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这么可爱,不哭怎么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不见,现在有空吗,喝一杯?”

“不了,我还有朋友在等着。”白纸鸢婉拒。

老板摇头:“别拒绝的这么快嘛,有些事我想跟你聊聊。来,咱们还去老地方。”老板几乎不给白纸鸢拒绝的机会,拉着她就走了出去。

还是熟悉的小花园,还是熟悉的小灯泡,还是熟悉的小秋千。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经过员工休息室,白纸鸢上了个厕所,冷水冲刷着她的脸,神志回来了七八分。

她望着镜子里很久很久,才对自己笑了笑,走出门。

休息室后面的小院子里已经摆好了蜡烛和酒。

老板拍了拍秋千旁的空位:“来坐啊鸢鸢。”

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喊她了。

“恩。”她说。

“有没有谈男朋友呀?”老板突然凑过来,朝她眨了眨眼。

白纸鸢刚喝一口酒,愣住。

……那什么,老板,咱们好歹也很多年不见了,你不先跟我寒暄寒暄,上来就问这么私人的问题?

哪知老板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他又接着道:“谈了是不是?我记得看过你朋友圈晒过和男朋友的照片。”

……有……吗?

白纸鸢咬着啤酒瓶努力回想。

她晒过男朋友?她怎么不知道?

“哎呀,所以嘛,我就跟晚晚那个傻小子说过,你肯定不会在原地等他的啊,这都四年了,怎么搞也该谈恋爱了吧,他还不信,吵死吵活要回来,哎哎哎,男儿大了不中留啊不中留,我怎么劝都劝不住。”老板摇头晃脑,仿佛真的无可奈何似的摇了摇头。

白纸鸢咽下了差点说出口的“不是男朋友”,转而沉默。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板笑着眨眨眼,问了白纸鸢一个问题:“鸢鸢现在幸福吗?”

白纸鸢点点头:“幸福。”

老板抿唇笑了笑,看了眼墙角,又问一遍:“□□吗?”

白纸鸢没搞懂老板为什么一个问题要问两遍,她傻了吧唧的跟着回答第二遍:“幸福。”

突然,墙角传来踩断树枝的声音,白纸鸢回头,老板拉住她:“员工养的猫,最近发春了,大晚上的不消停。”

墙角猫:“……”

“你不问问……郁晚的事?”老板忽然问。

白纸鸢笑了:“老板,我问他干什么,我早就和他没关系了呀。”

“因为我想说呀。”老板苦恼,“我以为你会很好奇他现在的生活的。”

她摇了摇头,微微笑:“我并不好奇。已经是两道平行线,这样挺好。”

“可是你知不知道——”老板忽然不说话了。他望着白纸鸢,看着她的眼睛。华灯初上,小地灯层层叠叠,闪烁着微量的光,秋千上的藤蔓攀爬的痕迹留下清香,撞入她的鼻腔,微微湿润,良久后,老板才假模假样的抹了把眼泪:“你知不知道,郁晚现在过的有多惨。”

白纸鸢心里咯噔一声。仍然强撑着脸上的微笑,她喝了口酒,“是吗。”

敛下的眼睫泄露了她眼底的慌张。

果然,她因为这一句话,动摇了。

“鸢鸢。四年前我对你说的话有些重,让你们的分离有些难过。但你要理解晚晚。那个时候由不得他犹豫,更由不得他做选择。”

“老板没关系,事情都过去了,我并不在意。”

“你可以不在意,但是我在意。四年已过,我想,你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白纸鸢笑了:“现在知道有意义吗?”

老板同样微笑,道:“那就当个故事听吧。”

“四年前郁晚父亲去世,那天你和郁晚都不在魁市。是我和警方接洽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他父亲是自杀,因为现场太完美,根本找不出蛛丝马迹。然而,我和郁晚都知道,这绝对不是单纯的自杀,背后或许牵扯到更多东西。果然,当郁晚回来时,就有陌生人给他发了威胁信息,让他停止对案件的质疑,停止追查。”

“然后他就因为一个威胁信息真的停了?”这把白纸鸢是真的笑了,像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

“是的。”老板并没有否认。

“哈哈哈。”真的太好笑。

“——因为,那条信息的筹码,是你,白纸鸢。”

“哈……”笑声戛然而止,白纸鸢缓缓看向老板,“你说什么?”

“我说,信息的主人公是你。你在海岛的酒店,那人就在你身后,拿着刀,指着你的后颈。你觉得,郁晚会无视那张图吗?别人在威胁他,拿你,白纸鸢的命在威胁他。”

白纸鸢笑不出来了。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了不让你卷入进来。他想知道真相,想帮他父亲找到真凶。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他犯病了。很严重的病。他控制不住自己,总是暴躁如雷,出现幻觉,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甚至已经有了对生命安全的威胁。我们都知道,如果不立刻送他去治疗,这个病将会拖累他一生。”

“他想好,想做个正常人,他不想被别人指着鼻子说神经病,更关键的是——他已经伤害了你。就在那天晚上。”

白纸鸢说不出话了。

她忘不掉那一晚,这辈子都不会忘掉。

“他自责,内疚,痛不欲生。他看着你的鲜血,看你缩成一团,他的心都揪紧了。他很想抱着你,很想跟你一起等待明□□阳的初升,但是他不能。他是个病人,他还会继续伤害你,他还想报仇,还想挖出真凶,还想给自己父亲清白。”

“他太累了,背负的太多了。对你不由自已的伤害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他离开了。”

拳头捏的紧紧的,白纸鸢咬着唇,听老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老板掉了两滴眼泪,又道。

“后来,他因为治疗用光了他父亲留下的所有积蓄,他现在一贫如洗,在美国做了整整一年的流浪汉。吃别人剩下的汉堡,住在街边的街角。美国的冬天暴风雪宛如地狱,彻骨的冷冻的他脚底干了裂,裂了干,鲜血流了一地,浸透白雪。圣诞节,别人一家人幸福的聚在一起,而他只能站在窗外远远的看着,羡慕着。他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他孤苦伶仃一个人,他整夜整夜的哭,他脆弱的像风雪中的蝴蝶,折翼不过眨眼。直到他生了一场大病,濒死之际美国联系到了我,我才将他带回中国。”

老板眼泪掉的啪嗒啪嗒响,他握着白纸鸢的手,情真意切。

“我心痛的快死了白纸鸢,你知不知道我见到郁晚的时候,他一米八七的身高,只瘦的……瘦的……只有一百斤。他像一副骨架,了无生机的躺在病床上。可就那样,你知道他看见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