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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块五花rou,唱起了喜儿常唱的荤段子:“前面的小妞慢点走,等等小哥一起去喝花雕酒......”唱了两句唱不下去了,濡湿的手心在短袍的襟边擦了擦。满脸通红。吃饭的时候敖筝告诉他,饭后要带他去天宫。今日她当值行雨,要他帮忙用风袋子放风。中午,敖焰同喜儿在桌上吃饭。喜儿低头从小碗里喝了一口汤,眼向敖焰那边瞟了瞟,突然叫道:“太子,太子,嘴在下面,不在鼻子那。”正魂不守舍,夹着白菜往鼻子里塞的敖焰猛然惊醒过来,手一抖,白菜掉在身上,他跳起来抖掉白菜,白袍上染了一块黄油渍。但他始终紧搂怀里的棉花人“青墨”。蚌精待女慌忙拿起帕子过来揩擦,被敖焰制止了:“不用。”突然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响,吓的在场的人浑身一抖。他指着喜儿,沉着脸,冷声道:“我让你去母亲那里看看青墨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去。他只要回来了我不是什么事都没了吗?”喜儿使出老手段,一脸的委屈和哀怨,缓缓的伸出被拔光毛的rou白翅膀,道:“太子,你看看,你倒是看看,我的毛被你拔光了,我怎么飞去呢?”它越想越难过,长睫毛上沾着泪珠,又道:“我不要求太子你把我当人,本来我就不是人嘛,我,我是鸟。可是小鸟也需要疼爱,不喜欢被骂。”敖焰气的说不出话来,来来回回急走了两步,突然又是一声吼:“看什么看,再看我就剥了你的鸟皮。”喜儿眨眨眼,缩回头,把包在头上的花头巾紧了紧,小声的自言自语:“我没看你。我在看那盘白斩鸡。”忽然,砰——嗵,豁豁朗一阵响,敖焰把桌子掀翻了,一桌好菜被肚子朝上的圆桌压在身下,一片狼藉。“不吃了。”敖焰抱着棉花人“青墨”气冲冲的转身走出厅室,朝蚌壳房间走去。余下的喜儿和蚌精待女们个个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自从林青墨走后,敖焰就变的喜怒无常。整个龙宫的空气里像是播散着火药,敖焰就是那流动的火焰,谁也不知道火药会在什么时候会被敖焰点爆,炸得一干毫无准备的人人仰马翻。喜儿因被拔光了毛,赤条条的不敢出门去,只得躲在家里受窝囊气。眼泪汪汪的摸着疤癞癞的皮肤,简直不敢想象现在的自己和一只被拔光毛,正待开膛剖肚的鸡有什么两样。“这日子,这日子啥时候才到头。青墨,青墨你快回来吧!”喜儿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念叨。第31章巍峨的南天门耸立在滚滚流动的云烟中,两边立着金盔金甲的天将,高大威猛,但不苟言笑,肃穆而僵硬,像两尊砌的高高的明亮辉煌的雕像。看到敖筝,两人终于有了一丝神情,抱拳行礼:“见过四公主。”敖筝手一抬,道:“两位将军免礼。”林青墨亦步亦趋的跟在敖筝的身后走过南天门。踏上白玉砌成的弯弯曲曲的石廊,冷腻的白玉廊泛着隐隐的碧青色。远处,凌霄宝殿被大大小小的飞檐宫殿拥在中心。云雾缭绕中,更远处零落着几座小而精巧的宫殿,像画纸上不小心滴落的饱饱的墨点。林青墨情不自禁的赞叹:“娘,天宫可真美!”敖筝转身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想不想在天宫寻份差事做?”林青墨差点跳起来,抑止不住兴奋的点头:“想,当然想。天天待在龙宫里也挺闷的。人,还是应当做些事才好。”敖筝温言道:“那娘先给你找点临时的差事做,几番比较下来你看看喜欢哪样,喜欢哪样,娘就上奏玉帝赐你哪份差事。”说话间眼看快到廊前的小拱桥。桥下青波荡漾,疏疏立着几株粉荷,于云烟中怯怯探出头。桥上负手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青色长袍,身材颀长,本来是寒酸寡淡的衣料,他穿着却是清雅出尘,水盈盈的像一棵挺拔的雨后翠竹。男子看到他们,迎了过来。走近了,一对上那双黄琉璃般的大眼,林青墨的心狂跳起来——长的真像敖焰。男子眨眨眼,嬉笑道:“夫人,你来迟了。”敖筝故意沉下脸,转身背对着他,拖长了声音道:“袋子,拿来了吗?”“夫人吩咐的事,为夫的哪有不做之理?”男子讨好的递上一个口袋。袋口系着红绳。他眯细着眼睛,一线天的双目中漏出暖暖的光。他毛手毛脚的覆上敖筝冷香的手,嬉笑着问:“夫人,这位是?”他看看林青墨。敖筝打掉他作怪的手,道:“这是你儿媳妇,林青墨。你这个做公公的竟然还问我这是谁。”年轻男子,也就是敖炎,把头一缩,嘿嘿笑了两声,脸色泛红,围着林青墨转了一圈,突然把他一抱,高呼道:“噢噢———这下找到一个固定酒伴了。儿媳妇,爹一会设宴向你赔罪,竟然见面认不出儿媳妇,我理当罚酒三杯。哎哟哟哟,夫人,夫人,慢点,慢点。”敖筝揪住他的耳朵将他拽到一边,凑近了,冷声道:“你又喝酒了?罚你三个月不许回家。”“夫人,夫人。慢点慢点。”敖炎哭丧着脸低声哀求,“我都半年没回去了。这次就一个月吧?”捏着敖炎脆脆的耳朵,敖筝想下重手去掐,但又有些不舍。手一松,低骂一声:“老脸皮厚。你可是做公公的人了,还没个大人样。”他唤过林青墨:“青墨,我们走。”她斜眼瞟瞟敖炎,见他委委屈屈的抱着一个廊柱,在心里叹口气,道:“你怎么还不走?”他坏坏的一笑:“等夫人和儿媳妇走了,我再走。”又低了一声:“想好好看看夫人你。”敖筝面色一红,转身带林青墨匆匆走了。林青墨看的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该叫他公公还是叫哥哥,抑或叫弟弟?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才缓过神来,却听敖筝道:“你爹他就是这样,嗜酒如命,个性又像个老顽童,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林青墨擦擦汗,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敖筝驾云带林青墨来到一个镇子的上空。她一挥袖子,厚厚的白云层突然变成滚滚黑烟,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冲过去,腾挪移转,伸长了脖子,一团一团像庞大的狮子头。“放风。”敖筝道。“是。”林青墨按照敖筝方才交给他的,把布袋子的红绳头一解,倒提着袋子,把袋口对着那座小镇。忽然一阵狂风卷出,越来越大,吹着响哨,伸出它的大舌头,舔着镇子里的房子、人、布帘子、窗户......街上小贩慌忙收摊;妇人匆匆匆忙忙把晾在外面的衣服收回家里;路上的行人纷纷寻找避雨的地方。一边跑着,一边还喊着:“下雨啦!收衣服啦!赶紧找地方躲雨呀!”敖筝道:“到另一边去。小心一点。”“是。”林青墨手中的口袋越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