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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但衬衫的一角,还被陈辰徒劳的抓住,陈辰的眼眶通红,像是马上要哭出声来,嘴里只一遍遍的说着“还给我行不行,求你了,别的都可以给你”。小少爷嗤笑:“除了条贱命,你还有什么呢?”像是要特意的去注意他面部表情的变化,小少爷故意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看着他慢慢由委屈恐惧,逐渐变得放松警惕起来。陈辰的脸都要挤到铁笼子上,他抓着他的太阳,额头上都是汗水。当陈辰慢慢要把衬衫全部拿回来的一瞬间,小少爷却戏谑一笑,双手猛然用力,狠狠的向外扯出来。“砰!”笼子被他拽的连带着人,向前剧烈晃动了一下,陈辰的脸被铁笼硌的扭曲,迅速出现了几条刺目的红痕。刺耳的声响穿破陈辰的耳膜,头皮一阵发麻。陈辰表情焦急,胳膊颤巍巍的向外伸着,够着那条脏污的东西。“我只有它了,别扯了行不行?”,卑微到骨子里,却仍然没有打消那人戏耍他的念头。越来越用力,脆弱的布料终于不堪重负。只听“刺啦”一声,手上的东西被扯成了两半,笼子被暴力带翻了一个面。陈辰的胳膊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被压在底下,脸颊被彻底撞在了坚硬的地板上。他面朝下,腿部朝上,身体诡异的停在这倒立的姿势上。逼仄模糊的狭小空间内落针可闻,这一角像是被遗落在世界之外,随意被安置在最藏污纳垢之处。没有人去在意那么小的一个角落,更没有人会去格外关注那么神经不正常的一个人。他们像是被遗弃,即使被踩在人的脚底,也不会觉得有丝毫愧疚的东西。从来都没有人去救赎他们。小少爷心好的将笼子又踹了过来,陈辰的脸依旧趴在铁笼上没有动弹,有些被摩擦出的血,顺着面颊流下。“啊啊啊!”,陈辰终于叫出了声,他用着那长久不用的废嗓子竭力哀嚎:“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眼眶迅速充|血,里面血红一片。带着无边的绝望,陈辰用那干涩的嗓子做着最后的挣扎。他没哭,却声声如泣血,将他整个人都淋的血红一片,他终于完全被黑暗给覆灭。他喊了近十分钟,直到声带撕裂,逐渐发不出声音来,空间内残留的,只有他嘴里微弱的漏气声。保姆拿了个抹布过来,恶狠狠的堵住了他的嘴,“叫唤什么!吵死了!”陈辰的嘴被污秽的抹布撑的合拢不上,他眼神空洞着,不知道在看向哪里。没有了,太阳没有了,什么也没有给他留下。小少爷的心情在他哭喊声中极力的得到了满足,他愉悦的笑了起来,慢慢站起身,将两件被扯坏的东西拼凑到了一起。已经模糊的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仍然能看得到,那是人用不明液体一笔一划画上去的痕迹。血腥味还很浓烈,小少爷凑近了闻了闻,突然意识到那是什么,一把将衬衫丢出了屋,让保姆放进了垃圾桶内,他浑身恶寒。“你变态吧?”,他说。随后他又想了想,仿佛觉得自己说的不是很对,便又恍然大悟的笑了笑:“也对,本来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你要知道,我就可是个很记仇的人”,小少爷凑近了说:“傅哥因为你踹我的那天,我便要让你付出代价的”。小少爷拍拍手走了,陈辰张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被关上门的一瞬间,陈辰迅速的又去捕捉那抹光亮,他慢慢伸着骨折的手,不顾疼痛的去触摸它。可是消失的太快,还没有照射到他眼里,被又被遮掩的严严实实。太快了,真的太快了。神圣的光明从不属于他,他追逐着,奔跑着,甚至每天每天,从天黑枯坐,等到天亮。它照过林立的高空大厦,拂过渺小的小花小草。却独独,不肯在他身上停留一分。能留下给他的,依然是恐怖的黑,阴冷的潮,以及无边无际的孤寂无奈。陈辰放弃了,他重新躺了回去,蜷缩着自己,等待死亡的最后一刻,他再也不想了,也不做挣扎了。第十七章陈辰的房子,已经很久没住过人了磬竹小区内,十一楼的屋内的锁被费力撬开,开锁师傅满头大汗的收拾着自己的用具,再次询问身后的男人:“真的不需要再给您换把锁吗?这个小区的安保不是很好,晚上不太安全的”。面带口罩的男人只摇了摇头,戴着厚手套的手艰难从钱包中拿出两百块钱:“辛苦”。开锁师傅低着头将工具箱扣锁,并没有注意到男人怪异的举动。他只摆了摆手,拿过钱好心提醒:“想要修锁了再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男人点着头将他送出门,缓步在客厅里走了一圈,随后突然向沙发走去,迅速将门用沙发堵死,接着毫不犹豫大步走进到卧室,伸手猛的拉开一扇扇禁闭的衣柜,他沉声敲诈着:“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排排深浅不一的夏季衣服随着他的动作在飘荡,衣柜内空空如也,没有丝毫动静。已经到了下了好几场雪的冬天,眼前这些单薄的衣服显然显示着一个信息,这间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床上松软的被子布上了厚厚的灰尘,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男人不甘心,快步走到了次卧,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没有,什么都没有!陈辰压根不住在这里,陈占学紧皱着眉头,嘴里念念道:“他还能去哪里?总不可能会在傅煜城那里。”不然他这几天所有的遭遇就完全说不通了。他公司的事情,除了傅煜城之外,谁还会有闲心再动。陈占学的头上带了个很严实的厚重帽子,能将整只耳朵都遮盖住,手套已经限制了他手指的活动,他却不敢摘下来。怕留下指纹。在还不死心的检查完厨房,甚至拉开根本就不能藏人的厨柜后,陈占学狠狠踢了一脚冰箱,愤恨的咒骂了声,但刚想抬脚出门,却突然听到了激烈的敲门声。门口的声音听起来有很多人,陈占学脸色骤变,小心翼翼的凑在门口去听动静。“你确定这是他大儿子家?如果敲错了,我们可以算扰民的”。“错不了”,一个人确信的说道:“他只要一出门,我就能认的清清楚楚,之前我在他那里看过病的,准没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不算扰民,再说他老子跑了,儿子还钱也是应该,既然他儿子是个医生,有个正经职业,那咱们的钱就有着落了”。“可不是”,又有一人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