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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想再提起的伤心地。夏至走过去,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他。林渊的手覆上了她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落地窗外是一片繁盛的绣球花丛,有紫色、蓝色、粉色,开得煞是热闹。“我mama以前很喜欢绣球花,虽然父亲不大懂得浪漫,但只要房子周围的空地,他就会种上绣球。开花的时候,他们会牵着手一块去看。”有些记忆总由不得人控制,只要回到那个场景便会自然而然地浮现。林渊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让人感到温暖,那应该是段很快乐的岁月。“这些花就是你父亲当年种下的?”夏至绕到林渊身边,斜靠在他怀里,一只手却始终牵着,不曾放松。她听林湘说过,林家大伯是个军人,作风很是强硬。没想到铁汉也有化作绕指柔的时候,也会为了心爱的妻子拿起花锄。当年生活在这里的那对夫妻,到底有多幸福,从这个小小的细节多少能窥视一二。十指交缠,交换着彼此掌心的温度。明知道有些东西是无法追回的,但林渊的眼中仍不免闪过一丝遗憾:“不是,这些是我重新种的。当初那些花已经毁了,随我父母一块去了天国。”“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夏至的表情很纠结,她不知道自己的问题会不会太不合时宜,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口。林渊的眼中却带着了然:“你是想问我父母到底是怎么去世的?”“嗯……”整个人依偎在他怀中,夏至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早在知道林家父母那一辈两对夫妇同时死亡的时候,她就很奇怪,只是不方便过问。但现在,她想听林渊亲口说。他的过去,好的,坏的,动人的,伤心的……她没来得及参与的,她都想知道。“是煤气爆炸,”夏至觉得那只手下意识地又握紧了一些,林渊的声音仍然很平稳:“那天叔叔婶婶来家里做客,邻居因为生意失败开煤气自杀,结果遇到了明火……消防员和医生竭尽全力,还是没能救回来。”一夜之间,他同时失去了父母,被迫从少年变成了大人。想到当年林渊的处境,夏至突然感到一阵心疼。这个世界上比从未拥有更残忍的,就是得到后再失去。“你现在看到的这一排房子,是重新翻建过的。当年那场爆炸几乎把附近都夷为平地,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才修好。”房子可以修复,花草也可以再种,已经离开的人却再也不会回来了。夏至认真端详着男人的脸庞,他的五官都生得很好,尤其是那双眼睛,在初见时就深深震撼过她。那个时候,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个男人居然会属于自己。夏至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不带任何欲望地,只是想告诉他,她在。“早就过去了,我没事。”林渊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仿佛在安慰她。夏至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闷声应道:“嗯……”俊男美女,郎情妾意自然是很好的,但要考虑单身狗站久了腿也会麻。盛景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见窗口那两道身影终于分开,才一脸无辜地晃了过去:“我这边收拾得差不多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师兄呢?”夏至张望了两下,也没见他出现。盛景耸了耸肩膀,老夏这个人啥都好,就是有些轻微洁癖,跟他表弟应该蛮合得来。“抓紧时间冲了个澡,正在楼上换衣服呢!”按理说,行走江湖的人都比较糙。凉水也得饮,天桥也得睡。但行骗的跟乞丐不一样,总要把自己收拾得衣冠楚楚才好博得人信任,也算是职业病的一种。夏至撇了下嘴,侧过头对林渊道:“我还有两句话跟师兄说,你先等我一会。”作者有话要说: 盛表哥:我总觉得又替人背锅了……夏师兄:有吗?没有吧……夏至:自己请进门的伙计,也请自己咬着牙送走,不谢~日常再秀一波恩爱,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哟!第72章分尸案件夏来的衣服多是中式长衫,配上那张国字脸。不像是老道的诈骗惯犯,更像个教书先生。夏至推开客房的门,正看见他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发呆:“师兄…师兄……”喊了两声不应,夏至直接朝他的肩膀拍了一掌。这回反应倒快,只见夏来瞬间左肩往后缩去,整个人矮了半截,右手握成拳袭来。拳风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夏至的瞳孔微缩,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他的攻击,腿在同时往对方下盘扫去。两人拳打南山虎,脚踢北海蛟,步步紧逼,见招拆招。要是有行家在此处旁观,必然要赞一声打得漂亮。当初雁门立足京畿,各路能人异士齐聚,其中不乏武艺高强者。夏国彰有一位师叔就是沧州人士,家中世代镖师。他就是跟着这位师叔打的底子,从此走南闯北,渡过了不少险局。等到夏国彰自个收徒,自然也一并教给了徒弟们。这门功夫不像太极拳、八卦掌什么,有响亮的名号。但杂糅并蓄,非常实用。虽然时令已经是初秋,夜晚气温渐低。过了二十来招,动静甚小,连楼下的主人都没惊动,但两人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四目相对之下,同时收了手。“师兄宝刀未老,承认了!”先入门者为大,能在拳脚上赢这位师兄半招,夏至心中可是得意得很。喘了两口气,夏来不无感叹道:“不行了,老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走时你才到我腰那么高,如今可把师父压箱底的本事也学会了。”说到底两人是同门,互相吹捧也没什么意思。夏至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只是用手扇了两下风:“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夏来生了一张颇得人信赖的面孔,然而在他生命的大部分时间却是在盘算着怎么坑人,或者是怎么不着痕迹地坑人。他会无缘无故地发呆,夏至第一个就不信。“没什么,想起了些陈年旧事。”夏来从口袋里掏出块帕子擦汗,轻描淡写地一笔带了过去。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吧,夏至不依不饶,冷笑了一声:“你那些陈年旧事,跟今天的火灾有关系吗?”夏来仍在扮傻卖呆,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懒得跟他继续打哑谜,夏至索性挑明了说:“盛景一个纨绔子弟,在老城厢开了五六年的店都太太平平的。你刚一去,就被人纵火,你说是因为什么?”“我也奇怪呢,你说我这些年都不在外面走动,能跟谁结仇。”面对师妹这一通指责,夏来表示自己真心冤枉。事实摆在面前,喊冤也没用,夏至继续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师兄:“外头没有,那监狱里头呢,你就没有什么对头?万一有比你早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