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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问安乐:“会做饭吗。”安乐继续摇头。他彻底失望,慢慢转身,回到床上他原本的位置,盖好被子闭上眼,就好像根本没有起床过。安乐:“……”...,,☆、第5章嫁衣与醋5这间别墅里,除了安乐和鸡,唯一剩下的活人,就是蒋鸣玉了。可安乐万万没想到蒋鸣玉会从床上爬起来,更万万没想到他会从床上爬起来并且把鬼吃掉了。安乐脑子里一片凌乱,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说好的病弱膏肓药石罔治的呢?吃起鬼来多么生龙活虎,问题是生龙活虎之后,他又躺回去了。安乐无法想象一个普通人可以吃鬼,就算是天师高人之类的,抓鬼不是画符吗,哪里见过直接用嘴吃的。安乐抱着鸡小心翼翼地观察躺着的人,一时之间不敢动。这个人有影子,身体也有温度,这几天相处下来,怎么看都是人类。要说特殊的地方,可能是他的颜值高于平均水平吧。蒋鸣玉依然闭着眼睛,他平躺的时候看不出来,站起来才发现他好高,而且安乐第一次听他讲话,古人用鸣玉之声形容声音清冷好听,果然是人如其名。只不过他一开口就是问吃的……安乐凌乱之后冷静下来,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很感激蒋鸣玉救了自己,说明蒋鸣玉值得信赖。吃鬼算什么,他连穿越的设定都接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安乐鼓起勇气,对蒋鸣玉说:“谢谢你。”蒋鸣玉没有回应,让他感觉有点尴尬,在卧室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邪恶的东西已经被吃掉,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到底可不可以走啊,他是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别墅里待着了。安乐心念一动,腿也跟着稍微往后走了走,蒋鸣玉就像知道他的想法一样,闭着眼睛说:“它还在。”短短一句让安乐僵住在当场。意思是那个鬼还在外面吗。仔细想想,刚才蒋鸣玉吃掉的只是一团黑影,跟安乐几次撞见的东西不一样,说明那不是本尊。现在是白天,本尊一定在别墅的某个阴暗角落里养精蓄锐。想通了这一点,安乐简直要疯。他抱着公鸡慢慢靠近蒋鸣玉,虽然吃鬼也挺可怕的,但总比被鬼吃好。“那、那要怎么办。”安乐小声问。蒋鸣玉又没了回应,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这时候公鸡在他怀里挣扎几下,安乐连忙松开胳臂,让鸡跳到床上。公鸡在蒋鸣玉的身边踱步,刚才还想吃鸡的蒋鸣玉此时此刻根本不理会。安乐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蒋鸣玉只是那么躺着,跟安乐第一次见他时的状态一模一样,脸容苍白,那个时候安乐以为他病得快死了。安乐靠过去,凑近他的脸,他的呼吸一直都很轻,不像是正常年轻人的状态,安乐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臂:“喂。”蒋鸣玉动也不动。安乐这才察觉,他不是不想动,是没力气动。等一下,刚才吃鬼的英勇壮举难道是错觉吗。莫非是吃坏肚子了?安乐忐忑不安地询问:“你怎么了?”过了半晌,就在安乐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蒋鸣玉张了张毫无血色的薄唇,吐出一个字:“饿。”安乐:“……”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词,所以说所谓的病入膏肓就是饿?体弱多病等于没吃饱?安乐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两个问号。然后他问了一个傻乎乎的问题:“那要吃啥?”蒋鸣玉终于睁开了那双宛如琉璃的眸子,默默地看了安乐一眼。安乐顿时心领神会。他要吃鬼啊啊啊啊啊。那你站起来自己去抓自己去吃啊。结果蒋鸣玉再次闭上眼睛,这一次不管安乐怎么问、怎么推,他彻底不说话了,像是又陷入了昏迷。大兄弟,你醒醒啊,我还指望你逃出去呢。蒋鸣玉虚弱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刚才那些黑影没有缓解他的病情——或者说是饥饿,助理在这件事上没有欺骗安乐,如果就这么放置不管,蒋鸣玉可能真的会死掉。这件事太匪夷所思,甚至冲淡了别墅里有鬼带来的冲击,安乐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坐在蒋鸣玉的身边发呆。折腾了半天,窗外的太阳已经渐渐升起来,蒋鸣玉还没有苏醒的样子,连他的肚子都有点饿了,大公鸡也颓废地蹲在一边,无精打采的。那个食盒里还剩一点食物,撑过今天应该没问题,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当务之急还是把手机弄到手,可是他根本不敢出卧室门。安乐与公鸡面面相觑,突然想到什么。他看向柜子上的醋瓶子,刚才蒋鸣玉拿醋泼黑影,黑影明显很难受,他还记得他曾经闻到醋味而从噩梦中清醒过来,说明这瓶陈醋对鬼有影响。安乐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好歹可以试试。他看向公鸡,问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公鸡犹豫了一刻,接着站起来,挺起胸膛,张开翅膀,头冲着安乐一点一点。安乐摸摸它漂亮的金黄羽毛,称赞它:“好哥们。”真是一只有责任感的好鸡。于是,安乐拿上醋瓶子,将瓶盖打开,瓶子里的醋只剩一个底,仍然散发着浓烈的酸味。他和公鸡一起走出卧室门。外面的喜堂满目狼藉,失去鬼力支撑的红布彻底破败下来,一条一条地垂到地面,囍字脱落,要掉不掉地挂在墙壁上,至于蜡烛,这次是真的不亮了。安乐记起他第一天来这里拜堂的时候,那阵诡异的音乐以及人声,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如今根本不能细想。他吃过一次鬼打墙的亏,这次不再急躁,举着醋瓶子像举着照亮路途的火把,慢慢地往前走,公鸡抬着爪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们到了走廊,安乐往楼梯口处看了一眼,便无视之继续往前。大概真的是因为酸味提神,安乐从始至终都十分清醒,他们走进手机在的房间,床头灯上的盖头真的消失了,安乐没有急着去拿手机,而是捏紧醋瓶子抬头往天花板上看了一眼。天花板上满是黑色的掌印,还有布拖过的痕迹,一片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