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杯中血
好好闻,丘神纪,好好闻。 一枝花双眼迷离,满脑子都是床上假寐的丘神纪。 好香啊,一定很好吃…… 晶莹的泪水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最近大理寺查得严,严重影响了他的食物获取,现在肚子空空荡荡,亟待填充。 让他没扑上去的是仅存的那么一丝理智——他打不过丘神纪。 天知道他一个地坤怎么练得能能把自己这个几百年的老妖怪按在地上揍,和揍他营里那些新兵蛋子一样。 一个合格的金吾卫的标志就是清楚地认识到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狗狗可以在丘将军潮汛期的时候到边上舔手手求摸摸,但是人不行。等什么时候能够克制欲望,站在一边看新的一批新兵蛋子控制不住被一杆长枪抽飞,和一样站在边上的同期啐上两句,差不多就是个合格的金吾卫了。 按这种标准,挨第一顿揍的时候一枝花就已经达标了,他是不会死,不是不会疼;脑子虽然不好,但也不会没事找死。 但是真的好香啊……说来这也怨不得他,谁叫丘神纪的信香是血味呢。 食欲和理智在一枝花如今已经全面萎缩的脑袋里面哐哐打了一架,理智迅速败北,一枝花一个恶狗扑食朝着丘神纪冲去。 吃不着rou,多少也能喝点血吧。 结果人还没到跟前,脖子上便狠狠挨了一肘,整个人“扑腾”一声摔在了地上,丘神纪好整以暇坐了起来,斜着眼居高临下地问他又抽什么疯。 一枝花眼角流出晶莹的泪花,抱着丘神纪小腿委屈巴巴地控诉他这些日子连饭都吃不饱,控诉丘神纪只顾自己不顾他,死活要丘神纪rou偿。 此处的rou偿是字面意思。 和所有地坤一样,丘神纪在潮汛期也面临着诸如X欲高涨,体力衰减,性情暴躁等反应,但由于他的蓝条过长,导致体力减了和没减也差不多,所以暴躁等问题便格外突出,显得武力值不降反升。 每当营地泛出汹涌血味的时候,一个老练的金吾卫就会开始自省,从仪容仪表到每日巡逻,严防死守自己成为倒霉蛋的可能。曾有人调侃过两军对垒时,把潮汛期的丘将军往阵前一放,他一人就能杀穿对面。 暴躁的丘将军对于一枝花的胡话没有兴趣,但他还是给一枝花指了条明路:“滚。” 一枝花不滚,非但不滚,还哭,哭得十分有花样,绕着丘神纪的榻转圈哭,哭的核心思想只有一个:大爷您行行好给口吃的吧!成功加剧了丘神纪本就烦躁的心情。 “闭嘴!”丘神纪起身去拿刀。 “我不!”一枝花牢牢扒着他腿,打定主意当壁虎。 奈何他和丘神纪压根不在一个量级,饶是添了他这么一个沙包也无碍坚定向前的步伐。 于是一枝花果断转变策略,仗着自己不会死,本着一口不亏有rou血赚的基本方针,仰起脖子照着丘神纪的大腿就是一口。 “你给我松口!” 一枝花牙咬得越发紧了,非人的尖锐利齿刺进肌rou之中,感觉与刀锋无异,丘神纪也顾不得去拿刀,站定身体一掌劈向一枝花的脖子。 好疼!!! 一枝花松开了嘴,一枝花委屈,一枝花抱怨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小气!” 为了彰显自己的大方,他毫不犹疑地用丘神纪的杯子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为了丘将军的伤口能够更好、更快地痊愈,他还特意在水里面悄悄加了点料。 呜呜呜,我可真是太好了,一枝花今天也被自己感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