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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又要推迟更新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留评发红包第五十三章沈晰和带着木宛童回沈家的那一天,天已经晚了,火烧云红了半边天,城门马上便要紧闭,好在沈晰和及时递了沈家的令牌过去,若是再晚一刻钟,恐怕就过不去了。沈家家风素来清正,恪守礼节,若是城门关闭,也不会以权压人,让其重新打开。规矩就是用来守的,若是人人都不守规矩,那这规矩定了就毫无作用了,沈家世代教书育人,自然要为天下读书人表率。江氏早早就得到了消息,沈晰和要带着木宛童入城,便早早带着人在正堂等候,就连平日里不怎么着家的三公子沈晰遥都在。马车入了府,便被马夫牵去,木宛童改乘一顶小轿,绕过抄手游廊入了正堂,便又下了轿。她手里攥着帕子,紧张的将手握在胸前,手心里沁出细汗来,不免心绪有些激荡,眼眶也红红的。江氏又何尝不是,坐立不安,时不时就起身抬头张望一眼,见着木宛童进来,忙不迭的迎向前,将她一把抱在怀里,湿了眼眶。木宛童的母亲沈王妃是沈老太爷的老来女,江氏嫁进来的时候,沈王妃才刚出生不久,算是江氏一手带起来的,都说长嫂如母,二人关系自然非同一般。江氏捧着木宛童的脸细瞧,从上头见着了沈王妃的影子,不免悲从中来,连平日里的端庄都顾不得,声泪俱下,捶着胸口悲痛欲绝。“舅母。”木宛童抱着江氏也一起开始哭,她如今回了沈家,心里所有的惶恐和不安才全都散了,她现在找到家了,也找到家人了。一旁的人也不劝,都跟着默默湿了眼眶,沈王妃是府中太爷的老姑娘,因着身子骨弱,是捧在心尖尖上长大的,却因为皇帝猜忌,活生生病没了,如何能不叫人悲痛。许久,还是沈晰和将两个哭得难舍难分的人劝好“你们这个样子,就是姑母泉下有知,也不会开怀的,姑母最是不高兴旁人因她而劳神伤烦。”江氏这才哽咽的用帕子抹了抹眼下,脸上精心化的妆都哭没了大半,忙得点头“是是是,阿骊恐怕不高兴。阿宛也别哭了,省得哭花了一张小脸。”江氏爱怜的摸摸她的脸和头“阿宛怎么瘦成这幅样子?在邺城定是吃了许多的苦,可怜见的,怎么不往家里传个信?好让家里去接你。”江氏看着木宛童远没有上次见的时候气色好,也瘦了许多,语气又哽咽起来,心里像是针扎了一样的疼。木宛童自小常在沈府和广平王府两个府之间来回住,两边都当作是家,沈府还特意给她留了个院子,人家有一份月例银子,她却能得了沈家和王府两份月例银子,可见宠爱。听着江氏问她是否受苦,木宛童就想起了夏侯召,免不得面上有了几分笑意,摇头道“没有,我在邺城过得很好,舅母不要担心!是邺城太远了,我回来的时候路上颠簸,这才清减许多。”江氏只当做她是在安慰自己,心疼于木宛童的懂事,又怕再提起邺城,勾她回想起被罚官奴的不堪过往,便再也缄口不提。阿宛这样一个美人,落在那些权贵手里,什么下场简直不敢想象,好在今日一见精神还好。沈晰和沉吟,夏侯召对阿宛是掏心掏肺的好,他去的时候阿宛比以往倒还好一些,脸上有了rou,气色也更好,只是沈晰和不方便说,还是选择闭口不提。“予南呢?怎么没随着你一起回来?”江氏像木宛童身后张望了一眼,开口问道,心中却一紧,难不成予南是出了什么事?木宛童迟疑半刻“予南去游学了……”旁的倒是什么都未曾说。江氏不清楚情况,只当做是沈晰和将木予南赎身后让他去游学,也不晓得木宛童与夏侯召的关系。江氏替木宛童擦了擦脸上尚未风干的泪痕,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拉着她的手“一会儿去见见你外祖母和外祖父,他们都想你的紧,前一阵子你外祖母才晓得你广平王府……”江氏顿了顿,不欲说全,唯恐勾起过往,再伤了木宛童的心“她坐在窗边吹风,染了风寒,断断续续几个月都不见康健,今日执意要来接你,到底还是被我们劝住了。”当初沈老夫人知道沈王妃没了,两个乖乖巧巧的外孙儿被收没为官奴,哭得昏天黑地,险些瞎了眼。沈老太爷嘴上不说,却一夜都未曾合眼,眼底都是通红的。两个人都埋怨木宛童怎么不传信来陵阳,好让他们早早派人去接了回来,就算皇帝将他们沈家贬谪了,将孙儿们接回来这点儿面子还是有的。木宛童心里一个激灵,免不得挂念,外祖母已经七十了,平素身子硬朗,这缠绵病榻几个月……“大夫看过了说了什么?说了无碍吗?”木宛童拉紧了江氏的手,忙得问道。江氏安抚“无碍,只是心里郁结,挂念着你,所以迟迟不愿意好,今儿听说你要来了,立刻就精神了,早饭也用得香,现在巴巴的等着你过去给她瞧瞧。”外祖父和外祖母四十多岁才得了母亲一个女儿,当做眼珠子一样疼爱,自然爱屋及乌对她和予南也当做心肝rou一样,乍一知道这噩耗,就如山塌了一样。木宛童顾不上一路风尘仆仆,急着要去见沈老太君,江氏拗不过她,只得带她去。沈老夫人住在荣文堂,木宛童多年未曾见过,逢年过节却都能收到礼物和书信,都是极为用心准备的,可见拳拳爱意,所以多年不见也没有丝毫生疏,只是不知道沈老夫人这么多年,容貌有没有变化。一进院子,就瞧见个年长的嬷嬷,秋香色衣裙,腕子上一对银镯子,面露焦急的朝外张望,一见木宛童,赶忙上前请安,又朝里头高声道“姑娘来了,姑娘来了!”刹时,门帘子便被挑起来,出来几个丫头婆子,又哭又笑的将木宛童簇拥进去。绕过前堂,转过便进了内室,见着一酱色袄裙的妇人,老态龙钟的端坐在榻上,慈眉善目,花白的头发被简单绾成发髻,额上戴着福寿双喜抹额,嵌着绿松石。腕子上挂着一串小叶紫檀佛珠,莹润光滑,可见佩戴多年,又及其珍重。气色不怎么好,大约是久病的原因。她一见着木宛童,说不上是哭是笑,只是赶忙将人抱在怀里,心肝儿rou的喊着。木宛童的生日在四月二十三,掐指算来已经没有多少天,沈老夫人一直记挂着,生怕木宛童回来的时候赶不上十五岁的生日。按照常理,南齐的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加冠,木宛童马上就要行十五岁及笄礼,沈老夫人想替她大办,不愿意让木宛童人生中这样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