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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

    吃上,是以在他心中,秦茉“很快要嫁人”的。

而今容非冒出一句“不许你嫁给别人”,小豌豆理解为“不许你嫁人”。

阻挡他吃喜糖和喜饼?太过分了!坏人!

容非自是想不通这许多弯弯绕绕,对应姐弟二人所述,他大致明白,婚约确有其事。

她会为他而毁约吗?要不……他直接抢婚?

容非冷笑一声,她拒绝他,他何苦把最后的骄傲也由她作践?

脑子乱糟糟的,进退两难之际,十余丈外的小道上多了位撑伞的姑娘,正是翎儿,她身后的茶田边缘处停了一辆马车。

秦茉如临大赦,牵着小豌豆,快步出亭,与容非擦肩而过的顷刻,她小声道:“这事,我没骗你,你不妨去问我婶儿,就说——是我让你去求证的。”

容非一呆,想追上她,陡然心一酸,步子仅挪了半尺,又凝步不前。

山风乍起,吹得他半湿的后背一阵透凉,凉意入心。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非(咸鱼状):今天求婚被丑拒,不想演小剧场QAQ

秦小茉(托腮状):今天甜言蜜语听多了,不想吃饭。

特别鸣谢三位萌萌的小仙女:

萌蛋蛋扔了2个地雷

糖心雷扔了1个地雷

读者“耶!耶!串串香!”,灌溉营养液+29

笔芯~

第48章第四十八章

柔风甘雨,烟云迷蒙,雨露汇集后自叶尖滑下,落玉抛珠般滴在石板地上,声声回响在秦茉心头。

驻足廊下,她明净双眸一瞬不移凝于庭中水渍,愣愣出神。

茶田一别,容非再未露面。

据西苑仆役回报,容公子的私物一件未移,但这两日不论白天或夜晚,均不见踪影。此外,东苑丢的橘黄色大猫已找到,不知何故,留在西苑不肯离开。

秦茉只关心容非去向,可她已借“婚约”回绝他,本该盼他远离长宁镇的风暴中心,何以听说他没走远,又暗自庆幸?

归根结底,她的推拒,言不由衷,连她自己都鄙夷。

嘀嘀嗒嗒的雨声颇有节律,忽而被前院的人声扰乱。秦茉信步行出,却见二门处,丫鬟和仆役打着伞,护送归来的魏紫进院。

前天才回的娘家!好歹要待上三五日吧?

秦茉震惊,不顾雨点洒落,直奔向前,挽了魏紫的手,上下打量对方:“没事吧?为何……这么快?”

魏紫同样以审视目光端详秦茉的仪容与神态,摇头道:“没,我只是急着……看看你。”

“我?”秦茉震惊,拉她到檐下,抖落水蓝色缎子衫上的雨滴。

魏紫转而对下人道:“忙活去吧,我与姑娘说说话。”

待巧儿等仆侍告退,婶侄二人推门进内,尚未落座,魏紫问:“茉茉,你拒绝容公子,为何?”

“他、他真找你了?”

“前天晚上,他去了我爹的客栈,我还道他顺路游玩、碰巧撞见,主动打了个招呼。他只问了一句——魏掌柜,秦姑娘是否有婚约在身。”

秦茉震悚不已。她万没料到,容非竟于当天便打听清楚,并跑到魏紫娘家问话。

“那……你怎么说的?”

“我问他何出此言,他说是你让他来的,我便懂了。”魏紫叹息。

过去三年间,秦茉不愿宣扬那似有还无的婚约,怕断了后路,每每镇子内外的人打听秦茉,计划上门求娶,她统统甩给作为长辈的魏紫解决。

只要有人专程找魏紫征询,魏紫皆按照秦茉之意,说秦茉已订亲,万勿相扰。这是她们二人小小的约定。

魏紫见秦茉默然不语,又道:“目睹他强行忍情绪、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过后皮笑rou不笑说着贺喜之词……我实在不忍心说一半留一半,但你有你的想法,我懂。”

秦茉欲言又止,笑得勉强。

“茉茉,”魏紫隔着高几,握住她的手,“我能问你为什么吗?依我看,你们很是般配。”

秦茉一怔,心底酸涩滋味来回涌动。有关父亲的秘密,她一个人坚守,够了。

她故作轻松一笑,看似混不在意:“为何?他……他一小小画师,我哪看得上?”

“你绝非嫌贫爱富之人。这话糊弄谁都成,用来搪塞我,你也太瞧不起我了。”魏紫叹息。

秦茉遭她揭穿,垂目不语,半晌后转移话题:“老人家病情如何了?”

“无大碍,风热症,小地方医馆不对症,是以病去如抽丝。我那几个哥嫂是丧心病狂的抠门,眼见我这回带去的药材和银锭子全数交给我娘,他们没法动手脚,一个劲儿的上蹿下跳,可笑至极!”

秦茉浅笑:“你如今可是财大气粗啊!他们敢给甩你脸色?”

“我一过门就守寡,秦家不计较,姓魏的倒是尖刻,生怕我这克夫的名头有辱家门,”魏紫无奈,“而今倒好,眼看你一姑娘家稳住局面,生意cao持得有声有色,他们又巴不得我一辈子留在秦家,好生伺候小豌豆。”

秦茉顾念青脊极可能会查到自家头上,有那么一刻,她真希望魏紫带上小豌豆改嫁,逃离是非所在。转念一想,罢了,若无合适人选,何必推他们入火坑?

“有件事,”魏紫踌躇道,“说来也怪。这次我在道上,险些出意外。”

“什么!”秦茉大惊,“发生什么事了?”

“马车行于山路时,突然有人拦截抢夺财物……我心里害怕,试图破财消灾,没想到,竟有一武功高强的侠士出手相救,将那几个贼子一一打倒,扭送县衙。

“当日大雨刚停,来时路上没人,那位大侠不知从何冒出……还蒙着脸,你说奇怪不奇怪?”

“蒙脸?”秦茉狐疑,“莫非是相识之人,不求回报?你可曾见过?”

“瞧他的身影,倒有些眼熟,说不定在酒馆喝过酒……”魏紫沉吟片刻后,后知后觉记起,“话又说回来,这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已经好几次了。”

“好几次?”秦茉只知上回有个光头客人摸了魏紫的手,被一灰衣青年追打,难道不单单那一次?

“嗯,有件事,我一直没敢说……上个月初,曾有几个小混混到这一带敲诈勒索,扬言要收什么保护费。

“我见他们索要的不多,且各家各户均有缴纳,我便随大流了,不料没两日,那帮人又把钱还给大伙儿,从此只‘保护’不收费。

“我纳闷了很长时间,后来才听说,小混混遭人暴打一顿,还被警告说,离秦家人远一点。你说……咱们哪来那么大的面子?”

秦茉早觉受人监视,不知为何方势力,可对方似乎并无恶意,她百思不解,只好安抚魏紫,身正不怕影子斜,该怎么过便怎么过。

她嘴上说得轻巧,实则内心疑团重重。

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那意味深长的锐利双眼总浮现在脑海,无从辨认归属何人。

慢慢地,眼眸愈发柔和,且饱含温情,变成了容非极其好看的眼睛。

唉……那人从魏紫口中得到答案,没再寻她,她该安慰还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