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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起来的,如今跟着皇上去了一趟五灵山,即便没有将太皇请回来,多少也见了几面,心中算是圆满了。要知道,五灵山地远,且太皇摆明了不想再见故人,若是单独过去,能不能上山还是一说呢。如今,虽未曾请人出山,孝意却表了。这事儿,也就彻底放下了。夜间,永乐宫灯火通明。皇上回宫一事,再没有哪一出比永乐宫的宫人还要高兴的了。宫里就皇后娘娘这么一位女主子,皇上回来了,除了娘娘这儿,还能去哪儿。至于太极殿,满宫的宫人如今已经都知道了,皇上只在那地儿处理宫务,寻常不会在太极殿歇息的。被众人惦记的皇上,眼下正在浴池里给皇后娘娘洗澡。连日奔波,本就劳累非常,方才又出了力,原以为舒爽之后能睡个好觉,没成想,后头还会有这样的“惩罚”等着自个儿,当真是乐极生悲。赵景宸认命地给妻子洗着澡,忽地又看见边上甩过来一条尾巴。“尾巴也要洗一洗。”得了,好好洗吧,赵景宸捉住了尾巴,从尾巴尖儿还是慢慢地擦洗,连上面细小的鳞片也洗地认真细致。谢长安享受地眯了眯眼睛,将大脑袋搁在浴池边上,满足到打起了小呼噜。赵景宸听到她这声儿,又无奈又好笑:“消停点儿吧,叫人听到就不好了。”谢长安冲他龇了龇,只是到底没有再发出怪声了,只用爪子静静地划着水,颇为闲适。半晌,她转过脑袋来问赵景宸:“此番去见五灵山,皇祖父就没说什么?”洗尾巴的动作顿了一会儿,少顷才传来赵景宸的声音:“事已至此,皇祖父又能说什么呢?”大概他也想找人说说话,没等谢长安再问,便和盘托出了:“皇祖父待父皇向来不亲厚,只是再不亲厚,那也是他的儿子。先前我的那些动作,都是瞒着他的,皇祖父心中不满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皇祖父习惯了掌控他的人生。“皇祖父莫不是对你十分严格?”谢长安有些好奇地问道。“岂止严格?”赵景宸摇了摇头,皇祖父对父皇颇为不满,而他因为种种原因被送到了皇祖父身边教养,是以,皇祖父便将他所有的期望都倾注在他身上,希望自己变成他所想要的样子,不再同父皇一样。在五灵山的那段时间,与其说是受皇祖父教导,还不如说是受皇祖父监视。他身边的人,半数是镇国公府和母后派过来的,半是皇祖父派过来的,一动一静,皆被他们看在眼中。出了皇宫那个大牢笼,却又陷进了一个小牢笼。好在他表现得尚可,皇祖父对他越发满意,这些年来,对他的管制也松了许多。天家情分本就淡薄,皇祖父对他,确实是少见的疼爱了,便是父皇和几个兄长合起来,也不如他得皇祖父的心意。只是,这疼爱来得并不十分纯粹。“比起我算计父皇,皇祖父想来是更介意我瞒着他,自然,也欣慰于此。”“听起来还真是复杂。”谢长安附和道。赵景宸笑了笑,无论如何,他变成了皇祖父对希望变成的模样,这不正是皇祖父对期望得吗?五灵山的那段时日,原本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连从那里带出来的人,他也是心中忌讳,不愿多用。原以为一辈子都无法交付真心,无奈后来却遇上了这一位。赵景宸偏过头,打量了一眼正划着水的凶兽,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明明生得如何可怕,他却还越看越顺眼。思及先前想要将人锁在院子里的种种打算,赵景宸暗暗地给嘲笑起了自己的不自量力。“你在瞧什么?”谢长安察觉到他的目光,不自在地动了动翅膀。“我在想,咱们是不是上辈子见过?”谢长安愣住。“如若不然,我怎么会觉得你这模样还挺好看的?”“你真的这样想?”谢长安反问。赵景宸没有回答,只是手下的动作却越发轻柔了。谢长安将脑袋埋进水里,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她动了动眼珠子,瞥向水面,看着水中硕大的大脑袋,有些闹不清了,难道她这样子,还真的挺好看的?怎么可能?……尘埃落定之后,日子过得反而快了许多,每日待在长乐宫,看着宫人忙忙碌碌,有时一天什么事儿都没有做,可是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一日,竟然就这样过去了。赵景宸自打登基了之后便异常忙碌,忙得多了,夫妻相聚的时候便少了,谢长安也只有在晚上能看一看他,或是忙于政事,宿在太极殿里,却是一整天都看不见的。谢长安知道他有许多的抱负要实现,尤其是从五灵山回来了之后,心中没了顾忌,做事儿也越发得心应手了。这些日子来,即便她久居宫中,也能听到外头那些“变法”之声。谢长安对这些也只是听听罢了,从来没有再赵景宸跟前说过。只因她知道,论起蛮力,她确实无人能敌,但若所起治国之策,她是半点本事也没有的。这日子,一晃便是一年。谢长安却觉得如今这日子过得有些不真实。在秦·王府的时候,即便同赵景宸冷战,可是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如今哪怕是依旧能见到亲人,可要看着他们向自己行礼,说是尊卑有别,可其实,不过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罢了。就连彤管和芳苓,也到了要出宫的时候了。两人打小便侍奉在谢长安身边,如今年纪也大了,谢长安不愿她们因为自己蹉跎了岁月,是以亲自给两个挑了夫婿,指了婚,只怕着这两对日后能平安和美。两人关系好,出嫁的时候也选在同一天。谢长安一视同仁,给两人的嫁妆也是一模一样的。临行时,也是谢长安亲自给两人盖上盖头。这在外头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只谢长安知道,这是情分。兴许是因为两人要出嫁,谢长安这阵子心中总是郁郁的,胸口像是堵着一块石头似的,不上不下,连饭也吃得少多了,没有什么胃口。今日正是是大喜之日,谢长安便是身子不适,也撑着一路过来了。芳苓已经泣不成声了,彤管却一路忧心,似有许多话要说,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谢长安定定地看着她,彤管心思细腻,不比芳苓那般粗枝大叶。若是她想知道的话,谢长安几乎瞒不住她。以往在王府里也就罢了,到了永乐宫的时候,彤管表现的便更加明显了。约莫是担心她露了马脚,许多事都亲力亲为,惹得永乐宫的宫女对她多有埋怨,责她霸占大半的差使,不让别的宫人出头。看着彤管仍旧愁眉苦脸的,谢长安拿过盖头轻轻给她盖上,一面道:“都成亲了,再这样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