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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找上他,想将他刚创建的小门派并入问月门。但祖师爷说,你的桃花殿已然很好,不必附庸他人。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桃花殿所说的版本,说我们祖师爷背信弃义,偷了息壤。”白无名笑道,“倒是传得离谱。”“可不是。后来长老们去找祖师爷说理,要求正名。祖师爷说罢了,信我们的终会信,不信的也非有缘人。”阿璃说道,“其实我想,祖师爷只是心软,他知道一旦破除了桃花殿的谎言,那桃花殿只会顷刻瓦解,所以才不愿说。”“难怪你们的祖师爷能飞升得那么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怜悯之心,已经是仙人般的豁达。阿璃坦白说道,“嗯。但我做不到祖师爷那样。”要是她大概会怒斥桃花殿尔等愚昧小人,不会像祖师爷这样被人黑成了锅底,她颇有觉悟地说道,“所以我还只是个小金丹。”“你这个年纪已是金丹,很难得了。”阿璃笑笑,正要夸自己一把,突然心口猛地被一撞。体内的黑团团已是胃口大开,蠢蠢欲动。她看向底下那条红色河流,只觉邪气冲天,转眼飞散,向镇子的四面八方飞去。阿璃目光微沉,总觉得有些不妙。该不会是要出什么大事吧。晚上不听没有回来,阿璃在墙上贴耳半天,也没听见隔壁房有一点动静。她手里还拿着一包石蜜,在这大冬天里都快被她抓得热化了,不听依旧没出现。左一个失踪的孟师叔,右一个失踪的不听,阿璃简直心烦。所以说做人不要有感情。要做个冷漠的旁观者。一旦有了牵挂,连觉都睡不好。她坐到半夜,实在是困了,才回到床上。刚躺下又想起这一扇墙的背后,还住了个白无名。“师姐,我觉得那位师兄喜欢你。”阿璃的脑子里不断回响这句话,更烦了。她没想过什么喜欢不喜欢,她只想自由自在毫无牵挂地带着息壤重回问月门,亲眼看着度云劫受到惩罚,让一众怀疑她的师叔道歉。再继续做一个潜心修炼的小灵修。仅此而已。但事情好像开始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偏移了。阿璃叹气,烦人。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周六,又是万更的日子啦,等我。————第四十九章魔第二天天还没亮,阿璃就被下面街道的争执声吵醒了。她披了衣服出去看,围栏下面是街道,那里正有两人在争吵,四面也稀稀拉拉站了几人,但没有人劝架。“你一个时辰敲一回,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老子在这镇上报时辰都二十年了,就你半夜不睡跑来骂人。”“不许再敲了!”“老子偏敲。”说罢更夫立刻将手里的竹梆子敲得噼啪作响。那人怒不可遏,夺了他的竹梆子狠狠摔在地上,竹子顷刻碎裂,他还不解气,又接连在上面跺脚。更夫也恼了,上前跟他扭打起来。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但却无一人劝架。反倒是个个在笑,似乎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阿璃觉得好不奇怪,围看的人中若说是修仙者不愿得罪当地人,但当地人怎么不劝劝?她低头朝下面飞音喊道,“别打了——”声音嘹亮清脆,那两人却根本不听,旁人对这突兀的劝架声也毫无反应,甚至连个抬头的都没有。阿璃飞身下去,伸手拨开左右两人,皱眉,“别打了。”两人脸上已经挂彩,十余条血痕印脸,再看他们的指甲,全都嵌了对方的血rou。这打的也太狠了吧。“怎么有个好事的劝架?”“让他们打啊,快打起来。”“我看你这小姑娘也是来找打的,人家打得好好的你插什么手?”无数的谩骂指责铺天盖地飞来,阿璃耳朵里全是这些嗡嗡叫声,不断刺入她的耳朵里。听得人烦躁、焦躁、生气!忽然体内的息壤蹿了出来,如游龙般在这街道横扫一遍。阿璃瞬间不气了。等那黑团团重回她的体内,她竟打了个饱嗝。它刚才去吃什么了?吃得这么满足,无疑是邪气。围看的人突然说道,“我们在这做什么?”“卧槽好冷,老子竟然没穿鞋。”“好冷好冷,快回屋里去。”那两个打架的人也面面相觑,“发生什么事了?”一会只觉脸上刺痛,一摸,全是血,随即尖叫。黎明前的街道,又乱又奇怪。阿璃回到楼上,又摸了摸心口的息壤,对,吃得很饱,只是扫过一条街就吃得那么饱。可见这街上很不干净。方才那些人,是都被邪气“污染”了吗?她又想起自己被那赤色河流迷惑的一瞬间,自己是谁根本就记不清楚,只想跳下去,跟鱼嬉戏。那师叔是不是也这样被那邪气迷惑了,困在了树底下?她正想着,有人从天边飞来,天色未明,看得不太清楚。但确实是往她这边飞来的。她顿觉高兴,走到栏杆前欣喜道,“不听——”一身青袍入眼,哪里是不听,根本就是白无名。白无名见她错认自己,喊的还是不听的名字,心头一跳,仍是开玩笑说道,“怎么,没睡醒?”“嗯。”阿璃略有些失望,又道,“你去哪了,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睡不着,到处走走。”阿璃知道他在骗人,两个人整天骗来骗去她都习惯了,“那你快进去吧,我也会去睡个回笼觉。”她开了房门就进去了,白无名看了一会,还在想着她刚才叫错人的事。心底竟是不愉快的。还不愉快到了一种让他都意外的地步。阿璃这一觉醒来,已是日晒三竿了。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高照的日头,这分明已经是午时,平日里客栈早早迎客,宾朋满座,吵吵嚷嚷的让人根本睡不晚,可今天楼下静悄悄,什么动静也没有。阿璃跑下楼一看,大堂黑漆漆的,椅子还全都垒在桌上,再一看门口,连门都没开。她顿觉诧异。客栈可谓日进斗金,掌柜既爱财又勤奋,每日准点开门,今天竟是不开?莫不是生病了?她又觉街上太安静了,回到楼上往下一瞧,素日繁华的街道今日只有几个人在走动,一条街的店铺没有几家开了门。仿佛在一夜之间,那繁荣小镇变成了一个死镇。她下楼飞入一间商铺中,伙计正趴在桌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