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彼岸繁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12

分卷阅读1312

    他眼珠一转,向黔国公提议道:“祖父,若是那周御史手里没了状子,是不是就不能再审理了?”

“百姓不会再递状子了?”

“若是孙儿将审案的御史两状子一起都炸碎了,管保以后没御史来云南。哼,哪个两榜进士不是惜命的啊。”

黔国公看着孙子说不出来话了。他又急又气地闭过气了。

沐启元的母亲孙氏,早在内院得知了今儿发生的事情。听说公公和儿子回府了,她便急匆匆从内院过来。哪曾想会听到儿子大放厥词、大逆不道,还偏偏自以为良计。

黔国公在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沐启元还算是非常有孝心地守在他的病床前。

“启元啊,你说的炮轰衙门的事情可不能做。”黔国公这时候才开始后悔平时太放纵儿孙了。“那朝廷的文官惜命,难道咱们沐王府就不惜命了?你敢炮轰朝廷的官府,那就是逼着皇帝、逼着英国公世子让禁军炮轰咱们府呢。

前几日禁军那火炮,那就是给咱们祖孙看的呢。唉!单看禁军去年平定安/邦彦叛乱的狠绝快速,咱们府如今是大难临头啦。”

黔国公强撑着说完这一大段话,就没力气再说下去了。心里想的则是难道沐家到了断绝的时候了?不然儿子、孙子没一个成气候的呢?

他就唯独没想到原因在自己身上。

沐启元怕不怕?非常怕。五万禁军压在云南、广西、贵州,虽说是黔国公府的总兵力聚合到一起,远超过禁军数量,可是这禁军不是种地的卫所兵,是名副其实的虎狼之师。尤其是那新式火炮,更不是能抵挡得了的。

沐启元早就心疼自己花银子买的西洋火炮了,和朝廷的没法比啊。

“祖父,要是咱们能拿到张家兄弟带来的新式火炮,五百门啊。荡平安南、八百大甸等地足够了。何必还要仰朱由校那乳臭未乾的小子鼻息?”

沐昌祚被孙子气得手指发抖,一口气没上来就又撅过去。

第二日快中午时分,周宗建派黔国公府的官家来传沐启元过去询话。太多的沐家族人、家奴,在主支不在场的时候,都把自己做的恶事都推到国公府头上了。

管家在一边听得怒不可遏,回府便对沐启元学了一遍。

“世子爷,那些沐家旁支族人,还有那些该千刀万剐的奴才,是想国公爷和世子爷替他们抗罪名啊。”

沐启元傻呆呆地听着,半晌才抬起头收回心神,看着管家说道:“祖父喝了鸩酒去了。祖父说他走了,皇帝看在我要守孝的份上,就不会追究国公府了。”

管家大哭,“老国公糊涂啊,老国公应该等御史审理差不多的时候,再喝鸩酒抗了所有的罪名啊,那才能让世子爷和国公府脱罪啊。”

沐启元却突然大吼一声:“周宗建逼死了我祖父,我绝不能饶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

沐昌祚,黔宁王沐英八世孙,黔国公沐朝弼子,(1554-1625)。

沐氏在滇久,威权日盛,尊重拟亲王。昌祚出,佥事杨寅秋不避道,昌祚笞其舆人。万历庚寅杨寅秋诉于朝,下诏切责。祚以己病,命子叡代镇。万历三十七年,武定土酋阿克叛,攻会城,携府印去。

叡被逮下狱,昌祚复理镇事。天启五年,卒,孙启元嗣。

**

沐叡,沐昌祚之子,沐朝弼之孙。

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沐昌祚因病,请求朝廷将黔国公爵位让沐叡继承,明神宗允许沐叡为都督佥事总兵官,镇守云南。

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武定府土酋阿克叛,攻打会城,携府印而去。

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九月,沐叡和云南巡抚陈用宾被逮下狱,沐昌祚复理镇事。不久沐叡死在狱中。

***

万历四十年(1612年)沐昌祚称病解任,沐叡之子沐启元始担任都督佥事总兵官,实权依然掌握在沐昌祚手中。

天启二年(1622年),贵州□□彦叛乱,朝廷命沐昌祚、沐启元出征,两人惧怕,多有推诿。

天启四年(1524年)十二月,沐昌祚死后,天启五年三月丁卯(1625年4月25日)沐启元嗣其祖父黔国公爵位。沐启元轻狂不法,纵容家奴残害百姓,巡按余瑊按律逮捕犯法家奴。

沐启元居然调集兵马,用火炮对准巡按公署。

崇祯元年六月己亥(1628年7月10日)其母宋氏害怕儿子为家族惹祸,下毒将沐启元毒死,他年仅十周岁的儿子沐天波继承黔国公爵位。

第903章木匠皇帝158

沐启元身上担有都督佥事总兵官之职,虽既往实权都掌握在沐昌祚的手中,但这几年随着沐昌祚渐渐老去,沐启元在军中的势力开始增强。他到了军营只说新来的巡按周宗建逼得老国公喝了鸩酒,匆忙间也召集起来数千将士。

这些人抬着火炮跟他去围攻巡按御史府衙,要炮轰巡按御史。

几千人的大队人马闹哄哄地尘土飞扬,到了巡按御史府衙门前,却见英国公世子带着几千禁军、架着百来门火炮等着沐启元带来的人呢。

看过禁军火炮威力的云南府将士,立即作鸟兽散了。

周宗建气得发抖,“反了反了。黔国公府纵容奴才行凶作恶,欺男霸女抢夺财物的几十件罪名在身,如今还要炮轰朝廷命官,我要上折子弹劾他。”

张之枨笑着说:“周大人放心写折子去。云南府这里你放心,我哥哥手里有尚方宝剑呢,那沐启元闹不起来的。”

周宗建洋洋洒洒的千字弹劾折子,一蹴而就,当天就用了三百里加急往京师送去。这边张之极心里在谋算一番,叫过来张之枨商量。

“天子赐予我尚方宝剑必有其目的。沐启元敢带兵欲炸巡按御史府,咱们该不该去围了黔国公府?”

张之枨说:“不仅要围了黔国公府,还得把沐启元抓了。沐家旁支和家奴敢如此作为,他们当云南是沐家的呢。依天子的秉性既然能褫夺了成国公的爵位、废了福王,你信不信也活夺了黔国公的爵位?

这还没怎么地呢,沐家就能调动将士围攻朝廷命官,我看沐家的国公爵位保不住的可能性大。”

张之极虽觉得弟弟的话有道理,但还是有点犹豫。

“若黔国公真的喝了鸩酒,沐启元不在府里,有点儿什么事儿就都是咱们兄弟俩的了。”

张之枨翻眼,“大哥说的什么话。咱们做事都是为了朝廷的,瞻前顾后的算什么好汉。咱们叫上周宗建一起去黔国公府,问问国公沐启元调兵是怎么回事儿?”

沐启元狼狈地逃回了国公府,其母打发丫鬟找他。他不耐烦地说:“累了,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