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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他长长叹了口气,用从衣兜里摸出来了两颗骰子,以及一副塔罗牌。这些东西他每时每刻都随时带在身上,进入盒子后他应该换了剧情身份,却不知为何仍然还在。墙布一寸一寸的逼近,蔺航之飞快地摆出牌阵,他塔罗占卜的功夫一直没拉下,有能力的加持准确率节节攀升,但当准确率达到某一个恐怖的数字后,他就很少去算了,因为蔺航之意识到,在得知某件事情既定结果的情况下,人的行为决定会不由自主的受到影响,这其实不是件好事。但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了。蔺航之闭上眼睛,默念三遍想要占卜的问题,开始抽牌。塔罗牌一张张被掀开,看到牌面的那刻,蔺航之瞪大了眼睛。塔。愚者。死神。13号死神牌,死神手上的瘟疫旗帜,带来了疾病与死亡,却也给予了重建的希望。0号愚者牌是塔罗中的第一张牌,也可以把它视为最后一张牌。0代表着未曾开始、浑沌、无我、一个自体循环。而16号塔,22张塔罗牌里最恐怖的,破坏力量最强的一张牌,代表着从根基到顶端的完全崩解,一种无可挽救的崩溃。正位塔,一切将被毁灭。正位愚者,不是开始,也不是终结。逆位死神,一线生机。这是蔺航之从未抽到过这样的牌面,也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巨大的变故发生,可能是继承者们,可能是皇后。死神降临满目疮痍的大地,但“教皇”和小孩却活了下来,将绝境扭转出一丝生机。墙壁抵住了他后背,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推着他,而另一边挤住他的腿,就要将他卡死。正中间的十字架已经被挤得扭曲变形了,蔺航之站起身,墙壁距离他就只有三十厘米,几分钟后,他将会和十字架一样,被挤成一滩rou泥。已经没有再犹豫的时间了。他咬紧牙关,闭上眼,颤抖着将枪口对准太阳xue。☆、我等着你黑雾盔甲似乎彻底盯上他了,无论怎么甩,它都能在一段时间后找到崔左荆的确切位置。教堂一共有三层,利用两边的楼梯和自身速度,每次将盔甲甩开他都能有五分钟左右空余的时间。汪雀惨死的景象让崔左荆的心很重很重地堕了下去,他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如何,自己直到现在都没有和别的队友汇合他可以确定,这个盒子,是继承人为他们准备的陷阱。他到了教堂二楼,在路过转角时,突然感觉到了隐隐约约的混沌力量,从墙壁的缝隙缓缓渗出。奈奈崔左荆停住脚步,时间力量和混沌力量相互呼应,让他一下子就判断出了准确的方向,在墙壁的后面,有一条暗道。崔左荆走过去,找到了奈奈被关押的地方姑且算作一个好消息,他心中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混沌力量从被大型十字架遮掩的回廊后传来,门用一种精巧的机械锁着,崔左荆研究了一会儿,他还没来得及将锁解开,盔甲便再度追来,崔左荆只能放下手头的工作,再一次地将其甩开。第二次来到暗门前,崔左荆手中多了一支点燃的蜡烛,这是他脱身时随手顺来的,也省的真正进去之后还得再费心找照明工具。崔左荆捂着嘴咳嗽两声,伸手一摸,下颚淋巴结处似乎有点肿大。不会也染病了吧,想到神父和异教徒腐烂的尸体,还有在他怀中死去的婴儿,崔左荆心情不免沉重,他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和维克多汇合,不过他是大人,就算染病,发病的速度也不会太快吧时间紧急,崔左荆想着,成功在被追到之前解开了机械锁,推开隐藏的小门。他低头走进去,烛光照亮狭窄暗道上的一幅幅画,在看到那些景象时,崔左荆愣住了。回忆呼啸着穿越十年的光景,重新在他眼前清晰,这画中的一幕幕,全都是他第一次来到纯白地界在盒子里见过的。他,傅哲,维克多,萝洇还有奈奈,曾在那些景象中穿行,互相帮助着走过一道道难关,从什么也不懂的新人变成传说中的存在。他举着蜡烛,一步步向前,每一幅画都是他曾进入过的盒子,直到现在,他仍能清晰记得里面的许多细节。脚步声回荡在逼仄的长廊中,崔左荆视线从古老城市的高塔上移开,看向下一幅画。他看到了自己。十六岁的他手握长刀,脸上还带着血迹,竟然穿着蓝白相间的裙子。崔左荆皱起眉头,他啧了一声,将蜡烛下移,烛光照亮了画右下角的黑字,一个小小的“doy”。皇后的手笔。就像董征猜的那样,崔左荆没多大反应,他只是冷漠地欣赏了一下这幅画,翻了个白眼,看向下一张。那是一张空旷的画布,上面什么都没有。但混沌力量正从中透出,崔左荆一眼就确定,池鲤鲋奈奈就被关在里面。空旷的画布,对应的正是混沌。“奈奈”崔左荆轻声问道,“你在里面吗”没有回答。这里肯定会有继承人们从中把守,将奈奈救出不会容易,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有点悬,崔左荆打算先和同伴汇合,至少也要集结他和维克多的力量才行。他没有再向前走,黑雾盔甲也快追过来了,万一它堵到暗道门口自己出不去可就麻烦了,崔左荆转过身,准备先离开这里。就在这时,一双手从画中伸出,狠狠抓住了他的手腕。“董征”似乎有人正在急切呼喊着他的名字,一片迷蒙中,董征缓缓睁开眼,长发绑成麻花辫的女孩正席地坐在他身边,推搡着他肩膀。看到萝洇的那刻,董征心中一惊,立刻坐了起来。距离和无尽之海上的池鲤鲋奈奈相见已经过去了八个月,这段时间里,萝洇再也没有找过他们任何人,这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众人对她隐约的怀疑,而现在,她出现在了董征面前。“这是哪里”董征环视四周,他仍在教堂中,但显然不是原来的那座,昏暗光线从残破的窗户中照进来,勉强起到照明作用,墙壁和地板上都是脏污的黑色血迹,腐烂的臭味让人作呕。十字架歪斜着插在地上,一只乌鸦站在上面,而老鼠从黑暗的角落钻出,毫不畏惧地在垛叠的尸体间穿行着。“1349年,弗罗里达。”萝洇道,“这是你的梦中。”眼前的景象让董征意识到这正是黑死病肆虐的时候,这场由啮齿类动物传播开来的瘟疫在短短三年时间内几乎毁灭了整个欧洲,人们乞求全知全能的上帝,向祂忏悔,鞭挞自己,想尽办法却仍然无法阻止疾病的继续蔓延,于是从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