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疏离

    03.

    “我们去哪儿？”钟荇没察觉两人凝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钟磬坐上驾驶座，“去吃饭，顺便给你买几身衣服。”

    他不理解，钟荇为什么会把日子过程这样，他每个月都给姑姑打好几万的生活费。

    “你坐前面来。”钟磬的手垂在方向盘，钟荇站在不远处，一副视他如洪水猛兽的模样。

    钟荇钻进车后座，“可我不想坐前面。”

    “那我和荇荇meimei一起坐后面。”梁净空跟在她后面，动作迅疾，偏头对上呆呆的钟荇，眉眼间尽是笑意。

    钟磬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直接甩上车门，干脆不去看他们。

    车子极速略去两边的风景，这条路对钟磬来说陌生又熟悉。

    这些年，他已经阔别玉溪镇许久。

    但梦里，他回来了无数次，每一次，meimei都会扑到自己的怀里，亲昵地挂在他身上，喊他哥哥。

    钟磬开了车窗，冷风灌进来，他无意中抬眼，扫过后视镜，女孩正对上他的视线，然后安静淡漠地移开，这举动蓦然让他心口一窒。

    哦，烦躁的原因找到了。

    红绿灯路口，钟磬猛地踩住了刹车。

    后座的钟荇惊呼，猝不及防歪了到一旁，预想的疼痛没有来临，她被一双及时出现的长臂一捞，被捞进一个暖融融的怀抱中。

    她有些不自在地撑起，却触碰到了一团柔软，不，确切地说，那团柔软在逐渐变得坚硬。

    “呃——”性感的喘息随着发丝一同垂下，“还不放手，是对它有什么意见吗？”

    她下意识地低头，却被一只手捂住眼睛，光亮被抹去，听觉变得更加敏感。

    “少儿不宜。”

    流水般的声线滑入耳道，顺着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到达她敏感。

    钟荇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在黑暗中焦急地眨巴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梁净空手中扫呀扫，弄的人心里痒痒。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有意碰到那团东西的。

    “对，对不起。”钟荇的脸涨得通红，就要缩到角落，被梁净空一把扯住手腕。

    “你们在做什么！”钟磬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愠怒，原本担忧的神色被满脸乌云取而代之。

    梁净空抽了张后座的纸巾，替她擦去紧张的汗珠，又拢了拢她耳边的碎发，小声安抚，“不怕。”然后转向钟磬，“你吓着她了，是你开车分神。”

    “绿灯了。”钟荇没有分给钟磬半个眼神，看向窗外。

    车里的气氛沉寂下来。

    绿灯亮起，寂静的街道瞬间复活。

    现在的玉溪镇太过苍老，镇子里也没多少户人家了，大多都已迁入城市。曾经这里山清水秀，儿时至少还有爬树摘果，下溪摸螺狮的快乐记忆，后因规划不当，加之承包商跑路，山开了一半，游乐场也建了一半，更不知道哪个“大聪明”，下令将小溪底部填平，全部浇成了水泥。生态系统一乱，环境也渐渐糟糕起来。

    一座小镇便愈发显现出溃烂的光景，如同她和钟磬，看不见有彼此存在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