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亲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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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天气好,陪元宝在公园玩了几个小时的找球,现在琴盒拿在手里,肩上又背着书包,沈念走两步就得把琴盒放下在脚边休息,手背抹去额顶的汗。 “我来吧。” 周闻齐默默跟在她身后,看她两步一休息,走上前手还没触碰到琴盒,就被她叫住,“不用了,我拿得动。” 环顾着校门口四周,担心被认识的同学看见再背后议论,沈念犹豫了几秒,还是提起琴盒,径直往前走。 知道自己和周闻齐是兄妹的人只有寥寥几个,又不能拿着大喇叭昭告所有人,自己和他是亲人。 再说,最开始不承认关系的人是他,那她也不会再和更多的人解释,免得又被人笑话。 想到这儿,沈念心里又开始窝了团火苗,即便手再使不上力气,脚下的步伐依旧迈得大。 明明昨天两人相处的氛围还算融洽,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她看上去又不开心了。周闻齐表情有点沉重,和她之间的距离也不那么近了。 地面的砖块年久未修,一脚踩下去水花四溅,沈念皱着眉看了眼鞋面的污渍,心情更加烦闷。 蹲着擦干净鞋面,还没站起怀里的琴盒就被抽走。 “你这是准备赛跑到教室的姿势吗,快迟到了,赶紧走吧。” 封昭一手扶着自行车的车头,单肩背着抢来的琴盒,低头冲她挑了挑眉,笑道:“沈念,比比看谁先到教室,输了的人今晚加练。” 沈念起身,伸手要拿回琴盒,“加练对我来说可不是惩罚。” “那换一个,输了的人弹一首对方指定的曲子。” 她是最抗拒有人碰自己的琴盒,即便对方没有坏心,依然心有余悸。沈念抬起下巴,“没有什么曲子是我不会的,其次你得把琴盒还给我。” “你和我比赛,我就给你。” 没让她成功,封昭丢下一句话,铆足了劲蹬着自行车就往前冲。 沈念气得在原地跺了脚,还是咬牙追着自行车后面跑。 本来突如其来的赌注也是封昭随口说的,没想到沈念当真了。他踩踏板的动作慢下来,车轮和沈念的脚步平齐。 “帮你拿琴都不要,你就这么宝贵自己的琴,碰一下都不行?” 虽然运动量不大,沈念还是有些喘气,拉紧了书包背带,许久才说,“因为我的琴很贵,所以不想让人碰,不行吗?” “哦——” 也不知道她说得是真是假,封昭还是假装相信,信誓旦旦道:“我猜你的琴应该没我的贵,我家里用的钢琴那真是黄金万两。” “斯坦威?” “庸俗。” 知道封昭初中和高一都是在国外学习,沈念猜测他的家庭条件一定很好,随口猜了个较贵的钢琴品牌,没想到被他一口否定。 “我的钢琴可比斯坦威价格还要高。” 封昭这下又不着急会迟到,悠哉游哉和她讲起故事,“小的时候练琴对我来讲真的很痛苦,天天练天天错,尤其是加练的时间度日如年。” “有一天,我特别不想练琴,我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 “我就跪在琴凳上,假装自己中邪了,嘴里一边喊着‘贝多芬救救我,肖邦救救我’,反正就是把当时知道的钢琴家全都念了一遍,还一直在琴键上磕头。” “为了不让老师看出来我是演的,我磕地可用力了,额头肿好大一个包。” “给我上课的老师被吓得不轻,打电话给我妈。也不知道我妈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我是装的,把老师请走之后,拿着戒尺守在旁边看,也没让我停下。” “我当然不敢停,停下就要吃一顿‘竹板炒rou’,虽然我最后还是被打得嗷嗷叫。” 沈念被他的练琴的故事逗笑,步子也跟着放慢,弯起眼睛问,“可是这和你的琴贵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男儿膝下有黄金,那是我唯一跪拜过的钢琴,当然比斯坦威贵得多。” 封昭见她笑,也跟着笑。 山地自行车没有后座,封昭拍了拍链接车头和车座的管子,“上来吧,带你一程,不然真要迟到了。” 站在教学楼下,沈念冲他挥挥手,“迟到的人是你,不是我,别忘了今晚弹曲子给我听。” 学校的自行车只能停在指定的车棚里,车棚离教学楼刚好有点距离。封昭回忆得入神,完全忘记了这事,看着沈念的背影已经踏上楼梯,双腿支在地面,喊得大声,“想听什么,本少爷都奉陪!” 被两人落在身后的周闻齐目睹两人说笑的全过程,垂在腿边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眼底光彩尽失。 看着手里的白色琴盒,封昭才想起来连沈念自己都忘记。 周闻齐站在山地车前边,掌心向上,表情阴沉沉地看着满面春风的封昭,“给我。” “不给,又不是你的。”