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可以牵你的手吗司柠版(剧情)
司柠没心没肺的睡了十几个小时,又迷迷糊糊的被段径庭抱下飞机才慢慢醒过来。 “我们到了吗?吃晚饭吧······”司柠的宿醉好像还没醒,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趴在段径庭腿上说。 “乖,在酒店等我一会,我要先处理一下工作。” 于是司柠乖乖的在酒店等段径庭。 睡着的十几个小时里,司柠又梦到了宁思远——他还真的会给她托梦,不过根据他的反应,与其说宁思远是鬼,不如说他是被困在了另一个世界里。 她经常会梦到她选择轻生那晚,从楼顶一跃而下,却坠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里见到宁思远。 经过这么多次的会面,宁思远基本教会了她如何拿捏段径庭,因为段径庭非常念旧,一直对过去耿耿于怀,司柠要做的只是在不经意间勾起段径庭对宁思远的思念即可。 而司柠愈发察觉,也许宁思远并没有那么爱段径庭,但段径庭有多爱宁思远犹未可知,与其说段径庭爱宁思远,不如说宁思远只是恰巧死在了段径庭的真心最炽热的时候。 “段径庭从来就不懂爱,至少在我死之前是这样。”这是宁思远对司柠说的最后一句话。 司柠看着段径庭为她准备了满屋子的礼物无动于衷,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爱段径庭,况且这些礼物里有不少情趣用品,他和她对彼此的感情完全对等——等同的不爱对方。 关于司柠为什么要成为段径庭的情人,段径庭一直以为是司柠缺钱给她母亲治病以及偿还债务,段径庭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司柠听话,多少钱他都可以给她。 其实不然,司柠要的绝不只是钱。 司柠的童年几乎只有她一个人参与,从未出现过的父亲,好赌的养母,慈祥的外婆与破碎的她艰难的长大。 十九岁生日过后没多久,养母在赌桌上突然晕倒,送医检查后发现脑中有颗肿瘤,自此一病不起,全靠外婆维持生活,司柠也开始兼职补贴家用。 日子不算多么艰难,对司柠来说,还有外婆在,这个家就终究算是家,可没过多久外婆也走了。 养母说,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外婆步履蹒跚的去医院照顾养母,在路上摔了一跤,久久站不起来,还是路人发现的已经走了的外婆躺在地上,这人竟就这样过世了。 真正艰难的日子来了。 司柠连外婆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好赌的养母就算在病床上也只算计着那点遗产,所以她不得不更加努力的兼职,晚上在医院走廊打地铺,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吃的是眼泪拌饭也无人在意。 可吃太久眼泪拌饭也会累,某一个无人的深夜,司柠只感觉自己需要一个方式结束痛苦,于是从楼顶一跃而下。 但没成想见到了同样被某种羁绊困住的宁思远。 所以天上的宁思远以为,司柠需要摆脱她的养母,她也想要寻找自己的生母,这需要一大笔钱,如果把伺候段径庭伺候开心,没准段径庭还会借用自己的人脉帮她。 这就是司柠确定宁思远的“上帝视角”并不是全能的原因,他似乎只能看到段径庭,一旦司柠从段径庭身边离开,他就无法看到她了。 宁思远当然不知道司柠的真实目的,更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是司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在利用他一个“死人”和段径庭一个大活人。 那个雨夜,司柠的外婆倒在大雨滂沱中,本想拨打求救电话,但不小心点成了司柠养母的号码,但没有接通。 司柠以为这是一场意外,直到她轻生那晚,在走马灯中见到了外婆,看到了些许不属于她的回忆这才知晓,养母本就图谋外婆的遗产,她明知外婆腿脚不好,还让她在瓢泼大雨中出去买东西,果不其然发生了意外,在最后关头选择对一个将死之人的呼救视而不见。 而让司柠愤怒的是,外婆其实从一开始就打算把积蓄拿出来给养母治病,谁成想养母竟如此着急,不惜对最爱她的外婆下手,而外婆也知道女儿在想什么,所以才肯配合她制造了一场“意外”。 那一刻,司柠突然觉得外婆好傻,倾注自己的心血乃至性命去帮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就是所谓的“爱”吗? 她很快回过神来,这也许可以说明,外婆没有那么爱自己,毕竟自己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可外婆是唯一给过她一丝关爱与照顾的人······司柠陷入巨大的悲伤中,为外婆悲伤,也为自己难过。 但像她继母这样的人怎么配完好的活着?先不提她这么多年对司柠的伤害,她还辜负了司柠求之不得的亲情,所以既然司柠已经活下来了,就不能放过她。 司柠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礼物中段径庭送给自己的大捧玫瑰花——他凭什么觉得她一个活了十九年没享受过久爱的人,会爱上他? 所以她需要段径庭的手段,想不动声色的让她的养母“病逝”,光是司柠一个人够了,但她想全身而退,还需要段径庭的“配合”。 晚上七点多,段径庭才回来。 司柠已经梳洗打扮完,装出亮晶晶的小鹿眼,问他:“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你想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刷到了这家餐厅,晚上能俯瞰巴黎夜景呢,我们去吃吧!” “明天吧。”段径庭拒绝。 司柠知道段径庭只是把她当成普通情人,自然没必要浪费精力陪她出游,所以司柠很聪明的拿捏了段径庭幼稚的心理。 她钻进段径庭怀里求他:“我没去过埃菲尔铁塔呢,我想和你去,求求你了。” “我今天累了,明天带你出去。”段径庭依然选择拒绝。 司柠踮起脚尖,亲亲段径庭的脸颊:“你都把我扔在酒店一天了,就去逛逛嘛······晚上我再帮你解乏,好不好?” 司柠很清楚自己在段径庭心里的地位——宠物而已,他明知她人生地不熟,不求他给她留下个助理,却连解闷的东西都不给她,一整天对她不闻不问,只把她扔在酒店。 所以她知道段径庭想要什么,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而她不安分的小手摸摸段径庭的胸肌,玩弄两下他的扣子。 段径庭会意,把他哄高兴了,她也能好过些。 “行吧。” 走在路上,段径庭大步流星,司柠只能小跑跟在他后面,其实司柠的心情也很好,她穿着精致的小皮鞋,走在路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她的法语很好,她默读着街边的广告牌,穿行在陌生的期待的街道中,就好像灵魂终于能惬意的休息了一般,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爱自己。 段径庭似乎心情也不错,银白色的头发被夜风吹的有些乱,围着的围巾也在身后飘着,司柠知道段径庭喜欢戴围巾,不喜欢戴领带,但她不知道原因,也不想多问。 那是司柠第一次心情这么好,她突然伸出手,抓住段径庭的围巾,虽然不礼貌,但段径庭不会和她计较。 “别闹。”段径庭刚想整理围巾,但他第一次看到这么不一样的思念,居然微微怔住了。 司柠“咯咯”的笑起来,这是段径庭第一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她很美,果然笑起来更美。 于是段径庭索性把围巾摘下来,围在司柠的脖子上,段径庭的神色明显放松不少,刚才他的心情就不错,现在是喜悦,还有一丝幸福涌上心头。 “我能牵你的手吗?”司柠轻轻问——当然这是宁思远教的。 段径庭看着小跑了一路,长发被风吹乱了的司柠,她是在开心的笑,但是难掩破碎疏离,心头不禁涌上一股保护欲。 他拉起司柠的手,慢慢的陪她走在街头,她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给。 那句话是宁思远教的,他们第一次同游巴黎,段径庭小心翼翼的问他,可不可以牵他的手,宁思远欣然同意,那是他们彼此印象最深的记忆,司柠成功的利用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