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怎么可能恩爱有加!
她们怎么可能恩爱有加!
在说完的顷刻,炮灰就后悔了,她看见女主看着她,用那种心碎的眼神,又悲伤又愤怒。 可女主又克制住,抿唇垂眸整理了片刻,等到平复下来才再次看向她。 她应该是想要说什么的,这时外面却传来了声音,“人呢?” 是那位二世祖睡醒了。 紧接着外面传来拖鞋踩踏瓷砖地板的脚步声,“喂,姓王的,都让你不准走了。” 炮灰也避开视线,她背过身去吸了吸鼻子,她感觉可能自己的眼眶有些红了。 二世祖说:“你们这是在亲热还是……在吵架啊。” 这是对女主说的。女主说了声没有然后问:“你吃了么?” 她抬了抬下巴,“你老婆让人弄给我吃了。” 女主点头,“晚上要住这里么?楼上有客房。” “住这里?”她十分嫌弃地扬高了声调,“你开什么玩笑,我干嘛要住你这里?” 她显然是故意膈应人,事实上炮灰家里比她们陆家还是体面不少的。 因为知道是假话,所以炮灰并不在乎,女主也像是习惯了她的没礼貌,点头说:“好,那我让人送你回去。” 说着,就一手扶住了她的背要带她出去。 “诶,你等等!其、其实我觉得!” “什么?” “其实我觉得住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她挣开了女主的手,拉了拉外套,讪讪道:“虽然你们这里……一言难尽,但是我可以勉强一下。” “我让阿姨给你准备房间。”炮灰避开她们低头出去。 今晚也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明亮的下弦月挂在天边,仔细能看见另一半隐约的灰色。 陆绣春来到门外,看着手机上陌生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才按下拨通键。 “喂,母亲,是我,绣春。” 那边讥笑道:“真是天要下红雨了,打电话给我干嘛?” “绣灵说今晚想住在我这里。您别担心,我明天就送她回去。” “那个死丫头,你让她接电话。” 陆绣春看向玻璃里面,她的meimei正侧躺着看电视,妻子则给她费劲地剥着橙子,整张脸都因为用力而皱起来, 正想开门进去,听筒里说:“算了,我一会儿自己问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玻璃里的陆绣灵毫无察觉,依旧没心没肺地吃橙子。 陆绣灵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被养出一身臭毛病不算,因为浸润在爱里面,却又显得讨人喜爱。 她暗自吐了口气,推门回到客厅。 陆绣春坐在沙发的另一侧,看着对面的妻子。 而她的妻子分明感受到了那种注视,却并没有抬起头。 “你们的关系果然不好。”一旁吃橙子的女孩淡淡地说。说完,又习以为常地伸出手。 最后一瓣了,这次炮灰并没有把橙子递过去,而是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她的手因为剥橙子而弄得黏糊糊的,想借此去厕所洗个手,女孩叫住她,“别走,你再给我剥一个。” 她的动作停住,女主说:“我给你剥。” 炮灰闻言,这才继续脚步。 她躲进厕所里。 陆绣春的动作很熟练很迅速。 剥完后分两半,她将大的递给女孩,自己吃着几瓣小的。 女孩怔怔地接过,片刻道:“陆绣春,你说你这么急着摆脱陆家图什么呢?你看看你嫁的那个女的,好看是好看,可看上去窝窝囊囊的,跟你一个臭德行。” 她拿捏着刻薄的腔调。 炮灰沉默地洗着手,水流声并没有将外面的声音彻底遮盖。 女主没有说话,她正在剥第二个橙子。女配大概是不甘心,笑了一声,又继续说:“也是,你们正好相配。” 陆绣春突然站起身。 一瞬间的居高临下让陆绣灵下意识向后缩了一下。 她战战兢兢瞧着她,霎那间,她竟然觉得懦弱了二十多年的陆绣春对她释放出了危险的信号。 但是并没有,陆绣春只将剥好的第二个橙子放在她的面前,抽了张纸,然后直起腰,用纸巾擦拭手指上的黄渍,动作又慢又烦躁。 “吃的在冰箱和柜子里,”她说,“一次性洗漱用品楼上的厕所里有,阿姨住在一楼最里面的房间,要是有事情你可以找她。” 用剩下的纸巾被皱巴巴的扔进垃圾桶。 话音落下,炮灰明显感到女主的脚步声在向她靠近。 下一秒,女主的脸出现在了厕所的镜子里。水龙头的水兀自冲刷着她的手指,女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出厕所,“我们就先去睡了,你自便。”她对她的meimei说。 水龙头是感应式的,哗哗流了一会儿,自动停止。 二人的离去让本就宽敞的客厅更加空旷。陆绣灵伸长了脖子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呆了呆,忽然蹭的一下从沙发爬了起来。 她想起上次三姨回去说她们感情很好的事情,“还背着人偷偷亲嘴来着。” “亲嘴?不可能三姨,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她不屑地嗤声,可是三姨的态度却异常坚决:“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说的都是真的!亲眼看见的!” 她妈应该也意识到了什么,沉吟了片刻道:“算她有本事。” “不可能!妈,她们不是前阵子还说没感情只是朋友么?这才几天怎么突然就、” “所以才说人家有本事!你知不知道你姐她都当上副总了,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就想着吃喝玩乐!一点正形没有!” “不对……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 一年前,大家都说按陆绣春的出身,就算攀上了高枝,婚后王家也一定看不上她,可王家不光看上了她,听说那个叫王什么然的人还很宠爱她。后来说她们只是虚假的表面妻妻,结果没过多久她们又恩爱有加。 这个消息让陆绣灵感觉浑身爬满了虫子。 恩爱有加个屁。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消息,可以说厌恶至极。 所以她蹑手蹑脚地跟上前去。 房间特地挑在陆绣春和那个女人的隔壁,关上门,她将耳朵贴在墙上—— 不一会儿,她终于听见隔壁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然而…… 那声音却不是陆绣春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