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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水,不得饮酒。”“是是是!”秦青最后又调了药膏出来,丢进他怀里:“若是再用血涂子,我保证你下半辈子坐轮椅。”木通扶着人,觉得向来英勇的少爷竟然抖了抖,直待那少女出去,才敢喘了口气:“爷,这秦小姐,好凶啊。”“嗯。”木通低头一瞧,自家爷竟然在笑,还笑得很开心,原方才那抖不是怕的是乐得?“爷,你是不是发烧了?”然而手已经被人扇了下去,生疼。蒋岑动了动自己的腿,复又抬起眼来:“那人走了?”“走了。”木通正了神色,“打后院走的。”“哼。”刚要站起来,腿上一阵撕裂,唬得蒋岑又一屁股栽了下去,看见边上傻愣的人,“瞧什么!还不来扶着爷!”“是是是!”两人这般走得实在是慢,蒋岑身长,木通弓着背,艰辛得狠,边往外头挪着边问:“可是爷都这样了,冬猎还去吗?”“去,怎么不去。”蒋岑单腿带蹦着,想起来,“你去搞个轮椅来。”“哈?”木通摇头,“老夫人见着定是要骂的。”“啧,这般回去难道祖母就不骂了?”蒋岑嫌弃一声,“木通,动动你的脑子,不能因为你叫木通,就真的甘心做个木头!”“是!”秦青出了书院的时候,芦苇已经迎了上来:“小姐去了这么久,可是棘手?”“还好,伤得重费了些时间。”说罢秦青与她一并往马车行去,见得车夫从打盹中醒来,忽而道,“回秦府。”“小姐?”“想起东西忘了带,回去取一下。”秦青对车夫点了头,后者不疑有他,应声策马。入府的时候,秦管家正在院里头看着下人们抬药材,闻着声音扭过头:“小姐不是去甘州了?”秦青拾阶而下:“这是在做什么?”“哦,老爷来信吩咐的,晋城需得药材不够,叫老奴再采买,这不府里也还有一些,一并给送去。”秦青往前行了几步问道:“都是些什么药?”应是觉得麻烦,便自行翻检了一下,面色不是很好看。秦管家有些奇怪:“小姐有什么不对吗?”“一般的时疫什么症状?”管家愣了愣,想了想才道:“应是呕吐,腹泻,高烧,或者是胸闷,咽痛?”“那爹爹需要这么多止血的药材做什么?”秦青看住他。秦管家更是傻了眼:“不是小姐,老奴也不知道啊,真的是老爷来的信,老奴难不成还要变卖了府里药材私用不成?”秦青实在也想不清楚,只无意识捻着手里的药,边上老管家就差涕泪横流了:“小姐呀!老奴不是这种人啊,小姐这般怀疑,老奴心寒啊,老奴……”“信在哪里?”“啊?就在这就在这!”管家哆哆嗦嗦从袖子里抽了一页纸来。秦青仔细瞧了,确然是父亲的字,这一切朦胧中似有定数,叫人心慌,猛地便就回了头,怼上了老管家泫然欲泣的脸,无奈道:“秦管家,这儿去晋城需要多久?”“小姐说什么?”几乎是瞬间,秦恪就忘了先前的委屈。“我说如果此时去晋城,需要多久?”“大概半日。”秦恪赶紧又道,“小姐可是觉得不对?”当然不对。此前晋城时疫之事已经闹得很大,朝廷几次派下人去,甚至还驻了军在城外,便是怕出疫民之乱。城中百姓无人不知,皆是重视。因而这晋城所需物资,几乎全民相协。晋城需要药材,京城定是鼎力送去。可若是有人,想借由此事兴乱呢?片刻,秦青抿唇,望向秦恪:“父亲临行前便就嘱了管家送我去甘州,可是?”“是。”“我不能去。”思及今日蒋岑的模样,秦青更是觉得不对,梦里也是有这一桩的,那时候秦知章却是已经发现了蒋岑心思,一门心思要将她送走,倒叫她一时没有对应起来。这时候再看,竟是一身冷汗。若当真如梦中所见,那么晋城之疫,便是京城之变!“小姐?”秦管家不知不觉也跟着紧张起来,下人们皆是等着,也不敢继续。一边按耐住劝自己冷静,一边秦青脑中飞快转过,沉声道:“无事,府中的药姑且留下,其他的送去即可。”管家不解,却听出她言语中的坚决,便就重又指挥这下人们抬药,片刻折回,低声问:“小姐可是有什么考量?”“只是不安。”秦青攥了信纸,若是当真时疫之需,那便是最严重的七窍流血之症,父亲的处境不会好,晋城怕是……换言说,若并非时疫之需,父亲的处境亦不会好。“小姐莫要担心,老爷行事向来谨慎。”若是后者,秦青顿住,不敢再思,只摇了摇头:“希望是我多想吧。”“小姐宽心。”秦青也不多言,只与他道:“今年我便就留在京城,莫要再劝。”罢了又想起什么,回身与他道:“每年学考的甲等,是可一并参加冬猎的。往年父亲繁忙,未曾带我前去,今次不同,宁国侯府邀我一同前往,总不能驳了宁小姐美意。”不是说着老爷呢么,怎么忽然就提到冬猎了?秦管家啊了一声,未及反应,人已经往紫苑去,到底没再问出话来。芦苇打外头进来,合上了门,见得案前人,点头道:“已经给宁大小姐递了信,宁大小姐说三日后来接了小姐一并过去。”“嗯。”“可是小姐,为何突然想去瞧冬猎了?”芦苇困惑,“听说届时京城各家子弟都会去的,小姐们也不会少,可小姐不是最不喜这般场合么?”“去瞧瞧,”秦青心中仍是有些乱,接口道,“打打杀杀的,免不得受伤,恐怕我还能帮上些忙。”第十章好瞧再者说,总得她亲眼见着,才能确定心中猜测。府里头的止血药材重被抬了回来,搁在药房里。药房对着秦知章的书房,秦青坐立难安,过了晌午便就独自过去。书房里也染了浓重的药气,正中的牌匾依旧瞩目,牌匾下就是书案,上头堆了好些书册,秦青翻看了几本,索性坐了下去。怀里揣着的还是早间管家给的信笺。原本是好生瞧过,应是父亲的字没错,可如何都有些说不过去。纵然是晋城急需,倒也不必连秦府的药材都一并运出去。更遑论若非如此,父亲为司药监掌事,身负重责,这样一封信,若非如实,必然定罪。怎么推,都觉得有些荒谬。思及此,那张嬉笑的脸又浮现在眼前,没来由的,秦青骤然起身,开了药房进去,果然!三日后的冬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