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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那人甚至伸手抱她。即便仍是没有长多少rou,仍是硌人,但至少让阿璃感觉到了温暖。“下雨不撑伞,你是不是笨蛋?”不听拧了拧她的一缕发,都是冷冷冰水。他抬手在旁边生了一堆火,试图将她的衣服烤干。“走开。”不听微愣,声音冰冷,比这冰水还要冷。他说道,“你不要不讲道理。”阿璃抬脸看他,湿发贴脸,又几日不眠不休,满脸的疲倦,“厉不鸣没有跟你说清楚吗?我不要你了。”不听低头继续拧干她的长发,仿佛没有听见,“你快要冷死了。”阿璃恼了,将头发从他手里抽离,用力将他推开,“你知不知道你一路上给我惹了多少麻烦!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得罪沧澜阁。不会得罪炼剑山庄,不会跟沈潇起冲突,她不会死,不会被魔利用,我不会点天灯,魔君也不会复活!九州要生灵涂炭了,我成了九州的罪人,都是因为你!”她一口气骂完,连声音都在发抖。一定是因为太冷,是这雨水太冷了。被推开的不听又回到她身边,给她拧衣服上的水,“我知道,我在改,我会变的很强,下次魔再欺负你,我会把你保护得更好。”阿璃立刻红了眼,“我受够了。我本来过的很好,哪怕这五年来每天都被师叔追杀,可我都能过的很好。你看看我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看看我。”不听低着头没有看她,他怕真的在阿璃的眼里看到决绝。他不看。只要他不看,阿璃说的就是气话,是假的。她还是会跟以前一样,原谅他,教他,夸他,对他笑。他不看,不要看。“不听!”阿璃又将他推开,“你醒醒!你看看我,看看我被你害成什么样子了!我不要你了,你听见没有,我不要你了。”“老庄主说,你是喜欢我的。”不听终于抬头,两眼却已红了一圈,“我们要共白首的。”阿璃冷笑,“我可没有亲口说过喜欢你。”“阿璃。”不听难过万分,他握住她的手,发现这手冷得吓人,“你不要说气话,会好起来的,我在改,我真的在改。”可阿璃依旧冷着一张脸,也不再看他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好好保护你?那我去沧澜阁,厉不鸣说了,会给我找最好的师父,你等我五年好不好?你给我五年的时间。”不听握着的手依旧很冷,他感觉不到一点温度,仿佛阿璃的心也变冷了,“阿璃,阿璃。”“你走吧。”阿璃身心俱疲,他再不走,她就支撑不住了,“就算说一百遍,我也是那句话,我不要你了。”重复了那么多遍的话,他说了那么多的话,仿佛成了个笑话。不听看着冷若冰霜的阿璃,只觉得无比陌生。这是阿璃吗?这是他喜欢的那个明朗爱笑的姑娘吗?“你明明说我在你身边你很开心。”“那如今我想一个人,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以后也只想一个人。”不听看着她,不再求她了,“阿璃,我会恨你的。”阿璃干脆将眼睛闭上,不再说一句话。“你明明说了不会扔下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跟我说话吧,说一句都好,我不想猜你在想什么。”“阿璃,阿璃。”阿璃听他的声音在发抖,似乎要哭了。受过那么多折磨的他都没有这样难受过吧。她没有睁眼看他,不听也没有说话了。洞xue里两人长久地沉默,雨声如珠坠落,跌在密林的树叶上,摩挲着声响。许久她才听见他再开口,声音喑哑,“既然一开始就不要我,为什么要带我出来,为什么要把我从水牢里带出来。”“既然不要我,为什么要教我辨善恶,知事理。”“为什么要说跟我在一起真好。”“为什么……这么不讲道理。”阿璃埋首膝盖上,一句话也不说。冷得让不听觉得陌生。她不是他喜欢的那个阿璃了。他以为厉不鸣在骗他,他找了她好几天,片刻都没有停下来,他怕一闭眼,就错过了阿璃。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累。因为多找她片刻,就意味着能更快一点见到她。可阿璃却真的不要他了。半点情面都不留。不听这才想起来,其实……阿璃一直都没有想要留他在身边。一开始她就想把自己送走,一直都想将他送走。是他非要赖着她。说什么都不走,怎么赶都不走。阿璃从来没有义务照顾自己。不听想通了。他喜欢阿璃。但阿璃不喜欢他。从来都不喜欢。可心还是难过,难过到放不下对她的恨。他真的恨她了。“阿璃。”那少女依旧没有抬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不听死心了。洞xue里的火还在烧着,半边身子已经被烘烤干的阿璃甚至都察觉到了疼。她缓缓抬头,脸上满是泪痕,眼睛鼻子都已经红了。不听走了。她怔了好一会才若无其事地吸吸鼻子,然后转了个身,烘烤另一面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她这才发现,衣服上有点点血迹。是不听刚才抱她的时候沾到的吧。他的伤还没有好,就到处乱跑,不是说要一个月才能完全好起来吗?瞎跑什么。她看着那血迹很久都没有动。不听真的走了。从今往后,她又是一个人了。挺好的,不是吗?反正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人。体内的魔气又在蠢蠢欲动。自从炼剑山庄一事后,身体里似乎又多了一些魔气,而且较之以前的更凶,更霸道。如果是以前的她,可能还要担心它会不会突然吞噬自己。如今阿璃想得更透彻,也更有勇气面对它,倒是一点都不怕,她留它在体内,也想看看它到底能厉害到什么程度,她又能控制它到什么地步。宛如养蛊。她又取了剑来看,依旧是罢工状态,仍如一把废铁。阿璃说道,“我给你取个新名字吧,叫降魔剑,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剑身发出剧烈的嗡鸣声。阿璃不理会它的抗议,取了名字后就将它收好,任凭它嗡嗡叫。“哒,哒。”鞋底叩着地上的烂泥而来,阿璃都懒得抬眼看了。护卫打着伞走在叶华阴一旁,硕大的雨伞阻隔了头上雨水,一滴雨珠都溅不到她的身上。叶华阴走到阿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