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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先前准备的点心端上来。“你叫做妙妙?”妙妙嗯了一声,声音低低的。大宫女端着盘子侍候在一旁,皇后娘娘从盘中拿了一块点心,放到了她的手中。她笑道:“不用怕本宫,你方才还说本宫好看,既是好看,你多看几眼,本宫也不怪你。”妙妙总算是敢抬头了,她握着点心,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本宫怎会说假话?”妙妙这才放心了。她小声地说:“皇后娘娘好看,也是个好人。”皇后莞尔,也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小姑娘rou嘟嘟的脸颊。被爹爹和爷爷奶奶精心喂养,妙妙已经多了一身软rou,脸颊丰满,手臂如藕节,像是年画中的童子。与粗糙的手相比,小姑娘的脸上倒是光滑细嫩,手感颇好。皇后膝下只有太子一个孩子,太子虽然年幼,可身负储君重责,向来早熟正经,又独居在东宫,见了她时规规矩矩行礼,遇着事情也不慌不忙,恭敬有加,亲近不足。虽然太子常得皇帝称赞,却让她心中有些遗憾,少了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原家的小丫头倒是乖乖的,虽然怕她,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她递了块点心,小丫头就老老实实抓着,连尝一口都忘了。皇后看着有趣,说:“你不尝尝这点心的味道?”妙妙这才想起来,连手中的点心长什么样也没有看清,便急忙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点心刚入口,尝到了味道,她咦了一声,好奇地低头看。皇后关切地问:“怎么了?”“这个点心,我好像尝过……”“你尝过?你在哪里尝过?”妙妙伸长了脑袋,偷偷去看那盘点心的原样。糕点被做成了桃花的形状,连颜色都是粉粉嫩嫩的,中间的花蕊是嫩黄色,那盘子也是特制,一道深棕的痕迹横跨整个盘子,像是朵朵桃花错落在枝头。看着一模一样似曾相识的画面,妙妙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忍不住扬高声音,惊讶地说:“我在梦里尝过!”老夫人忙说:“臣妇的孙女贪吃,常常梦见偷吃点心,先前还梦到过御赐之物。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皇后纳罕:“在梦里梦见了宫中的点心,一模一样?”妙妙比她还惊讶呢!这点心她在梦里尝过,是神仙哥哥给她吃的,那是神仙才能拿出来的东西,应当是天上才有的宝贝,怎么就在皇后娘娘这儿尝到了呢?难道皇后娘娘也认得神仙吗?但她不敢问,于是憋得小脸通红,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皇后,欲言又止。皇后与她的视线一对上,便知道她憋了满肚子的话,那模样可怜的,倒像是某个宫妃曾经养过的幼犬,眼睛里像是含着一汪池水,湿润明亮。皇后失笑道:“你想问什么?”“这点心……这点心是从哪里来的呀?”妙妙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她:“是要神仙才能做得出这样好吃的点心吧?”她心中想:神仙哥哥晚上住在她的梦里,那白天会在哪呢?他是会在天上看着妙妙,还是在别人住在一起呢?那人会是皇后娘娘吗?那她会在这儿见到神仙哥哥吗?在没有睡觉的白日里,也能见到梦中的神仙吗?皇后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轻笑道:“这点心是御膳房做的,你要是喜欢,不用去找神仙,让御膳房抄个方子回去。若是本宫记得没错,原家应当也有御厨。”老夫人连忙应道:“是皇上先前赏赐的。”妙妙又想:难道神仙哥哥住在厨房里?厨房里的神仙,难道是灶王爷?皇后与老夫人接着说了下去,妙妙抓着点心发起呆,她把天上的神仙想了个遍,却是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忽然间,外面一阵轻又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宫女匆匆地走了进来,躬身行礼:“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皇后闻言一喜,连忙道:“快让人进来。”皇后宫中自是无人会阻拦太子行动,话音方落下,便有一道杏黄色身影走了进来。老夫人连忙起身,妙妙也抓着半块点心从座上跳下,低着头跟着奶奶一起弯腰行礼。宣晫刚结束骑射课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一进门便问:“母后,我听说原将军的女儿来拜访您了?”他今日也被原将军认真教导,脸侧刚添上一块新的淤青,是听闻原将军女儿进宫时失了神,一时不察被原将军摔出来的。太子今年十岁,面容尚且稚嫩,心性也还未定,哪怕平日里端方有礼,此时心中急切,面上也流露出几分。“人在哪呢?”宣晫看了一圈,目光落到了旁边那个小姑娘身上。小姑娘低着头,他也看不清面容,身形比他矮了一个头,应当年岁不大。他看着有几分眼熟,很快想起了梦中的妙妙,在心中比了比,发现二人体型相仿,应当是差不多年纪。而这小姑娘头上的发髻也绑的可爱,像是妙妙常梳的那种,衣裳是嫩嫩的鸭黄色,也是妙妙喜欢的颜色。他本就因为是原将军的女儿而好奇,如今又添了几分爱屋及乌之意。皇后看着他面上的淤青,已是心疼的不行。“今日怎么又受伤了?”“母后,不碍事。这些时日儿臣得原将军教导,进步神速,连父皇都夸过。这不过是一些小伤,回头擦擦药就好了。”宣晫毫不放在心上,眼睛仍盯着那小姑娘瞧。他早就听父皇说原将军多了个女儿,心中好奇的不得了,可苦于身处皇宫,见不得面,今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没忍住也多看了几眼。也许是原将军女儿与妙妙有点像,他看第一眼就觉得有些喜欢。再看小姑娘紧紧抓着半块点心,脑袋也不敢抬,缩着脑袋像个小鹌鹑,连手指头都透着紧张。他看了好几眼,找不出半点与原将军的相似之处,便问:“这是原将军的女儿?”皇后让宫人拿伤药来,小心敷在他的脸上:“是她。”“她怎么与原将军一点也不像?”原老夫人笑道:“犬子平日里教太子殿下骑射,殿下应当只见过他舞刀弄枪,臣妇的小孙女才五岁,自然也没学过这些。”宣晫想了想,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可惜,若原将军生的是儿子就好了,但凡能有原将军半分厉害,他也肯与之相交。“你把头抬起来,让孤瞧瞧?”“……”小姑娘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宣晫以为她没听明白,重复道:“孤想看看你的模样。”“……”宣晫微微皱起眉头:见了他怕成这样?原将军的女儿,竟是连半分原将军的胆识也没继承。实在是可惜了。晌久,他面前的小鹌鹑才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