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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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深夜,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处水疗所,陶红在泡澡完后,在指示下来到了一间有一张椅子的空白房间里面。 陶红感觉这里气氛有点“闷”,她留意到房间里没有摄像头,有一张整面墙的大镜子,看起来有点像舞蹈室。这时手机语音通话响起,陶红接听问候“主人”,只听见对面轻声地说道: “这是一间密闭的隔音室,按照录音棚的规格建造,但没有录音和录像设备。里面有一面镜子,是一面单透镜,主人就在镜子后面,正在观察你。” 陶红看向镜子,尽管只能看见镜子中的自己,但在得到对方的提醒后她陡然感觉浑身发麻,仿佛有一双冷漠,不,就是有一双冷漠的眼睛在盯着她。 “你会通过镜子看见自己当下所有的表现,并清楚地知道你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被主人看在眼里。你可以选择从这里离开,也可以脱掉身上的浴袍坐到镜子前的椅子上,开始做选择吧。” 陶红有一股落荒而逃的冲动,但又被欲望定格在了原地,此时每过的一秒都特别漫长。她感觉内心有一股撕裂一切的冲动,这股冲动越来越强烈,催促她拆开身上的浴袍,她于是脱了。 椅子很硬,很凉,坐起来很不舒服,让人手足无措。陶红等待着对方下一步指示,然而等到的是沉默。她感觉沉默就像一颗巨石狠狠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于是就想着说话缓解气氛,她问道:“主人您看到了吗?” 这时,旁边陡然响起开门声,陶红紧张地看过去,发现是一个送餐机器人。机器人很快来到了面前,托盘里有一个项圈,一条铁链,一个狗耳发箍。 “以前戴过这个东西吗?”“戴过。”“最早戴的时候几岁?”“十八岁。”“在哪里。”“宿舍里。”“戴给谁看?”“一个中年男人,我忘了他是谁了。”“当时做这件事的原因是什么?”“不知道。”“他在调教你吗?”“是的。”“你当时叫他什么?”“爸爸。”“调教了你多长时间?”“可能有半个月。”“调教哪些内容?”“灌肠,肛塞,在身上写yin字,夹rutou,不穿内衣逛街和挤地铁,晚上在教学楼男厕尿尿,喝尿,在色情论坛上发露出贴。”“你们两人zuoai了吗?”“没有。”“当时还是处女吗?”“是的。”“第一次是自己破还是被男人破的。”“男人破的。”“是谁?”“色情论坛上认识的人。”“在哪里?”“酒店里面。” 灰色的回忆在问答中慢慢苏醒,陶红记得自己读高中填报志愿的时候陶丙胜逼着她报读师范将来回老家教书,她后面偷偷修改了志愿,报了语言类学科,想要将来有机会出国,离家越远越好。陶丙胜因为陶红这唯一一次的叛逆大打出手,几乎想把她给掐死。 陶红趁这个机会离家出走,所幸零花钱和压岁钱不算少,她带着录取通知书去到上海,理所当然的,被陶丙胜断掉了经济来源。刚从家里出来什么都是新鲜的,然后掉进上海这个销金窟。她在家里就被养成了一个只会学习五体不能的废物,钱花光之后学费要怎么办?她陡然发现自己根本逃不开陶丙胜的掌控,她管他要钱,不给,他要求她必须退学回家重新念书参加高考,她实在喘不过气,陷入频繁的自慰并接触色情内容,内心很绝望。 然后她把处女卖掉了,五千块,这笔钱她以前看都不带看就花掉了,但钱在不同的阶段值不同的钱,她并没有后悔自己花钱大手大脚,只是有些紧张、害怕。第一次性爱的体验很糟糕,被插进去很痛,流了很多血,自己哭着喊疼喊停下来,但还是被以一种近乎强暴的方式完成了性交。陶红记得那天夜里她不敢回宿舍,而是找了个旅馆哭了整整一宿,从那一晚过后她就不怎么待在学校,不同的酒店,不同的男人,唯一相同的是一个牌子的保险套,以及一匝又一匝红色纸钞。 “被抓过吗?”“是的。”“第一次被抓是什么时候?”“大一结束的时候,放假没回家,我爸雇了个侦探调查我的情况,知道我在做鸡后堵住我,我拿刀割了自己手腕,他被我吓跑了,后面他就找警察抓我,抓了一次,两次,被抓了好多次,后面我找金主包养我,警察查了几次就不抓了。” 陶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很奇怪自己在回忆、讲述自己过往的时候为什么这么冷漠,仿佛在讲述一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冷冰冰,毫无情感。 她也奇怪,自己以前压根不去想也不会说发生在自己身上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但今天坐在这里,面对一面镜子,以及镜子后面连脸都不认得的陌生人,她居然交代了自己过往的一切。 “主人看得出来,你很善良。”“善良?”“你在最极端的情况下也只想着伤害自己不是吗?你仇恨你的父亲,你有一把刀,但只是割向了自己。” 听到这句话,陶红眼泪陡然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明明没有“想哭”的感觉,但眼泪就像找到了缝隙从眼眶里钻了出来。她有些奇怪地擦眼泪,但就像当初她父亲死死抓着她手腕不让血流出来但血还是不停往外流一模一样,此时的眼泪怎么擦都流不完,以至于把眼妆弄得有点花,看着有些丑陋。 她第一反应是心想着回去就要把现在用的化妆品扔掉换防水性能更好的,她想把脸遮起来,又或者逃离,她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对方只是轻声说道: “用手指擦点眼泪含进嘴里,告诉我什么味道。”“吃不出来,好像有一点点咸。”“觉得自己现在很丑吗?”“是的。”“想不想用眼罩把眼睛遮起来不看?”“想。”“祈求我。”“求求主人给我一个眼罩。”“说具体点,给谁。”“求求主人给陶红一个眼罩。”“陶红是什么?”“陶红是主人的母狗,求求主人给母狗陶红一个眼罩,让母狗把眼睛遮起来。” 陶红一边祈求,一边意识到戴上眼罩之后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她很奇怪明明自己早就习惯了性交,但在当下、眼前,自己格外渴望发生一场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