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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片刻,他幽幽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样的祝福才是最好的?”牧儿没读过书也不认识字,当然在他心里,只要自己喜欢的人平平安安活在这世上,对于他来说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一件事。“奴下,只希望殿下平平安安,这便是对于奴下来说,是莫大的祝福。”闻言,彬鸢莫名一阵感动,却也只能苦涩的笑着回答:“这世上哪里有活的平平安安的人啊,如若病死,如若老死,如若猝死,或者相恨而死,总有万般的死法让我们尝个遍,到头来落下空空一纸愁肠,当真是惹人垂恨……”“殿下莫要说这不吉利的话!”牧儿隐悔的摇摇头,绞尽脑汁想了片刻,才道:“我只要殿下在这世上安然老去,不管白发苍苍,还是素不相识,这一生只愿你安然过好,不与这乱世硝烟共进退,这般足矣。”这一番话说的彬鸢霎那睁开了眸子,他将头转过来,看着牧儿,心口扑通扑通的跳,抿着的嘴唇一张一合:“牧儿,你到底是想表达什么?”牧儿轰的一下羞红了脸,二十好几的大男人脸红的跟煮熟了似的,只能规规矩矩的坐好,如果此时有个地洞,他恐怕早就钻进去了。他压着头,把头压得极低极低,恨不得缩进衣服里,声音如蚊子一般细细绵绵回答:“奴下……奴下没想表达什么……”最终他还是把怦然欲出的话给吞进了喉咙里。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狠狠的告诫自己,等到恰当的时间他一定会表达出来的。☆、救人要紧六月初,迎着骄阳,队伍抵达了南蛮国索洹城。队伍刚到城门脚下,便被整装待发的士兵拦了下来,“你们是哪里的移民?”一士兵跑上前来,吆喝一声。死囚看了一眼安安静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马车,翻身下马,从袖子里掏出通行证,附带着夹在里面的银票,他将东西递上去,笑着说道:“官爷辛苦了。咱们都是生意人,你也知道,达知达国近月来洪水泛滥,实在不是个好去处,只好在此处落脚,还望行个方便。”士兵看了一眼通行证,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看到了自己国家的印章,便笑着将夹在里面的银票抽走,把册子还了回去,嘱咐道:“今日乃王子殿下迎娶王妃殿下的大喜日子,王子与王妃的迎亲队伍刚好在此城落脚休息,你们万万不可冲撞了王子殿下!”“小人省得,多谢关爷提醒!”死囚连连点头,士兵放行后,对着身后的一帮子大队使了个眼色,队伍麻利的穿过了城门。马车停了一会儿,又开始缓缓滑动,彬鸢却隐约察觉到此时的索洹城与以往的索洹城变化了许多。马车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进城,途中,街上冷清清的,没有一点儿属于热闹之城的气氛。将车帘撩开,彬鸢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茫茫大街,虽然街上挂满了红绸缎子,样子倒是够喜庆的,却没有什么人。他扭头对着身后手支着脑袋小眯着的人说了句:“往年来的时候,这城中热闹非凡,如今倒是大变样了。”福笙微微含笑勾起嘴角,眼睛依然狭义的眯着,昨晚上他强行压制体内那个呼之欲出的人格,半宿都没睡好觉,现在困得很,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方得时时刻刻注意着周围的逸动。“最是惨无人道的布衣王子在这城中路落脚,这城中的百姓怕是有好一阵子不得安宁。”福笙裂开眼缝,看到的就是彬鸢单薄的背影,瘦弱的想要一把搂进怀里,狠狠的亲吻,他勾起手指,撩起对方垂在肩上的长发,放在鼻尖深深一吻,一股芬芳让他一阵恍惚。“小鸢。”他痴迷又煎熬的弱弱唤了一声。“嗯?”彬鸢不假思索的回过头,就看到对方又把自己的头发放在嘴边,赶紧拿了回来:“你怎么就是改不了这个坏习惯?老喜欢吻我头发,哎……”“小鸢又不让我吻,当然只能吻你的头发了……”福笙一对狭义的眸子睁开,如同一只睡醒了的豹子,锐利的异眸聂着一股光,一把搂住彬鸢:“夫人想住在这城中何处?”彬鸢被对方搂搂亲亲弄的有些脸羞涩,但一想到可以在城中入住,难以压抑心怀的激动:“简单的房屋就好,有一座院子也很不错。不需要富丽堂皇,像个家就行。”“好。”福笙爽快答应,脑海里面早就勾列出了自己想要的房屋,并且早在上个月尚未出发之前就已经买好了。队伍前行了没过多久,果然在一座巷子的院子门口停下,这座院子很大,大到如同一个富贵人家几几代代积累下来的财产。彬鸢从马车里晕乎乎下来之时,瞧见的便是这硕大宏伟的宅门,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白狼蹲坐在门口,这是索洹城的神兽,与北国的神兽有着共同之处,在这个世界,每一个城市都会有一个相应的守护神兽,真不真实存在彬鸢就不得而知。但是北国的神兽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门口的惊讶还远远不足以达到让人瞠目结舌,等他来到宅子里面时,身旁的下人忙碌着搬行李,福笙嘴角挂着一股笑容陪着他闲逛:“夫人可还满意?”彬鸢斜着眼睛翻了一个白眼,“这么大一个院子。你当初可没有跟我说过你买了这么大一个院子!”他惊讶的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这可比他当初买下来的鸢宅大出了好几倍,价钱肯定也不便宜。当然你要相信一个土匪是不缺钱的。是夜,初到新家的彬鸢在自己的院子后院发现了一座温泉,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刚从岸上起来,屋檐上空夜幕绽放出了一垒一垒的烟花。往他后一步上岸的福笙一把将他拉入怀里,“好看吗?”他故意将气喷洒在对方敏感的耳畔,语气略有一些生气,希望那双红色的眸子定格在自己的身上,永远永远不要离开。他根本就赌不起,他从小没有亲人,亲生父亲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土匪,母亲是一个被掳来的官宦小姐,他的出生是伴随着母亲的厌恶父亲的嫌弃。把他养大的人是一个被父亲玩疯了的女人,那女人痛失了爱子,把刚刚被抛弃的他从狼嘴里捡回来,一步一个坎儿养大,在那个疯疯癫癫女人的照顾下,他也算是平安长大。没有任何人隐瞒过他的身份,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十恶不做的土匪,母亲是一个官宦小姐,最终因不堪受辱一头撞墙而死。“为何会有烟花?”彬鸢被勒的难受,又没有力气反抗,只能顺着对方倒在他的怀里。福笙一把抱起怀中瘦弱的人往房间走去,一路上都觉得怀里的人轻若鸿毛,眉头皱得更紧:“你该多吃些东西。”“我又不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