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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鬟名唤玲珑,常年在邵老夫人跟前侍奉,一张嘴儿最是灵巧不过,老夫人也因此为她取了这玲珑二字。邵珩乖巧着应话:“多谢玲珑jiejie记挂,我的病已经好了,因许久不见祖母甚是想念,今日便随母亲早些过来了。”长公主一直神色淡淡的,她素来在外人面前威严十足:“母亲可在屋里?”玲珑笑道:“在呢,正同大太太在里间说话,长公主快请进去吧。”说着亲自过去掀了帘子。邵珩和邵瑾随着长公主进去,一眼便瞧见了左侧珠帘后面炕桌前倚着的邵老夫人。邵老夫人头发花白,一身酱色团纹福禄寿袍子,额间带了条墨绿色的抹额,额间一枚圆润通透的翠玉。她膝边坐着打扮精致、穿着得体的大姑娘邵珊,祖孙两人有说有笑,看样子邵珊将这位老太太哄得极为开心。一旁坐着的长浚伯夫人崔氏偶尔抿上一口茶,见老太太喜爱女儿,眸中闪现一丝得意之色。她的女儿才情满长安,又生的如花似玉,可是她这做母亲的骄傲呢。邵老夫人见到长公主母女三人进来,略微起了起身子笑望过来。长公主对着邵老夫人屈膝施了一礼:“给母亲请安。”邵珩和邵瑾也并肩上前行叩拜之礼:“给祖母请安。”邵老夫人受了礼,坐直了身子虚扶了一下,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哎呦,快起来吧,浔阳刚生了场大病,莫要跪着了。你们姐妹俩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邵珩和邵瑾闻声走上前去,长公主则是在一旁坐了下来。“方才老夫人还在说起浔阳的病不知如何了,可巧今日便来了,你许久不来,老夫人可是分外想你呢。”长浚伯夫人崔氏笑着道。邵老夫人伸手抚了抚邵珩的脸,怜爱地道:“浔阳这一病倒是瘦了不少,阖该好生补一补才好。”长公主道:“多谢老夫人挂念,媳妇儿会好生照料着的。”邵老夫人点了点头,转而去看邵瑾,笑着道:“襄阳倒是又长高了不少,都要成大姑娘了呢。”崔氏看了看因为邵珩邵瑾的到来受到冷落,如今瞧着不大开心的女儿,笑着道:“瞧瞧这一对儿的姐妹花,当真是要把咱们邵家的其她姑娘给比下去了呢。”崔氏这话明着是夸长公主的两个女儿,实则是希望长公主顺着她的话反夸赞一番她的女儿邵珊,她也好顺着将大家的焦点转移到自家女儿身上。然而长公主是何许人也,她素来听惯了旁人的恭维,便也只是淡淡的吃着茶没有回话。其实也不怪阿珩和阿瑾不爱到这边来,她自己也不大喜欢。全是因为她跟皇家的那点关系给些面子上的客套,虚的很,明明是一家人,却各怀心思,根本没有家人应有的亲切之感。长公主不接她的话茬子,崔氏脸上的笑意僵了僵,默默的端了茶盏吃茶。老夫人将方才那一幕看在眼里,只又笑握着邵珩的手道:“浔阳的病既然好了,今后可要和襄阳一起多在祖母这里走动走动,你不来倒叫祖母想念的紧。这里的姊妹多,有珊儿、瑚儿陪着玩耍,也增进情谊。”邵珩在邵老夫人跟前撒不起娇来,只乖乖巧巧的点头应是。这边正说着话,却听得外面一阵哭哭啼啼,伴随着妇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这声音邵珩知道,是四婶婶蔡氏,而那哭声……自然是她的女儿邵瑚无疑了。邵老夫人的眉头顿时便蹙成了一团:“好好的日子,大清早的又闹腾什么?”邵珩刚想循声出去看看,恰巧撞上长公主投来的目光,最后生生忍下来,和邵瑾一起去长公主和崔氏对面坐下来,这才发现,旁边竟还坐着邵璃,那姑娘一直抿唇低着头,竟然毫无存在感。邵珩上一世知道乔第身为庶女的艰难,如今见到邵璃自然也生了几分怜悯,笑着唤了一声“五meimei”。邵璃没想到邵珩会主动向自己打招呼,不由得万分感动,正想说些什么,抬头却看到嫡母崔氏正在瞪自己,吓得生生住了嘴,只轻轻唤了声“三jiejie”便不敢再多言。四房太太蔡氏一手挽着女儿邵瑚的手,一手揪着邵瑢的耳朵进了屋里,直接便对着邵老夫人哭哭啼啼起来:“娘啊,你可得为我们母女二人做主啊。”邵珩颇为无奈的扶额唏嘘,她十年八辈子来这长浚伯府一次,还能撞上如此大戏。“到底怎么了?”邵老夫人此时心中不免烦躁,这老四媳妇儿也是个没脑子的,今儿个老二媳妇儿难得过来,她竟然跑来惹祸。崔氏将老太太眼底的不耐看在眼里,望了眼神色淡然无波的长公主,略微勾了勾唇角,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出戏。蔡氏却丝毫没发现邵老夫人此时的不悦,哭啼啼的挽起女儿邵瑚的衣袖子:“老太太您看看,我们瑚姐儿娇娇嫩嫩的手腕子都被邵瑢那死丫头给咬破了!”这四房是老夫人最小的儿子,素来也偏宠他们这一房,对四房所出的邵瑚更是疼宠有加。老夫人疼邵珊是因为她才情远播、名流长安,对邵珩和邵瑾姐妹好是因为她们背后有太皇太后这棵大树,可对邵瑚,那就是打心眼儿里疼爱了。此时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儿手腕子一派牙印子,还泛着血迹,老太太顿时心疼了:“哎呦,祖母宝贝孙女儿,快过来让祖母看看。”邵瑚走过去,一把扑进邵老夫人怀里,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祖母,您要为瑚儿做主啊。”邵老夫人看着她腕子上的血印子脸都绿了,对着蔡氏喝道:“你是怎么照顾女儿的,好好的姑娘家竟受了这等伤?”蔡氏一听甚是委屈:“老太太,阿瑢那丫头生气起来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媳妇儿就是把咱们瑚姐儿照顾的再好,那也不顶用啊。谁还能时时刻刻看着她去?”邵珩自始至终都盯着一旁低头站着的小姑娘邵瑢,她的身上此刻满是灰尘,头发也凌乱不堪,却一直低垂着头,紧紧攥着衣角,不哭也不闹的。邵老太太怒目瞪向邵瑢:“你这天杀的小蹄子,怎么能把你二jiejie的腕子咬成这幅模样,看我不打烂你的嘴!”说着便对身后站着的婆子道,“李mama!”李mama闻声走过来,从后面抓住邵瑢的两只胳膊将她钳制住。邵瑢急的要挣扎,又抵