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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络我。”姜吹雨捏着名片,呆呆地发怔。仰雪风转身继续去拍戏,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侧着身子,像是接着上一句未完的另一种如果:“如果再也不见,祝你早安、午安、晚安。”说完,才甩开飘逸的衣摆,风度翩翩地去演他的闻竹喧。后一句台词是仰雪风临时加的,是经典台词。吴子山没有喊停,事实上他觉得这一场临场发挥的戏很让人惊喜,那引用的一句台词,既致敬,也点了这部微电影的题目。八月燥热的天气在清晨就已经发挥威力,土地升腾着微微的热气,空气弥漫着毒辣的阳光。这些都让人有些睁不开眼,视线扭曲、模糊,像是眼前蒙了一层毛玻璃。姜吹雨此时此刻就感觉那一层毛玻璃就隔在他和仰雪风中间,如同两个世界,两个一时重合但在渐渐分离的平行世界。那边是戏装浓妆的演员仰雪风,他身旁是和他很合拍的摄像机、收音器、挡光板、忙碌的各色男女。而姜吹雨,简简单单的服饰,简简单单的人生脉络,他从未参与到仰雪风绚丽斑斓的表演世界里。这种隔离感,在仰雪风说出“如果再也不见”后,分外明显。那句话好像在仰雪风心里盘桓已久,他对此是如此熟稔,甚至做好了再也不见的准备,如今只不过借演戏的契机说出口,举重若轻、不动声色地说了出来。隔着不同维度,温柔地朝姜吹雨开了一枪,在他的天地间造成一股难以弥合的空洞。如果再也不见,祝你早安、午安、晚安。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好远。姜吹雨看着仰雪风的背影,难以抑制地升起远山遥月的念头。直到吴子山满意地喊过,姜吹雨都还有些恍惚。他晃了晃脑袋,想从沉浸进去的戏中跳出来。微电影中的姜吹雨都没有真正入戏,怎么现实中的他却好像有点难脱离戏中的情绪?直到景明再次兴冲冲地飞到影视城,还是能很快发现他的不正常:“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姜吹雨揉揉脸:“演戏啊,累身累心。”不过他的情绪很快被景明扭转,不是因为轻松,而是被活生生气的。景明的表演欲出乎他的意料。姜吹雨和景明在演戏方面的合作,仅限于他帮景明拍过几次MV。MV都不以剧情见长,美美美就好了,姜吹雨演的大多是酒场上纵情风流的花花公子,景明本色出演角落里默默弹钢琴唱歌的无名氏。因此姜吹雨都不知道,景明的演技是如此浮夸。浮夸的演技加上旺盛的表演欲,简直就是表演灾难。明明只要站在街边弹吉他,孤独地唱歌就好,姜吹雨觉得他闭眼也能一条过,结果景明四肢僵硬、表情多动,看得姜吹雨讶异半晌:“你在干什么啊?蚊子咬你啊?”景明还理直气壮:“你不是说要表现孤独寂寞吗?”“你家的孤独是小儿多动症,寂寞是阿尔茨海默吗?”姜吹雨也不是没碰到过演技差的人,但以往不需要他费心,对辣眼睛的表演眼不见心不烦。这会儿得用心关注,仿佛在自残。“在大马路上卖艺为生啊,就跟我们上次一样,再不行就当成演唱会上唱苦情歌,那种氛围到了就可以。”姜吹雨气得张牙舞爪,折腾半天,才好不容易把一个街上卖艺的镜头拍完。接下来是姜吹雨和景明直接对戏:姜吹雨欣喜地认出街边的景明,过气歌手景明一开始以为姜吹雨是他早年的歌迷,为他还记得自己,感到既开心又落寞。等发觉都是误会,甚至眼前这个人疑似神经病之后,景明就陷入更大的苦闷和自我嘲讽中,随后在和姜吹雨交谈以及共弹一曲的合作中,找到久违的灵感和曾经的追梦热血,再次振作。情绪层次还挺多,递进分明。姜吹雨激动地喊出一声“景明”,待看到景明浮夸且自带慢动作地转过头,脸上露出调动了所有肌rou组成的疑惑表情,姜吹雨顿时一秒钟出戏,只想暴打景明一顿。想到之后景明需要表达的多种情绪,姜吹雨忽然感到了巨大的绝望。姜吹雨转身跑开,诚挚地握住吴子山的手:“导演,现在砍掉他的戏份还来得及吗?”吴子山一脸严肃,如果可以,他比姜吹雨还想驱逐景明。最后还是仰雪风出马,手把手地教景明演戏。准确来说,景明已经不是在演戏,而是在模仿了。仰雪风一个动作,他一个动作,仰雪风什么表情,他就什么表情,虽然中间还需要很长的临摹调整时间,但总算进步喜人。姜吹雨在一旁蹲着抱头,觉得这一切太折磨人了。景明不满他的嫌弃:“你就是没耐心,看人仰总多诲人不倦。”仰雪风闻言无奈一笑:“都是看在你微博一千五百万的粉丝流量份上。”景明扬眉:“你怎么知道我微博粉丝一千五百万了?我今天刚到的整,还没来得及发福利。”仰雪风说道:“在决定上手教你还是直接砍戏份时,我特意上微博查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个数据起了决定性作用。”姜吹雨不客气地哈哈大笑,半天停不下来。景明先是谴责地看着他,直看到姜吹雨笑得肚子疼还在笑,紧接着便有些担忧,悄悄地递眼色给仰雪风,小声问:“吹雨是不是情绪不正常?最近太累了?”仰雪风在看景明接下来的戏份剧本,沉默了几秒钟才说:“我会找机会和他谈谈的。”第37章包容夜里十一点,准备收工。吴子山在查看景明的最后一个奔向远方的镜头,确定景明没有多余的小动作,也确定景明杂乱的走位没有再次导致收音器入镜。这场戏能用!吴子山顿时流下欣喜感动的泪水。所有人都吐出一口气,由衷地感到了轻松,欢声笑语地收拾现场。景明因为太投入,拥抱姜吹雨,说完那句他引以为傲的“我的朋友,祝你幸福”后,在大街上自由奔跑得太远,此时还在艰难地往回赶。姜吹雨一个人站在路灯下,周遭声音喧嚣、光影闪动。一个响指在他耳旁打响。姜吹雨小惊了一下,转头看到仰雪风。“出戏了,吹雨。”仰雪风说。姜吹雨拽了拽额前的头发,好些日子没理了,有点过长遮眉毛,他有意无意地挡住自己的眼睛:“我又没入戏。”仰雪风偏头看着他,笑了一声,略过不提:“我去隔壁街的烧烤店买点夜宵给大家,你吃点什么吗?”姜吹雨无所谓地说:“随便吃一点吧,唉,嘉文哥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