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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未相识的过路人。“就快到家了。”李往之察觉到徐青山的目光,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徐青山点点头,无声了。马车停在村口,两人搀扶着下了马车,背好包袱后朝村子走去,路上徐青山和李往之说话。他和李往之说:“我刚才在车上看你,忽然有那么一下子就跟不认识了一般……就是怎么都想不起你是谁。”李往之听完笑了,打趣道:“那你现在跟谁走着呢?”徐青山摇摇头,纠正道:“是你跟着我走才是。”李往之听罢后不自觉的一挑眉,朝徐青山道:“哦……那我可得问问清楚,徐先生打算带我去往何处?”徐青山一本正经回道:“猪rou铺子是也。”“倒是个好去处。”李往之略做思虑的模样,又问出口:“你说我这一身精rou能值得几钱?”徐青山看看他,随后就上了手,从对方的后背一路摸到股后,顺势又拍了拍李往之的屁股,装作不甚满意的道:“软虚虚的一把骨头,哪里是什么精rou,值不了多少了。”“既然这样,那徐先生还是把我留下多养几日吧。”李往之背着包袱,一手拉住徐青山的手,转了口吻说道,“就要到家了。”就要到家了,李往之在心中松了口气。几日的劳累和疲倦在推开门的一刹那仿佛从他身上坠地化成尘烟,随着他前进的步子被他落在了身后。家中养着的家畜听到两人进门的动静后叽叽嘎嘎的叫腾了起来,李往之放下东西后,立刻就去喂食去了。当年的那几只圈中伙伴现如今只剩下了大白鹅,新来的几只似乎因为年岁的关系,不大愿意和大白鹅挤在一处。李往之见状,便专门给大白鹅编了个草框,单独的放置在角落。他曾问过徐青山大白鹅的年纪,徐青山说的模模糊糊,不是很详细,但大约该是徐青山刚做先生的那几年里,学生的父母送来的。这样一来李往之也就有了数,怎么算,这只鹅也都活了有二十来年了。活了二十年的鹅已经不再那么的凶悍,它大多都是窝在自己的角落里眯着眼,胸脯一吸一放的起伏。就连李往之给它喂食的时候也只是缓缓的睁了眼,慢悠悠的撑起它的蹼,敦实又摇晃的从草框里出来……它已经活到了不需再为吃食而激动的年纪。李往之蹲下来看它,它摇晃的走到食槽前并不急于进食,而是弯曲了长颈去理顺它窝了太久的羽毛,理了没几下后还要抖一抖,要将全身都抖抖利索,才要去吃它的吃食。李往之放置了自己一会,就维持着蹲着的姿势看着大白鹅进食。徐青山在屋里等不到李往之回屋,只好去后院找他。走到后院时,就看见李往之蹲在圈栏前,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家的那只老鹅。“不去躺一会吗?”徐青山没走过去打扰,他站在李往之五六步远的位置出了声,李往之听到声音后扭头看,然后招了招手,示意徐青山来到他身边。他对徐青山道:“来瞧瞧。”徐青山便走便道:“瞧什么。”李往之说:“你蹲下来,瞧瞧它,它要不行了。”徐青山“啊”了一声后立即明白了过来,也和李往之一样蹲了下来,他左瞧瞧右瞧瞧,忽然指了指鹅道:“眼睛是不是瞎了?”李往之点点头。大白鹅听到徐青山的声音后震了震身子,立刻昂起了头,叫唤了两声后,东西也不吃了。徐青山伸出手摸摸了大白鹅的头,一下一下的轻抚着,随后就和李往之聊起了以前的事。他道:“这家伙刚来的时候还啄过我……本来想着的是养个一年半载的如rou多了就给宰了。”李往之接道:“那后来是养出感情,就不吃了?”徐青山摇摇头道:“这到不是,我那时刀都提起来了……”话说到一半给停了。李往之等着后文,徐青山扭头看了看他,又扭回头看了看鹅,随后才吐出后半句。“结果它当着我的面下蛋了……”于是就逃过了这一劫。☆、十九十九所以这下蛋的时间实在是太合适,徐青山从草窝里拿出蛋,他一手提着刀一手握着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把那只手里的东西放下。一旁刚下完蛋的白鹅好像懂了些什么,并没有像一般的家禽一样做出护蛋的样子,而是就地窝下,左右的晃着脑袋,警惕的盯着徐青山。这只鹅是在……交公粮?徐青山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把蛋放回了窝里,提着刀回了灶房。他想啊,毕竟那么懂事的家畜,也吃不了几顿,留着就留着吧。随后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在此期间徐青山一直没有成家,养在后院的这些家禽倒像是陪伴他在家的亲人一般,每次喂食时还能和它们说上几句,哪怕后来李往之来了,他也没有再动过要提刀的念头。李往之听完徐青山的答案,也伸手去摸了摸白鹅,随后起身拍了拍手和衣摆。“回屋里去吧,这几日真的累着了,先歇一歇。对了,你堂里还有几日的假,要和唯清说复堂么?”徐青山也跟着起了身,李往之见状连忙搀住他,待他起身后又顺手帮他拍去沾染在衣摆上的泥尘。“晚两天吧,去了怕心思不在,反倒不好了。我明日去和唯清说说。”徐青山叹了口气,又道,“想不到回来的早了。”李往之道:“回来也好,一家人都在伤心头上,就让姑妈自己一个人处处。”徐青山摆摆手:“也是,那就不想了,走,回去吧。”说着,两人便一起回到屋中,此时离黄昏还有些时候,李往之将东西粗略的归回了位,就去灶房生火烧水去了,徐青山在屋中理了理床铺,呆坐了一会后困倦便慢慢袭上眉眼,迷迷糊糊的脱下鞋和外衣,翻了个身就滚上了床。李往之将烧好的水提进堂屋,叫了几声后见没人回应,撩开帘子就见人已经睡过去了。他本想问徐青山是否要喝些水,只是看样子还是不要叫醒的好,于是折回去喝了几口水后便轻手轻脚的进了屋,随后也褪去了外衣,挨着徐青山鼻息渐稳的迷糊了过去。这一觉并没有维持多少时刻,李往之醒来的时候,黄昏的暮色透过纸窗的映照,烘的屋内一片暧昧,他扭了扭头,身旁徐青山的额正好抵着他的肩头,而侧着的姿势,让徐青山的面容一半温和模糊一半深沉幽暗,鼻息呼出的热气撒在肩上,实在是拉扯清醒的意志,渐渐地渐渐地,李往之被这气氛感染的慵懒,微微动了动身,手臂环住了身旁的人。这感觉实在是太惬意了,甚至有那么一刻,李往之只想闭着眼,拥着他的爱人,期望着这一刻能够永恒。他与他刚失去一位亲人,身心疲惫的从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