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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夏侯召当然是陪着娇妻,何况他向来随心所欲,天塌下来的大事在他那儿都不算大事,只有木宛童算。“用完早膳再说,不急在这一刻。”夏侯召牵着她的手吻了吻,将人带出寝房。木宛童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密,急忙缩了缩手,却被牵着丝毫抽不出来,夏侯召冲着她一笑,其中包含了些许意味,不甚明朗。似有些疯狂,幽深,木宛童再一眨眼,便只剩下坦诚,好似方才所见只是错觉,她按了按胸口,心有戚戚。复又握紧了夏侯召的手,摇了摇头,兴许是自己看错了,她怎么能那样想夏侯召。夏侯召低头看了眼二人紧握的双手,散下的发垂出一片阴影,将他的表情遮掩,有些晦暗不明。他近日的情绪极为不稳定,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只是在木宛童面前,尚且伪装的良好。夏侯召替她夹了一个蟹黄包递在嘴边,皮薄晶莹,透着微微的橙黄,小巧玲珑的一枚。木宛童咬了咬唇,见私下无人,便张口咬了一口,里面橙黄色蟹黄包裹着汤汁就淌了出来,她本想用玉箸接了来,却被夏侯召一口填进了自己的口里。她噎了一下,继而若无其事的喝了口汤,下意识理了理发鬓,却发现有一缕头发短了一截,她疑惑的抬眼去看夏侯召,用眼神询问他。夏侯召轻咳了一声。趁着人睡觉,偷偷剪头发绑在一起这件事,毕竟不怎么光彩,便默不作声的替她又夹了一枚虾饺,低头不语。木宛童见他表情,便知道事情与他有关。“童童,我们一会儿出去逛街罢,你是不是以前没有来过樊门关。”夏侯召捻了捻手指,忽然开口道,听闻新婚夫妻总要逛逛街去增进感情什么的。木宛童迟疑,想起门外还站着的夏泺“今日还是算了罢,夏泺还等在外面,正事要紧。”夏侯召的面色忽而又沉了下来“那便改日罢。”语气与平日里别无二致,只是握着玉箸的手微微收紧。童童不想同他逛街,是不是根本已经开始厌烦他了,不然也不会说出不想出嫁那番话,如此想着,他的血液开始躁动翻腾,暴戾嗜血的因子又活跃起来。吃过饭后,用清茶漱了口,木宛童又神色疲惫的歪在美人榻上,手里捏着一件尚未完成的衣裳,玄色布料,以金线锁边,与夏侯召平日的风格相似。夏侯召淡淡瞥了一眼,生怕自己自作多情,只是扫了一眼又一眼,目光都快要粘在衣服上头了。木宛童抬眼看着对面坐的端端正正的男人,揉了揉酸痛的腰,蹙眉道“你怎么还不走?”夏侯召闻言,干脆与她坐在一起,伸出大掌替她揉了揉腰“巴望着我走?恩?”不得不说,夏侯召力道正好,木宛童的酸痛被稍稍缓解,至少比自己揉腰来的舒坦,她抬手将尚未做好的衣裳照着夏侯召比量了比量“没赶你走,你不是有正事吗?怕你耽误了。”她顿了顿“你抬手,我瞧瞧大小如何。”“给谁做的?”夏侯召不怎么配合,脸也拉的老长,给沈家那几个表哥做的,做什么要照着他身上比量?“除了给你还能给谁做?只是我手艺不好,这件衣裳半个月前就开始着手了,至今只做了一半。回头穿在身上,他们问你哪个蹩脚绣娘做的,你千万不要说是我。”木宛童语气里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依照传统,未婚妻的确是该给未婚夫做一套衣裳的,只是木宛童自小教养惯了,除了琴棋书画,针线女红不常碰,只是做做样子,所以格外困难。衣裳是给自己做的,这对夏侯召来说算是意外之喜了。他亲了亲怀里人儿的额头。木宛童笑着往后躲了躲,她以往怎么没有发现夏侯召有喜欢亲人这毛病?今儿一大早起来,从上到下都啃了多少口了?“你这样耽于美色,我是要被叫祸国妖姬的。”两个人闹了一阵子,也就木宛童心里还想着正事,忍不住提醒。“我倒是想从此君王不早朝,就看你给不给我机会。”“这机会是不给的。”他不要脸,自己还想要脸。六月里多晴天,阳光也不算强烈,从支起的窗内透过来,柔柔缓缓的,不疾不徐夹杂着微风与栀子花的清香。夏侯召生的好看,尤其这样认真深情看着她的时候,尤其让人沉沦,木宛童好久此从夏侯召的脸上回神,不好意思的错开眼眸,没话找话“你在外面种了栀子花?”“以前听你说喜欢,便在外头种了一棵,你说种多了香气过于浓郁,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便只种了一棵,现在还开得好。”以往在平成王府的时候,两个人夜里睡不着,总是会对着聊天,木宛童曾说她闺房的院子里种了一株白栀子,风沿着窗口溜进来的时候,满室飘香,他这才暗暗记下了。木宛童听他的话,呼吸一滞。得,本来想聊点儿别的分分神的,结果他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了,弄得她心里又开始泛甜了。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写围脖福利,至今没缓过来,今儿怎么写怎么不对劲,又落枕了,我太难了QAQ第七十七章“我将夏泺留下了,若是有事你叫他就可。”君王倒是想不早朝,可是妖妃不同意。夏侯召叹了口气,他争这个江山,就是为了养活妖妃,结果妖妃想要把他推出去做个明君,真是太难了……木宛童见他心不甘情不愿,干脆强忍着羞涩,跪坐起身,吻了他的下巴,又弹回原处。“好了,你该走了……晚上等你回来吃饭。”夏侯召从来不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她一直都知道,但是夏侯召却愿意为她改变,将这天下装进胸怀里。夏侯召这才摸了摸被她吻过的地方,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不管虚情假意也好,虚与委蛇也好,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这便足够了。夏侯召从来不肯将自己的内心深入剖析,木宛童也不晓得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单方面的误会就变得越来越深。“将军!”夏泺见夏侯召总算出来了,急急忙忙跺了跺脚迎上去。都知道新婚燕尔,若是不有急事,怎么可能现在来打扰他?但是将军也太不紧不慢了吧!“怎么了?跟天塌下来一样。”夏侯召踢了一脚夏泺,心情不悦。“白曜听说北越军队昨夜在樊门关溜了一圈,却没肯救他,现在寻死觅活呢。”怎么说也是北越的三皇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这不就是和北越结仇了?“寻死觅活死了吗?”夏侯召勾唇玩味一笑,语气阴寒,让夏泺不寒而栗,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