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4
自己躺在湿哒哒的山洞里,脸上火辣辣的烧,鼻尖缭绕着一股铁锈味。他脑袋晕乎乎的爬起来,慌忙无措的看着微微亮的天空。“!”好痛!脸颊好像被扒了一层皮一样的痛,彬鸢抖着手扶上脸,触摸到的是血淋淋一片,虽然看不见脸颊,但他也知道自己这张脸恐怕是毁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如此的仇恨提亚。他再是贵族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啊!彬鸢跌跌撞撞的走出洞xue,疼的走一步抽一口气,森林太大了,他转悠了好几圈,饿的双眼发黑,都还没有找到森林的出口。晕倒在地上的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人影在树林的尽头,望着自己。彬鸢如获救星一般,朝着那人伸去手,想要求救,最终便倒在了地上。猡飞其实昨晚就已经离开了,早上吃完了早饭,心口总是忐忑不安,害怕他死了,便急急忙忙赶到森林中。看到满脸是血的少年倒在地上,求救的望着自己晕了过去,心里很不舒服。猡飞把人背到自己家里,为了不让邻居察觉到,他走的是最僻静的小路,背着少年穿行在钢架屋墙壁间隙中。无数从房屋横出来的阳台上挂着晾晒物,不锈钢加笼罩着,密密麻麻,抬头向上看,看到的是一堆堆伸出不锈钢架的挂物,见不着天空。最底层的小巷是最潮湿气味最混杂的,猡飞家住在地下室,一室外加上屋外的一间公用的厕所。在第11区,住宅都是很稀有的,一些年迈的平民都是住在天桥的拱桥下,铺着一张席子席地而睡,死掉了就会被清洁机器人拿去扔掉。在第11区,是没有墓碑这个概念的。彬鸢是在“咯吱咯吱”的声音中醒来的,房间里很阴暗,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机械零件。随着声音的发源处看去,看到了与福笙长相极其相似的少年埋头在铁桌前拿着一个二手货机甲模型拆拆装装。猡飞察觉到一股视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往床边一看,正好看到少年醒过来坐在床边愣愣的望着自己。他皱着眉头,眼中含着嫌弃,语气非常不友好的说:“醒了就滚!”彬鸢被对方疏离的语气吓了一跳,只因为对方的容貌长得与福笙太过于相似,才导致他总是会陷入到回忆中,无可自拔。被少年的一声爆喝吓醒,彬鸢磨磨蹭蹭的下床,脸颊疼得抽痛,眼中含着泪,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彬鸢感觉到脸上的伤口结痂,却没有长绷带,感染的话伤口很难愈合,他都已经走到门边,又不得不止步回身询问道:“你……这里有药吗……”摆弄着机甲模型的少年目光潸然一寒,彬鸢被对方的眼神吓得后退几步,肩膀直接贴到了墙角,碰掉了挂在门上的零件口袋,一堆铁疙瘩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对不起!”彬鸢赶紧道歉,他并不是有意要碰倒的。呵!贵族果然就是贵族,生病了想到的就是吃药。第11区可没有这么金贵的东西,药这种天价的物资,哪是他们这些平民用得起的,生病的只能靠扛,实在扛不过就只有等死。彬鸢的话就像一句讽刺扎在猡飞愤怒的胸口上,他扬手拿起一把菱角铁锤,狠狠的朝着门口的少年砸去。彬鸢因为反应迟钝,被铁锤当即给砸中脑袋,咚的一声栽倒在地,面朝下,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口破裂开来,鲜血顺着地板流了一地。真是一个麻烦精!猡飞忍无可忍的站起身来把少年从地上提起,也不管对方受伤的脸颊和仍然没有止住血的伤口,将人拎起来就往门口扔,连拖带拽。“嘭!”的一声,钢铁门紧紧的关上。晕晕乎乎顺着门滑落的彬鸢根本看不清楚漆黑的走廊外,别说跑了,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恐怕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在这了吧。彬鸢缓缓闭上眼睛,其实死了也好。反正这条命也是捡来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彬鸢能够感觉到血液的流失,耳朵嗡嗡作响,听到的却是远在异国的骨笛声。福笙……“你是哪国人?”“我是浮桑国人,要去火焰城。”“走南闯北的好玩吗?”“也就是混口饭吃,要一起吗?”“可我不会经商。”“那会卖东西不?”“怎么个卖法?”“能卖出去就好,挣多少钱没关系。”梦中的少年抓起一把院子里晒干的药材,不解的说:“你就卖这个?”“因为他可以救命!”“难不成还能救天下人的命?”“救不了……天下太大了……”少年似乎很不想彬鸢因此而伤心,便开解道:“那有一天我若是病倒了,你就治好我的病吧。”“那我得去学当个大夫!”“会扎针的那种吗?”“那你怕疼吗?”“我不怕。”这短短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放,彬鸢想不清这是第几次重复了,被清理的记忆,又从头开始,一切从零。他和福笙每一次都能再从头开始,每一次经历的事情也不一样。可是他记得所有的记忆,不管是第1次还是第200多次,每一次都重新开始,每一次的重新碰面,他都记得。第40次轮回时,彬鸢在沙漠中穿行与队伍走散,是一个瘦小的男孩在沙漠中救了他。两人两个月里在沙漠中相依为伴,渴了趁着清晨喝着树枝上的露水,饿了逮住昆虫就吃,相互帮忙,走出了那片枯燥地狱般的地域。第60次轮回时,彬鸢在官兵的手中救下了一个土匪小孩,那孩子被砍得鲜血淋漓,彬鸢一度认为这孩子是救不回来了,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却没想到那孩子却硬生生的挺了过来。虽然后来走路的时候腿有些瘸,可拿在手上的大刀耍的还是非常的顺手。第130多次轮回时,浮桑国被灭,彬鸢成为了阶下囚,被关在牢笼中,游街示众,在无数百姓的唾弃中,只有一个浑身裹着绷带的男子站在强烈的日光下为他遮挡出一片栖息地。那人哑着嗓子说:“黄泉路上不会孤单的,我去陪你,你要在那等我。”人头落地时,彬鸢虽然已经死了,可是依旧能够听到男子沙哑的声音在刑场边缘哭嚎。呼的一下,梦境被打破,彬鸢从疼痛中醒来,脸上新裂开的伤口已经结痂,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冷掉的黑面馒头。他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唯一能够看到吃的就是床边的那个黑色馒头。彬鸢伸出手把馒头拿起来,用手捏了捏,这馒头的坚硬度怕不是石头做成的吧。含在嘴里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