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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是她,无论是他识得她的第一年,还是第十年,渗透进她骨子里的东西没有变。他看到大王和小王面上各有一只琥珀色眼眸时,几乎一瞬间就看出了与她同样的固执神情。然而那时候他对那只眼眸的解读,只简单的归类为孩童的任性。他虽然在发现双王眼眸的瞬间曾短暂的想起过她,想起过那个伤透了他心的人,然而那时他并没有意识到,两个娃儿的母亲是她。如若那时他多上一分的好奇心,顺着院墙翻进她的宅院,便能发现她。或许之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那些歹人就没有机会掳走两个娃儿。不不不,即便那时候他认出来又如何,他或许会将两个娃儿当成她与旁人的骨rou,然后转头坚决走掉。他不想再体会那些噬心之痛。此时月下的她,眼眸睁圆,仿佛未听清他说的话,又仿佛是不可置信。“谁?你说谁?”他无言以对,垂首半晌,方道:“萧正,我三哥。”他的话音刚落,她果然扑上前,无声的厮打他,她的眼泪大颗大颗涌出来,压着声哽咽道:“萧定晔……为何又是你们萧家人……你们皇子争夺皇位,为何要牵扯上我,牵扯上我的孩子……”他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不停歇的道:“我的错,我的错……”她扑打着脱了力,终于停了动作,由着他抱着她,满眼的生无可恋。萧正出手,哪次她没有脱一层皮,哪次她能全身而退。现下她的娃儿落到了他手中……她不敢想,大小王会遭遇何种折磨。他在她耳边不停歇的安慰:“他不知道两个娃儿是我的,他不会专门折磨她俩。你放心,即便是豁出命,我也要救出你我的孩儿……”她渐渐冷静下来,抹了眼泪,离开他的怀抱,心中还怀着一丝的侥幸,反问道:“你如何确定是萧正?他还活着?你们兄弟不是打仗了吗?他没有战死?”萧定晔摇摇头,牵着她手,低声道:“半年前,探子来报,他战败后曾在坎坦露面。此次我跟着来,也是想在坎坦擒到他。三哥谨慎,行事几乎不露行迹。可偏偏是这不愿露行迹,却暴露了他。”他一条条向她分析:“地下包括炼丹室在内的数层甬道,除了必须的个别宫女,旁人皆不能进出。连排烟都要小心谨慎,防止炼丹消息被泄露出去,这是三哥的作风。那‘塞夫大人’所居的院落,只有一个太监,其他连侍卫都没有。防止他的身份秘密被泄露,这是三哥的作风。他佩戴和脱下人皮面具时,可能需要用到火,导致引燃了衣裳。没有干净的中衣,他就无法入睡,这也是三哥的作风。”他拉着她坐去路畔,拭去她面上泪水,继续道:“数年前,你曾弄哑了他的嗓子,他不能说话,后来在人前只打过手势。现下他能发声,定然是跟人学了腹语。可腹语终究不能如口中说话般自如,所以他的话语声才一个一个往外蹦。他为了掩人耳目,又需张口同声音配合,令外人以为他是用嘴说话。”他叹了口气,道:“他的行为,他的武器,他的人皮面具,这配方复杂的丹药,这地下甬道,还有排烟的方式,无一不透露出是他,以及一个部族对他的支持……”“哪个部族?”她下意识问道。他一字一句道:“凤,翼,族。”她登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萧定晔,你三哥对不起我,你自觉愧疚,就想给我凤翼族扣黑锅?”他忙忙解释:“你想一想,若只靠坎坦人,怎么会支持他这般多?又是炼丹又是挖甬道,还有他那人皮面皮又是何来?”他认真望着她:“我此生所见过的部族里,能将人性、潜能、智慧、技巧全都涵盖的,只有凤翼族。”她怔怔而坐,想着眼下遭遇的一切,仿佛又重回了她穿越而来的那一年。那时候,身为三皇子的萧正联合凤翼族,毫不留情的虐她。便连她身畔的这位皇子,那时候也不是善茬。她问道:“我四年前离开时留下的印章,你没有用?我离开时将什么都替你打算好,对你仁至义尽。那印章里有同萧正勾结的凤翼族门派名单,为何你没有利用好?”萧定晔见她如此理直气壮的提起了四年前,还用了“仁至义尽”四字来美化,登时心肝一疼,再也说不出话来。------题外话------好了,第一重解密啦,泰=安=safe=塞夫。此前有没有人发现这个雷点?哈哈第598章都是夜色的锅(一更)有些痛,萧定晔不愿提起。因为但凡提起,就证明了他是个失败者。他付出万般真情,搞不定一个女人。就和当年他的父皇一样,两个人能拥有这天下,却得不到心爱女人的心。四年前她留下“保重”两个字,不回头的离开,他那时懂了他父皇。留不住一个女人的心,留下人又有何用。她要走,就让她走。他的想法那般潇洒,可潇洒的背后,又何止一个“痛”字能概括。四年零三个月的日日夜夜,全是煎熬,即便他奔赴在沙场,穿行在刀光剑影中,也不能全然消磨他内心的恨。现下这个始作俑者说她那时对他“仁至义尽”,没有半分愧疚,反而显得她走的光荣,走的大义。而他倒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她都对他仁至义尽了,他还像个怨妇一般倒打一耙。在这个丢了娃儿的夜晚,他知道他的心思应该放在怎么把孩子们找回来上。可是他看到她这样质问他的嘴脸,他真的气不过。他终于忍不住道:“没错,你对我仁至义尽,是我不知好歹,负了你们母子三人。”妙妙毫不客气的点头:“你们萧家,负的何止是我母子三人,你们负的是全天下人,甚至包括坎坦人。”他冷笑一声:“造成如此后果,难道你凤翼族没有在背后助纣为虐?”妙妙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自从十年前她占了这具身子,她就得将凤翼族这一族的拖油瓶背在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妙妙看着萧定晔此时竟然还在同她纠缠这些,不由学着他的模样,也冷笑一声:“娃儿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同我翻旧账。不是你的娃儿,你果然不知道心疼。”他倏地双眸一眯:“如何不是我的娃?你不是说他们是我的骨rou?怎地又不是了?”她又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当然是娃儿的阿爹,可她也确实不想让他当娃儿们的爹。若不是情急,她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