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就加入。
打不过就加入。
赶到同事发来的地点,忱意刚坐下,她撑着下巴提醒:你口红掉了。 忱意摸一下唇瓣,复而自如地回答:嗯,之前路上买了瓶水,可能是蹭掉了,但想着反正要吃饭就没补。 同事不再多问,干锅土豆端上桌。 这家饭馆在高峰期依旧出餐极快,实在吃腻二十块的外卖,组内的同事就会凑一凑钱,到这里小小地奢侈一把。等忱意赶到的时间,菜品都已经安排好,只有她们两人。忱意不太好意思:一会我把饭钱转给你吧。 没事。她挥挥手,说好请你吃饭,不可能再让你掏钱。 明明都是收入差不多的同级,她却总是很舍得开销,这个礼只能来日再找合适的机会还回去。 既然是为了让忱意放松心情才组的局,同事席间还安慰她:组长那人就那样,你别太往心里去。 没事。忱意夹着菜,回答。 工作午休不能喝酒,两人都要了雪碧,举起玻璃杯一碰。 我刚来工作室的时候就在这个组里,她也这么说我。同事才道出请忱意吃饭的原因,每次稿子都要修改好几遍才通过,后来我问组里其他人,几乎每个都被她这么折磨过。但是她商稿经验成熟啊,工作室初期,在业内名气不大,只能靠量产的商业成品打名气,那时候设计部一半以上的销量都是她带来的。 她说起忱意入职前的故事:所以就算后来进组的新人对她很有怨言,部门也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忱意问:这么说她也算是元老了,怎么还是个组长? 那老板也不傻啊。工作室最终的定位还是要向私人设计的高端线发展的,如果让她当部长,不是和理念背道而驰了吗。反正工资给她开得高,组长也算是有点职权吧,双方面上都还过得去,就是苦了我们这些新人。她说,被丢到这个部门,设计灵感都快被她磨平了。 不过她的东西确实卖得好。忱意摸着杯子,又道。 是啊,毕竟特殊纪念日可能这辈子就过那么几次,大众消费者喜好都差不多,有特别要求的还是少数。他们都希望试一试结账就走,哪有功夫花时间和设计师沟通,还要等好几周才能出成品。她同意,反正不费脑子,就在这混呗。 忱意没进组之前,组长刁难的人是她,不过她能屈能伸,念叨打不过就加入,很快掌握组长要求的那一套;忱意进组后,新的攻击对象就换成了她。 反正你要是受不了,就两个办法。她说,要么等着新人进组,她转移目标,要么就申请换组。 二者都是没准信的事。 但是和她吃完这顿饭,忱意心里还是好受了一点。 别太往心里去啦,而且你的客户不是还都挺喜欢你的吗?她笑着说,结账后又拉着忱意到附近买了杨枝甘露。回到工位,忱意从文件夹里掏出还未设计完的领带夹,勾勒雕刻处的阴影。 这次忱意没忘和司悬的约定,和大部分同事一样按时离开工作台,走前把即将画完的稿件揣进包里,顺便拿给司悬看一下。纯金属首饰,不需要挑选裸石,所有成色和数据都是公开透明的,确认好款式就能交给工厂,省得他跑工作是一趟万一又被人看出端倪。 抵达楼下,司悬的车停在那里,没有熄火。 窗户开着。 忱意刚走到跟前,还没喊人,他的余光早就发现她,目光依然锁定在平板的屏幕上:上车。 可是他侧停在灌木丛边,副驾驶的门打不开。 本想让他开出来再上去,司悬却指身后:坐后面吧。 我们去哪?忱意问。 吃饭。他说,她还欠他一顿。 望着窗外,忱意把包丢到车座的空处,对着立交桥下的景色,忽然轻轻地哼一声,像思考时会发出的沉吟。 司悬从后视镜看她,狭窄的边框仅能映出他的眉目,忱意躲避不及一划而过,落下突兀的心跳。 怎么了? 没什么。她轻声道。 只是觉得,每次和他见面,不是在吃就是在睡。然后她才想起夜店里那些男生开的黄段子,绝对不要开超跑来泡妹,特别是敞篷的。 加更晚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