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是走是留,是拒是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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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珊清楚敖潭不嗜酒,风里峭又明显话里有话。 而且,按照这位女娲族族长次子的机敏,他会说出醉酒的借口,很可能是因为这个理由的确跟敖潭现在的情况有相似之处,用来遮掩,会显得比较自然。 那敖潭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之前压制下去的魔气又卷土重来了? 这是兰珊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可魔气袭身的样子,跟醉酒……有什么像的? 而且若真是魔气引得敖潭不对,风里峭又有什么不能跟她直说的。 因为国师大人的威望深入人心,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他被魔气所伤之事,确实对外保密,但风里峭和她都是知道的。 更古怪的是,就算风里峭来通知她时不好直言,一路上对她的追问却也避而不答,只是礼貌又焦急地催促她能否走得更快些。 兰珊甚至怀疑,若非礼法约束,她又是国师的“未婚妻”,风里峭很可能会不管什么男女大防,直接拉着她跑起来。 风里峭对国师大人无比恭敬,那不仅仅是下属对上司的忠心耿耿,还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服,他能急成这样,显而易见敖潭的状况堪忧。 兰珊的体质远不如前,最近又茶不思饭不想的,颇有些弱风扶柳似的纤柔无力,行宫虽然只是行宫,却也大得很,有轿子车辇代步是能省力,倒还没两条腿跑起来得快,偏偏——她跑不动。 兰珊的体力与速度都实在有限,风里峭急忧交加,后来说了一句“请恕在下失礼了”,然后就在一阵风中,将面色苍白中透出虚红的少女快速送到了行宫里相当于御书房的七录殿外。 但当她真正看到将自己封闭殿中的男子时,还是吓了一跳。 敖潭此时的样子……很不像他。 他一反平日仪容严整的常态,长发散放,如墨似地垂着。一袭暗金水纹玄色长袍也是披在身上的,腰带未系,半边袍领散开,显出几分凌乱的狂放。 玄袍的一侧领口自他平直宽厚的肩膀滑下,露出雪白的里衣,甚至连这贴身衣服的胸前襟也微微敞着,胸膛的肌肤露出些许,结实平滑,如玉如石,上半身仿佛刀削斧刻的肌rou线条,也随着他的呼吸在敞口的里衣内若隐若现。 这是一具堪称完美的男性躯体,强健,有力,又充满莫名的吸引力。 兰珊更觉不对,因为敖潭和任何与欲望有关的词都搭不上边——受龙yin之气强烈影响的他除外。 他就算魔气发作,也不该是这样的情况,兰珊不得不尽快观察他,但视线又尽可能别扭地避开他领口露出的部分身体。 男人的样子又阴沉又反常,浑身上下还萦绕着代表魔气的黑雾,整个人都显得深沉可怕。 而他的双眸呈现冷酷的乌金竖瞳状态,眼白也接近全黑,比之前从禁地之峰的山顶秘殿脱身后的状态还可怖! 若非兰珊在门外表明了身份,殿门就自动打开,但又仅限她一人朝里走,赶到的风里峭还是不得入内,她简直要怀疑,敖潭身上的魔气已经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虽然,眼下他的样子……也似乎距离“清醒”这个词,很遥远。 兰珊一踏入殿内,殿门就自动在她背后重重合上。 她被吓了一跳,眨了眨眼,不敢回头看背后的门,只是紧紧盯着不远处,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沉默又危险地注视着她的冷峻男人。 “敖潭。”她站在原地,试探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得到回应,只有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一条被摁在砧板上的鱼,而敖潭的目光就像是刮鳞的冰冷刀锋,刮过她身上的每一寸。 