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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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锦到机场的时候,宫亦琛已经在大厅等了半个小时。 倒不是闫锦故意迟到,而是这一路上实在太堵。不过她也不打算道歉,毕竟在她看来,大清早去机场接人已经是够给对方面子了。 闫锦推开车门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之前电话挂的太急,她甚至都没问宫亦琛的衣服是什么样。机场人来人往,而她甚至都没有宫亦琛的联系方式。 打开手机一看,一连七八个未接电话,除了最顶上的一个陌生号码外,其他的全写着林一舟的名字。 闫锦深吸了一口气,点开那个陌生号码回拨了过去。 “喂?是宫亦琛吗?你在哪呢,我到了。”闫锦开门见山。 “……请问你是?”电话那头的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随后谨慎地开口。他的声线带有少年人独特的青涩,闫锦一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来接你的,你人在哪呢?” “我在A出口。” 闫锦愣了一下,转头向身后望去。 停车场正好面对着机场大厅的A出口,闫锦一回头就瞥见了站在自动售货机边上低头打电话的少年。 闫锦微微眯起双眼,隔着一条过道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和她想象中的弟弟差不多,不远处的少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她讨厌的精英气息。他仅仅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已经令周围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猜测着他的家境和身份。 闫锦本想再静静观察一会,但宫亦琛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或许是因为在电话里一直没有等到下文的缘故,宫亦琛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他抬起头,恰巧和闫锦四目相对。 闫锦这边还在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而那边宫亦琛已经向她走了过来。 宫亦琛有些艰难地拖着两个将近半人高的行李箱穿过了斑马线,一路走到了闫锦面前。他比闫锦矮了将近一个头,这么重的行李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小的负担。 但闫锦从头到尾都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完全没有一点要动手帮忙的意思。 宫亦琛望着面前这个明明是自称来接人却从头到尾都没动过一根手指、甚至还让他平白无故等了半个小时却没有一句道歉的人,心里不禁浮起了一些微妙的不悦感。 从小到大,他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对他充满好感,父母关心爱护他,同学老师喜欢他,从来没有人会让他受委屈,他就在这样养尊处优的环境里长大。而今天面前这个人却和过往他遇到的人的态度都不同,刚一见面就给他摆脸色看。 仅仅是和对方相处了不到五分钟,宫亦琛就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对自己有一股莫名的敌意。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离开家门和陌生人打交道,宫亦琛也不想单凭一面就轻易给别人下结论——毕竟父亲送他来的时候告诉过他,这个人会在生活中细心照顾他。 于是他把心中的不悦暂时按捺了下来。在尽量忽略对方眼神中流露出的厌恶后,宫亦琛定了定神,说出了他和闫锦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老师,我们现在回家吗?” 老师? 闫锦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低下头看了宫亦琛一眼,脸上的诧异掩都掩不住:“你刚刚喊我什么?” “呃……老师,怎么了?” 宫亦琛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莫名,心里不由自主蹦出一个荒谬的念头,自己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打消在了脑海中。 在来美国之前,父亲给他看过老师的照片,宫亦琛对记忆力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他笃定自己不会认错人。 所以,面前这个“老师”这究竟是有什么问题? 在短暂的迷惑后,闫锦很快反应过来,这所谓的“老师”,必定就是宫祺给她安排的新身份了。至于目的,除了掩盖她的真实身份这一点,或许也是在提醒她,她只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罢了。 闫锦这一刻才真正地意识到,以前她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实际上,在“宫家独子”面前,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泡影,宫祺施舍给她的资源随时都能收回。 在宫亦琛到来前,她尚且还能被称呼一句“小姐”,然而在他到来后,她也变成了侍候宫亦琛的仆人。和其他人相比,区别是她多了一个“老师”的称呼,除了听起来委婉一点之外,侍候他人的本质没有丝毫改变。 闫锦当然不想委屈自己去伺候别人,尤其还是这个她一贯厌恶的弟弟,但是现在还不是她和宫家翻脸的时候。 她在心底把宫祺骂了几百遍,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面对宫亦琛怀疑的目光,闫锦轻咳了一声,干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惊讶你怎么认出我的。宫……宫总告诉你的吗?” 一声大不敬的“宫祺”险些脱口而出——闫锦私下里对他从来都直呼全名——在这两个字即将出口的一瞬间,闫锦回过神来,匆忙把它们咽了回去,换成了令她无比别扭的 “宫总”。 “嗯,爸爸给我看过老师的照片,所以我一下就认出来了。” 但我可不认识你,闫锦心想。 “老师,我们不走吗?”宫亦琛看了看手机,初到美国的期待已经被这番折腾消耗了不少,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到家里休息。 闫锦瞥了一眼宫亦琛巨大的两个行李箱,挥了挥手:“放后面,上车。” 说完她就潇洒地转身打开车门,长腿一迈就坐进了车里。 “.……” 少年越过缓缓升起的车窗幽怨地看了闫锦一眼,后者正毫无愧疚感地低头系着安全带。 他就知道,这个人不可能帮他。 宫亦琛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把沉重的行李抬进了后备箱。 他坐在副驾驶上,望着闫锦专注开车的侧脸,内心隐隐约约升起了一股对未来的担忧。 他有预感,接下来的这几年,他恐怕要和过去在国内养尊处优的少爷生活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