门口的四个人，统一的黑色衣服，眼睛都透出锐利的光来。 床上的蒋明澄听到动静惊醒，看到门口被堵死有些泄气。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能低垂着头。 “你爸欠了我们那么多钱，你不还敢跑。”门口的人说话声音十分尖锐，那是一种不怀好意的声音。 “王哥，我已经尽力还了，您再给我点时间。”蒋明澄语气带着卑微。 这是女孩第一次见她这么说话，她站了出来：“有事可以找我，别欺负我弟弟？” 这个笨女人添什么乱！蒋明澄气急败坏腹诽道。 “哦，你什么时候有的jiejie。”男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女孩，眼睛里露出了别样的意味来。 “她不是我jiejie，我开玩笑的，她……” 不等他说完，对方打断： “我不管这些，把她给我，这一期的我给你免了。” 女孩不懂对方的交易，从她离开这个门，她都只看到蒋明澄低垂的头，明明年纪不大，竟然有一根白头发，下次要帮他拔掉，她心想。 这是一笔很好的买卖，蒋明澄在对方把女孩带走时极力安慰自己，反正那也是个累赘，还是个傻子，自己照顾她这几天，让她帮点忙是应该的，这算两清了。 他不敢抬头，甚至害怕对上女孩的眼神，她什么都不懂。 蒋明澄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可是他有什么错，因为一个赌鬼父亲，早早辍学身负巨债，他已经很努力的想还钱了，可那是个天价。 想到这，他难受的缩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