就在她猜测,自己方才的声音是不是太小,又或者男人已经无法听进任何声音的时候,那双乌金竖瞳轻轻动了动,眼眶中的黑气淡了一点。 “兰珊,”他张口说话,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股奇怪的沙哑,好似压抑着什么激烈的情绪,“过来。” 兰珊几乎是习惯成自然地朝他所在的方向迈出了一步,但又随即身形一顿,面露犹豫。 先前,为了让青宇三人对她死心,她需要与敖潭表现出亲密,所以他带着她在虚境中“练习”了许多次,直到不管身在何处,旁边有何人,只要听到他说“过来”二字,她就会主动走过去,投入他的怀抱,与他相拥。 可现在……兰珊惊疑不定地看着一直坐在书桌后一动不动的男人,判断不了他刚刚所说的“过来”二字,到底有没有包含别的意思。 那双不似常人的眸子中,仿佛蕴藏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兰珊心中萌生细密而未知的寒意,下意识地抬起脚跟就欲退一步,又立刻反应过来,最终勉强有些僵硬的双腿停在原地未动。 但随着男人不悦地微微眯眼,原本冰冷不含情绪的乌金竖瞳,竟从拉长的竖长形状慢慢有变回正常圆状的迹象,可很快,它又变了回去。 “兰珊,过来。”他又说了一遍,声音越发低沉,语气却更加强硬。 他盯着她,呼吸有些古怪地发重,听得兰珊心跳打鼓,更是直觉不能靠近他。 可是,他这个样子,眼睛的异常不必说,一身的魔气都已外溢显形了,虽然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奇怪,但撇开别的原因,单只是魔气这一项,肯定是要输送更多的龙yin之气去压制的,她总不能袖手旁观…… 就在兰珊犹豫着要不要克服内心的不安走过去时,看到少女迟迟没有动作,男主人面沉如水,剑眉蹙起,单手一挥,一个玉质笔筒便从他的桌上飞起,直冲兰珊而来! “啪!”兰珊躲闪不及,还以为迎面而来的笔筒会重重砸中她,却没想到那物从她身侧飞过,只是砸在了她的脚跟处,瞬间碎片四溅! 这是要逼着她向前走的意思。 紧接着,一旁博古架上的瓷瓶、珐琅尊、玉山子……有一个算一个,接二连三地冲着兰珊飞来,又逐一重重摔砸在了她的脚边。 她下意识里并不相信敖潭会伤害自己,但惊慌之下还是被迫朝着男人坐着的方向接连走了好几步,离他也越来越近。 最后连博古架也轰然倒地,兰珊险险避开,暂时没有东西再飞来,得以停下的她距离敖潭也只剩几步之遥,她忽然感觉脚踝处一阵轻微的刺痛,低头一看,不知是哪几个溅起的碎片割伤了她,几缕鲜血正从踝部、足背等不同位置的几个小伤口里渗出来。 这点疼她还忍得了,但她的视线却因此看到了书桌下面。 之前她站得远,外加有书桌挡着,她根本看不到——敖潭的双脚,被两条一看就不是凡物的铁链各自锁住,拘在原地! 他一直要她过来,是因为他自身无法移动? 可这行宫之中,谁又有本事把他锁在原地? “是我自己锁的。”男人像是看穿她的内心,忽然开口,为她解惑。 他的眉头皱得很紧,似乎正在跟体内的魔气争夺清醒的时间,可对抗的又似乎不止是魔气。 兰珊咬着唇猛然抬头,敖潭身上外溢的黑色魔气又重了一些,她虽没有继续靠近他,却还是抓紧问,“要我帮你渡气吗?” 风里峭将她喊来,显然是知道她能帮上忙的。 “我不能在婚礼之前,与你交合。”男人的话让兰珊一怔,她明明在说压制魔气的事……但现在根本不是有空羞怯尴尬的时机,而敖潭接下来的话也说明了一切。 “龙yin之气的影响,我若再为你分匀,会……失控。”男人眼中的黑气被他强行驱散了一些,他的手臂还能够自由活动,长袖一挥,兰珊面前的殿内突然平地起风,将地上的各种碎片扫向两边,为她清出一条通往殿门的道理,“你……走。” 又是这句,那晚她追出去,他也是这么说的。 刚刚逼她靠近的是他,现在让她走的也是他。他的矛盾被兰珊看在眼里。 她已经来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为他做的就走,“你怎会这样?”这不像是单纯的魔气侵袭。 敖潭沉默了一瞬,眼中的乌金竖瞳也不稳定地闪了闪,黑气却有所收敛,“我调动体内已得的龙yin之气克制魔气暴动,失败了。现在,它们……” 视线在触及少女脚上的斑斑血迹时,他的瞳仁一瞬间毫无征兆地恢复了正常,仿佛从夜骤然变昼,里面精光大盛! 而他的话锋也立刻一转,“你走。” “别……管我。” 