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地僵持着,封昭抓紧了琴盒的背带,怕一个不留神周闻齐就会来抢。 “你们在玩木头人游戏吗?” 一直都是车接车送的封禾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到学校的,直到看见周闻齐堵在封昭的车前,心里莫名踏实许多。 察觉到周闻齐的表情像是暴风雨前平静的感觉,封禾看着封昭手里多出的琴盒,一下就清楚两人不对付的原因。她轻推着封昭的头,把琴盒归还给周闻齐,“你没事拿别人的东西干嘛!” 封昭本来在理的,被封禾这么一说,心里不平衡,冲封禾嚷道:“又不是他的,你给他干嘛!” “沈念的不就是他的。” 封禾翻了封昭一个白眼,怪他不识相。 转学来第一天,封禾也是无意中发现周闻齐站在一伙人中间,眼神阴郁,手指夹着烟,和老师口里的“好学生”完全相反。这倒是让她眼睛亮了几分。 后面和周闻齐的前同桌闲聊才知道,周闻齐这个人一点儿也不简单。唯一简单易懂的就是,周闻齐人生的中心是沈念。 从同桌的三言两语里听得出来,周闻齐说好听了是能文能武黑白通吃,说极端了就是报复心极强,记仇,心里阴暗。 尽管周闻齐嘴上说“不对女生动手”,但凡事惹到沈念,管他男的女的公的母的,就连变性人也一样往死里搞。 封昭虽然也正值壮年,但真要动起手来,一定不是他的对手。封禾知道这样心理不健康的人最是惹不起,便理所应当地理解沈念为什么不愿意主动提起和周闻齐的关系。 周闻齐没心情听两姐弟拌嘴,提着琴盒大步跨上台阶,心里闷闷地难受。 她明明是最宝贵自己的琴,拒绝了自己的帮忙,却又把琴忘在一个陌生人手上。 站在她的课桌旁,周闻齐已经极力控制好说话的语气,可嘴角还是绷紧,“琴盒收好。” 沈念翻着课本的手顿住,准备伸手接,周闻齐又收回,“以后不要让别人碰它,好吗?” 没有叫小名,连主语都没提。沈念直视着他压低眉头的眼睛,知道他生气了,心里竟然有些欢喜,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刘佳艺搞不清状况,等周闻齐离开后才往旁边挪了凳子,碰倒立在桌下的琴盒。 琴盒摔在地板,“铛”的一声惹得读书声骤停,周闻齐更是皱紧了眉头,语气不太友好,“小心一点。” 刘佳艺也不敢反驳,弯腰要将琴盒扶正,被沈念抢先一步,沈念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没事,你别理他,他脑子有病。” 虽然自己是无意撞倒沈念的琴盒,但周闻齐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虽然周闻齐确实不应该这么凶,但沈念也不至于这么说自己的哥哥吧。 看着面前还在笑的沈念,刘佳艺想要吐槽的话欲言又止,问她,“你这琴有这么娇贵?碰都碰不得。” 刘佳艺低头说得小声,怕给周闻齐听见。 经常听刘佳艺念叨她爸是个酒鬼,家里茅台的酒瓶叠起来都快超过房高了。沈念眨了眨眼,“也不贵,就比你爸爱喝的酒贵一点。” “几千块,那也没多贵啊,我爸每天喝的酒都快一万。”刘佳艺嗤笑一声,看见沈念摇头否认,接着不可置信道,“真是比我爸的酒还贵。” 沈念没说话,比了个数字六的手势给她看。 “六万!一把这样的小提琴要六万,我看你们有钱人还真是挥金如土。” “六位数,三开头。” 沈念开口纠正。 “多少?六位数!我数数,个、十、百、万、千、万、十万……”刘佳艺低头看了眼琴盒,掰着十根手指认真算起来,“你这琴值三十几万,疯了吧,是通体镶了黄金吗!” 觉察到老师正盯着自己的方向,沈念赶紧捅了捅旁边人的手肘,压低音量,“这是1785年国外最有名的制琴师纯手工出品的,当然贵。再说了,你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你忘记自己追星的时候都是几万几万地往里砸。” “这么说来,你这琴年纪还挺大,算是个老年琴了,难怪娇贵碰不得。”选择性没有听后半句,刘佳艺把凳子往墙边挪了挪,怕自己再碰倒沈念的“老年琴”。 “刚才听周闻齐说让别人不准碰它,这个别人是指?” “是封昭,在楼下碰见他,和他说话说着就忘了琴盒被他拿走了。” 刘佳艺总是能精准捕捉到问题的关键,立刻八卦起来,“原来是封昭啊——沈念,你哥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沈念心里也有怀疑,嘴上依然否认,“他吃什么醋?” “吃封昭的醋呗,我一早就猜过封昭喜欢你,你哥也喜欢你,当然吃醋。”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是我哥!” “你们不是重组家庭吗,又不是亲兄妹,怎么就不能吃醋。” 沈念喉头一沉,半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