他猛地住口,冷然的语气之中难得透出一分急躁,不复方才用各种东西逼她靠近的森冷。 它们?兰珊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现在龙yin之气和魔气都在影响他? 串联起前因后果的她,即便看着那重新变成黑气缠绕的乌金竖瞳时,都减少了几分恐惧,反倒是生出些许动容。 怪不得他此刻怎么看都不对劲,原来确实是被龙yin之气影响了。 “你把自己锁起来,是为了不去找我渡气吗?”也是为了不让龙yin之气再影响我们彼此吗?这句兰珊没有说出口。 “你……走。”男人冷冷吐出两个字,闭上眼睛,似乎不打算再回应她的话,周遭围绕的黑气虽然转淡,可兰珊依旧担心极了。 看他这样的反应,她更认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她根本没挪动步子,反而接着问,“那只要这锁链还在,你就不能对我怎么样的,是吗?” 男人沉默不语,也不再看她。 兰珊只当是他默认了。 她没有离开,而是选择又走近了几步,男子的眉头紧皱,“你……走。” 他握紧椅子的扶手,手背青筋暴起,语气更冷也更决绝了。 “让我帮你。”兰珊完全不听他的话,反而小心翼翼地挤进他与书桌之间狭窄的空间,后腰硌到了坚硬的书桌边,膝盖蹭过他肌rou紧绷的大腿,她尴尬地抬起臀,半坐在桌沿上,尽量让两人的下肢不那么紧贴,“敖潭,我想帮你。” 她盯着男人复又睁开的诡异双眸,魔气再现的黑雾让她心惊,但也庆幸他还是清醒的。 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飞速说,“你别为我分担龙yin之气的影响,我自己也能……啊!”其实她心里犯怵,也很怕自己做出什么yin荡的举动,但她不可能放任敖潭这个状态下去。 少女话未说完,就猝不及防地被一双大掌拉入椅中之人的怀抱! 柔软的身躯被火热的气息包围,更要命的是她感觉到大腿正前方挨着了一个坚硬发烫的存在,下方还有鼓鼓胀胀的球形物体……她感觉小腿一抽一抽的,恨不得立刻逃开!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手里就紧接着多了一把散发着寒气,似冰非冰的小刀。 “龙yin之气的影响,你必然镇不住。”男人的话让兰珊无法反驳,他冷冷地问,“你能接受自己失控的样子吗?” 兰珊咬着唇,她确实不能。她以前单恋敖潭得不到回应时,主动索吻有多义无反顾,现在不想被欲望驱使着去勾引纠缠他的心情,就有多强烈。 “我会尽量将影响都引归己身。”男人凑近的气息让她身体微微僵硬,他的呼吸乱得很不正常,“若是我……”他的呼吸陡然加快,言辞也随之顿,兰珊只感觉自己的耳廓被他的鼻尖蹭到了,属于对方的气息灌入她耳中,每一个字都嗡嗡直响。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被男人握紧了纤腰,而他也换了一种说法,“若是,锁链也无法阻止我失控,”男人抿了抿薄唇,“你就用这把刀,制止我。” 眼看着少女似乎害怕地要丢下这把刀,他握住她的手,也帮她握紧手中的小刀。 他单掌施力就轻松地抱起她,让她后臀重新半坐在了桌边,大腿也远离了那坚硬粗胀的热源。 被他拉开的这一点距离,果然很好地安抚到了慌得不行的少女。 “若是我想对你做什么,你喊停,我却不听,”男人的语气很冷,语速也很慢,杂乱粗重的呼吸却吹得人耳朵发痒,又让兰珊平添几分不安,从前听了会倍感心安的低沉嗓音,如今却令她心惊rou跳,“你就用这把刀,刺我。” 他引导她的手,用刀把本就松散的里衣前襟拨得更开,进而将刀尖顶住了他的胸口。 紧接着,那紧贴她手背的发烫掌心便放开了,任由她自行握着这把能伤到他的小刀。 男子健实有力的胸膛起伏着,刀尖几乎要就此戳进紧实平滑的肌肤中。 兰珊被刀上的寒气冰得打了个颤,她心里发慌,紧张地盯着刀尖,生怕手抖误伤了男人,下意识就将刀后移了几寸。 男人看着她的动作,垂眸似笑非笑。 “我不……唔……”她刚想拒绝这把刀,男人的手就飞快从她的腰侧转向后,准确揉了一把她敏感的后腰,在她稀里糊涂腰肢发软之际,他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仰头,以唇相贴,轻松封住了她未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